一颗山楂味大还丹下肚，庞大的药效就如同山呼海啸一样喷涌而出。仿佛是钱塘大潮，卷天袭地，风雷变色。大还丹的药效明显超过了秦云的认知。天地丹法上白纸黑字，根本就没记载过大还丹会有这么猛的药效！秦云都不知道是赚了还是载了！难以控制的药效在体内奔腾，随时都有失控的倾向。秦云一下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收摄心神，努力引导药力，不至于喜剧酿成惨剧，乐极生悲。渐渐地，整副心思都放在了引导炼化药力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体内奔腾浪潮平静了下来，秦云才睁开了眼睛。“陛下，你可算醒了！”
入眼天色昏暗，小德子的紧张的脸庞很快占据了视野。秦云往后让了让，“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陛下，你都入定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来，奴才就要把宫里都翻过来了！”
小德子瞪着眼嚷嚷，显然是吓着了。秦云有些惊讶，居然一下子一天就过去了。这大还丹确实厉害啊。当初吃小还丹也就一会的事。“行了，大惊小怪，朕不过是偶有顿悟，稍微入定了一下，还把宫里翻过来。”
笑骂了一声，秦云问道:“可有什么重要事情？”
小德子也笑，“到是今天早前礼部尚书何文道递话来，说想觐见陛下，感谢陛下记挂，让太医署给他治病，让奴才给挡回去了。其他到是一切如常。”
秦云眉头一皱，“前线没有消息？户部募捐，朕让江通去见徐相，也没个结果？”
一天一夜过去了，前线跟募捐都没有心进度，秦云很不满意。这是他最重视的事情了。小德子摇了摇头，“程国公那里，锦衣卫没有新消息发回。想来还在对峙中。江通到是下午去了内阁拜见徐相，只是天擦黑的时候两人一起离开，入了徐相府上，至今未见江通出来。”
秦云眉头颦蹙，不满意已经写在了脸上。感觉给江通三天时间太多了。但金口玉言，没法改了。“先传膳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日一夜滴水未进，就算有大还丹药力撑着，说了这么一会话秦云也感觉安腹中饥饿了。御膳房日夜恭候，秦云不怕没东西吃。很快，流水一样就摆上了好酒好菜。秦云吃了六分饱才慢了下来，一边品尝美味，一边跟小德子再次交流起来。“关于募捐，催催徐文易，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事情不能耽误，朕明天就要结果。”
说好三天就三天。昨天今天，明天就截止。剿虏前线太远，鞭长莫及，但户部就在眼皮子底下，秦云可以就募捐的事情盯紧一些。小德子没多话，只是表示知道。又吃了两口菜，秦云再问:“程志云在干什么？”
“少府卿已经查到了实证，正准备搜拿贪官污吏。”
嗯？动作挺快的呀！不会是程国公的弟弟，一样的雷厉风行。秦云心中赞许，神色一正，“可有名录？”
“有的，陛下稍等。”
小德子转身回了正殿，拿来一份奏折。“陛下请看，程少府的奏折上已经列出了名录。”
秦云接过奏折打开，不同于李义那帮清流上的奏折花团锦簇，看得费劲。程志云的奏折简单明了，毫不拖泥带水，文风十分凝练，开篇明义。奏折里直言已经掌握了部分贪腐名单，首当其冲的就是慈宁宫告老的前任总管，后面跟着一串名字，各个都带着职位。多数是宫内的宦官，尤其是负责采买的宦官，更是贪腐重地。秦云对比有所预料。少府毕竟是皇帝私有的机构，内帑负责的又是宫内开销，太监伸手更方便。“一颗鸡子纹银十两？呵，真是好大的胆子。”
真当朕的皇宫大内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十两银子一个的鸡蛋是镶金了还是凤凰下的蛋？秦云看着折子气笑了。太后礼佛，多吃素斋，鸡蛋营养高，采买的量就大。好家伙十两一颗鸡蛋，每次采买鸡蛋就得纹银上千两。这哪里是贪腐，这简直就是开闸放水，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糊弄。其他的也是大同小异，价格虚高的让秦云看的以为他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物价腾高到快要亡国了。这特么，他吃的还问真就是金山银海了。小德子深深低头，不敢吭声。同为内宫管事，小德子深觉耻辱。“让程志云先停一停，等朕的国公打灭了前线胡虏班师回朝，再继续抓人。到时一并砍了，给朕的德胜之师舔舔彩。”
就奏折上查明的这种贪腐法，一帮子内宫太监要是说没有跟外面的达成见不得人的分赃协议绝不可能。甚至前朝的文武百官都不知道有多少牵连在里面。真要抓贪腐，必然是妆窝案，牵连甚广，要大动干戈。现在战事为重，朝堂一切以安稳为先，不宜大动干戈。“喏，奴才这就去告知程少府！”
小德子脑筋一转就领会了秦云的用意，不敢怠慢跑去通知程志云。小德子走了，秦云这才有空静下心来看看一颗大还丹给他带来的好处。首先自然是功力。加上之前服用小还丹，洗筋伐髓等等，秦云本来就有了小三十年精纯功力。毕竟已经是武宗巅峰，功力太少也说不过去。但现在再看，体内磅礴的内力已经翻倍还有多。至少一甲子打底，秦云感觉都快有七十年功力了。一颗大还丹，至少给他增加了三十五年功力。看了眼系统的等阶评定，依旧是武宗巅峰，并没有突破到大宗师。不过秦云敢肯定，只以功力深厚而言，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能与他比肩的也寥寥无几。说不定都没有。“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突破境界。”
七十年功力，即便放在大宗师里，也已经不弱了。但武宗与宗师，始终是不同的。大宗师之所以是大宗师，始终高武宗一等，根源就是杀伤威力有着近乎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