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勇士,你怎么可能是叛神者呢?就算我阿法尔渎神,你也不能渎神!”
“渎神么?以前肯定不会,现在……谁知道呢?”
雷克萨的心中闪过这般念头。但相比于渎神,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雷克萨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名野人的脸上,凝声道:“你相信我?”
“当然啊!”
那名野人毫不犹豫的点头:“部落的勇士雷克萨,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呢?”
雷克萨神色复杂的看着阿法尔,喃喃自语道:“想不到,部落之中,除了塞缪尔,居然还有人相信我啊。”
“您说什么?”
阿法尔疑惑的看着雷克萨。“没什么。”
雷克萨摇了摇头,随即对着阿法尔行乐一礼,郑重道:“雷克萨,感谢你的相信。”
“雷克萨大人!”
阿法尔被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开雷克萨的这一礼,急切道:“大人,您千万别这样啊,阿法尔可当不起您的这一礼。”
。雷克萨没有坚持,却看向阿法尔,认真道;“作为部落之中,微二相信我不是叛徒的族人,你当得起这一礼。”
“不不不!”
阿法尔连忙摇头道:“雷克萨大人,部落之中有很多人都相信您不是叛徒的,阿法尔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什么?”
雷克萨一震,惊喜交加,难以置信的看向阿法尔。但随即,不待阿法尔回答,雷克萨就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叹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在部落之中我已经人人喊打了,除了你,又有谁会相信我呢?”
“不是的,雷克萨大人!”
阿法尔有些焦急的道:“族长们确实受到了塞缪尔那个混蛋的蛊惑,认为您是叛徒了,但我们却没有。三个部落之中,有着……有着超过三百人是您的崇拜者,我们都相信您不是叛徒。”
“哦,那就谢谢你们的信任了。”
雷克萨点头对着阿法尔示意了一下,而后转头离开。很显然,他对阿法尔说的话依旧是不信的。“雷克萨大人……”阿法尔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跟随您吗?”
“跟随我……”雷克萨眉头微皱了一下,但随即,他摇头道:“我虽然有些勇武,但毕竟只有一个人而已,跟随我,远不如留在部落之中的好,还是算了。”
“不,不是我一个。”
阿法尔连忙道:“部落之中有着超过三百的主人愿意跟随您!”
雷克萨霍然转身,看向阿法尔:“你是认真的?”
阿法尔想也不想的点头:“当然啊,我怎么可能会骗雷克萨大人呢?”
雷克萨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心中的激动,声音却依旧不免有些颤抖的问道:“那你能把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跟着我离开,重新建立部落吗?”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将来的路到底要怎样走,自己以后对待部落,对待父神应该是怎样的态度。这一切,对雷克萨来说,都是茫然一片的。但眼下,他却从阿达尔的身上看到了希望。雷克萨本以以,在自己的竭力辩解无果后,他这个叛徒、渎神者的标签就再也洗刷不掉了,但是眼下他却有了新的曙光。相较于让三位族长从不信任到相信的过程,显然,拥有足够力量后的行为更能证明自己不是叛徒!还有阿廖沙的仇,这件事让雷克斯对部落,甚至对禁忌之神都有了恨意,可是要说报复,杜宇是他唯一能报复的目标。碍于杜宇身边以及杜宇的实力,雷克斯对此并没有信心,可是如果有了自己的部落,那情况同样会一样!雷克斯用热切的目光看向阿法尔,而阿法尔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不瞒您说,在您被压入大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组织起来了,一旦族长真的要伤害您,我们一定会出来抗议的。”
“这样啊……”雷斯克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他问道:“对了,阿廖沙是你们引过来的吗?”
阿法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在救下您之前,我们不好和塞缪尔大人发生冲突,而且我们就把阿廖沙大人请了过来。”
正常来说,触觉雷克萨这样在部落之中威望极高的叛徒的时候,那是一定要在总目睽睽蜘之下举行的。而这个时候,阿法尔等野人在一起抗议下,救下雷克萨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雷克斯在大营中就让阿廖沙杀了他,然后阿廖沙自杀,这一切都是无法预测,也无法应对的意外罢了。想到死去的阿廖沙,雷克萨长长的叹了口气,面上露出难言的哀伤之色,他有些无力挥了挥手,对着阿法尔道:“既然这样,你就把愿意追随我的主人们集合起来吧,我们一起建立新的部落。记得小心一点,不要被部落所察觉。”
几百人离去,部落不察觉才怪,但是察觉的早晚,将会决定这群人是安然无恙的离开还是被部落给扣下。雷克萨不知道这样挖部落的墙角是否算背叛部落,但他知道,自己不排斥这样的决定!“什么,超过上百人在雷克萨的蛊惑下脱离了部落?”
雷克萨的担心是多余的,野人族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以后了。这群还处在茹毛饮血阶段的野人,目前也只是一个比较松散的族群罢了。虽然他们的族长对他们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约束力或者说管理力度却并不强。对军事一无所知的他们,根本没有军事化管理的意识,尽管一种野人都有着“外面危险,没事别出去”的意识,但三个族长却并没有这样明确的命令。在这样的管理模式下,负责看门的几个野人虽然对短时间内大量野人的外出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直到外出探查周围是否有渎神者活动迹象的野人看到雷克萨周围野人的聚集,三个族长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锁起来,雷克萨其实是有点作茧自缚的,因为将野人分散出去,在周围留心渎神者动向的想法是他想到的。“可恶的渎神者,该死的雷克萨,正不该放过他!”
雷神部落族长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木桌上,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风神部落族长一眼,但随即又无奈的错开了目光。渎神者的力量诡异异常,他们已经吃了数次败仗,接下来雷克萨的背叛又让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这种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闹内讧的。既然如此,他纵然有天大的不满,也无法责难与他地位等同的风神部落族长。其实也不需要雷神部落族长的责难,风神部落族长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了。“阿廖沙用自己的生命为他赎罪,但他却不知道珍惜。既然这样……”风神部落族长眼中露出一抹凌厉之色,用满含凌厉之色的声音道:“我现在就去带人消灭了,我亲手抓住雷克萨,亲手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水神部落族长无奈道:“那个叛徒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你是追不上他的。”
风神部落族长怒道:“追不上也要去试试!”
“不能试啊!”
水神部落族长无奈道:“只是去试一试,只是追不上倒也没什么,可是一旦再次中了渎神者的埋伏,我们还拿什么和渎神者打?”
风神部落族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难道就任由那个叛徒将我们都得族人诱拐到渎神者一方不成?”
塞缪尔神色复杂的站在那里,静默不语,但听了风神部落族长的话,他却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你还想多严重?”
雷神部落族长冷眼看向塞缪尔:“我们无法消灭这群渎神者,引得父神降下怒火,清理禁忌之道的一切,连带着我们三个部落都招手灭顶之灾,难道这样才算严重吗?”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塞缪尔的脸色亦是微微一变,但随即,他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到那一步。”
塞缪尔相信雷克萨之前没有背叛野人部落,自然也相信此刻雷克萨不会与渎神者联合。只是,这样的理由他无法说出来,所以他只能换个说辞:“我不知道雷斯克为什么倒向渎神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虽然倒向了渎神者,但他在那里的地位却并不高,否则他也不可能回到我们这里了。”
“怎么不可能?”
雷神部落族长忍不住又看了风神部落族长一眼,随即他又错开了目光,恨恨道:“那个叛徒回来就是为了诱拐我们的族人的,可恨我们一时心软,放过了他,也让他的目的得逞了。”
塞缪尔闻言,神色不禁有些复杂:“如果换做是我,会有人跟随着离开,重建部落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由让他沮丧异常。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沮丧的时候,塞缪尔按捺下心中的心绪,他沉声道:“雷克萨虽然是个不怕死的,但也是个有脑子的。他不会不知道回到这里有多危险,但他依旧回来了,这与其说他实在冒险,倒不如说他不得不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
水神部落族长若有所思,却不甚明了。塞缪尔凝声道:“雷克萨是渎神者,但这却不代表他和那群外来者是铁板一块。”
塞缪尔不可能为雷克萨洗刷冤屈,但他却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陈述雷克萨的处境。“说的有道理!”
风神部落族长眼前一亮,他露出激动之色,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将他们各个击破!”
“不,还有更好的注意。”
塞缪尔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与其将他们各个击破,不如让雷克斯与外来者狗咬狗!”
水神部落族长眉头微皱,问道:“这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
塞缪尔回答的十分笃定:“阿廖沙之死,归根究底是那群该死的外来者造成的,无论他们之前关系如何,此刻雷克萨都是对那群野人恨之入骨的。”
三个族长相互对视,而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意见达成统一。雷神部落族长一锤定音的宣布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联合雷克萨,共同对付……”“壤外需先安内。”
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将雷神部落族长的话打断,雷神部落族长皱眉看向那名说话的野人,问道:“你说什么?”
“啊……额……”那名野人一惊,诚惶诚恐道:“小人……小人什么也没说。”
野人部落的权利划分并不分明,除了主事的三个族长外,其他人之间并没有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有的只是临时执行任务时候的小队长而已。然而,尽管没有明确的阶级划分,但地位划分却是有的,在三位族长议事的时候,塞缪尔这种在部落中具有极高地位的存在插口是可以的,但他却不行——部落之中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但这样的条例却在约定俗成的执行着。“你怕什么?既然开口了,那就说出来。”
水神部落族长略带不悦的开口。说起来,这名叫托比的野人也是有些功劳的。正是他在野外搜索的时候发现了雷克萨等人的聚集,他们才意识到雷克萨做了什么。面对水神部落族长的询问,托比不敢不从,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小人……小人是说,想要消灭……消灭外部的敌人,我们必须先保证内部的安稳,所……所以,我们必须先消灭背叛者雷克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