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和秦谨一块儿厮混，直到屋里的小孩哭闹。　　秦谨才道：“消停点，我马上过去抱你。”

小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峤好笑又窘迫：“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在干嘛啊。”

“他一孩子懂，那不成精了吗？”

秦谨简单收拾好又要帮李峤。　　“我自己来，你看孩子。”

李峤清理好，接着开窗通风，而后进休息室。　　秦谨道：“又拉又尿。”

李峤：“估计憋急了，我俩真不称职。”

秦谨不服气：“他一哭我就来了，还不称职？”

那咋样的称职？他问小孩：“我当你爸爸称职不？”

小孩一扭头。　　李峤：“他在生气我们没陪他。”

小孩又动动脚，表示李峤说得对。　　李峤笑道：“你看，他什么都懂。”

秦谨：“什么都懂就是不会喊爸爸，你喊爸爸，我明天去哪儿都带你。”

小孩张开嘴半天没有声音。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阿谨，躲屋子里干啥？”

说话的是刘二。　　秦谨打开门：“有事吗？”

“程九他爹妈在门口闹事。”

秦谨：“不用理会。”

他话锋一转道：“叫你照顾孩子，你找的谁？”

刘二解释道：“新来的女工周菊，我忽然有点事，见她挺老实，问她照顾孩子有没有经验，她说有。”

秦谨：“往后孩子再交给你，不管多忙的活你都不用管，即使是拉屎，也得给我抱着去。”

刘二：“.......你也太小心了。”

秦谨反问：“换你儿子你不小心？”

刘二连连应下：“知道了知道了，就像你说的，下回我拉屎撒尿也带着他。”

秦谨这才满意。　　李峤无语：“你下次放家里好了，周六下午我放假可以照顾。”

秦谨固执道：“我能带好。”

李峤不再劝，爱带带吧。　　...........　　这时又有人找秦谨。　　秦谨和刘二一道出门。　　李峤留下带孩子。　　小孩哼哼唧唧。　　李峤：“饿了吗？”

小孩仍旧哼唧，小手高举，手指展开又合上。　　李峤不理解，什么意思？她躺到小孩位置，才发觉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晃眼。她把孩子挪一个位置，他仍旧哼哼。　　李峤道：“想出去玩吗？”

孩子动动腿。　　李峤估计他待在这里闷的慌，为他带上小婴儿遮阳帽挡住一部分视线，抱着他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的小院内活动，转头看见周菊从厂房往这边走。　　“姐，你好，之前眼拙没认出你，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李峤面带微笑，心道我叫你走的时候，你当时好像有点不服气啊。　　才一下午，态度改变好快，怕我在秦谨面前乱说吧。　　“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皮肤白。”

周菊套完近乎逗孩子。　　孩子面无表情。　　周菊询问孩子多大。　　李峤：“三个月了。”

“我姐家孩子三个月一逗就笑，他怎么没反应呢？要不要去医院查一查。”

周菊自认为好心的提醒道。　　李峤：“他会笑。”

可能天生性子偏冷，他笑的次数不多。　　两人说话的功夫，秦谨回来了，周菊含羞带怯看了秦谨一眼：“秦厂长好。”

秦谨拿眼打量：“你谁啊？”

周菊：“......我是厂里新招来的女工，叫周菊。”

“女工跑这儿干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谨弯腰亲小孩，小孩梗着脖子露出双下巴，双手双脚发直，分外嫌弃他。　　李峤笑道：“别亲了，忙完没有？忙完把孩子的东西拿出来回家。”

秦谨应声。　　快步进办公室。　　周菊很尴尬：“姐，我也走了。”

李峤嗯一声。　　秦谨出来时，一手提袋子，一手握着奶瓶。　　走近后把奶瓶塞小孩嘴里。　　孩子下意识抱住喝。　　小两口稀罕的望着他干饭，等他喝完，一家三口才回家。　　........　　到家时已经临近傍晚。　　饭后李峤洗洗准备睡觉，但孩子白天躺多了，晚上不困，躺床边一直蹬腿。　　李峤抱着他在屋子里走动，他也丝毫没有睡意，每次李峤朝门口走，他的头都会往外伸，眼睛跟着睁大，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　　秦谨道：“他可能想出去，我抱他玩玩，你休息。”

“一起吧。”

李峤道。　　两人逛至附近的公园，经过偏僻处，李峤道：“好臭啊。”

“我也闻见了，像死猪的味道。”

秦谨鼻子嗅了嗅：“好像就在这附近。”

李峤起身寻找，明亮的月光下，四周的环境清晰可见。“咋什么也没有？感觉就是这里散出来的味道。”

秦谨：“峤峤，回去吧，可能是死老鼠。”

“好吧。”

李峤提步，感觉脚下的泥土比别处松软，目光一动，拿出手电照。　　秋季落叶多。　　地上全是枯叶，她又踩了踩，捡起地上的树枝，捂住鼻子开始铲，三两只蛆虫映入眼帘，她又是恶心又是惊吓，怀孕的时候都不曾孕吐，此时扶着树杆哕。　　秦谨也是头皮发麻：“这里头不会埋着死人吧。”

李峤：“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找：“要么你挖一挖看看。”

“我才不挖。”

秦谨送李峤回家后报警。　　第二天天不亮，李峤被叫到附近的刑侦队问话。　　她发现的地方，埋着一具被麻袋装着的尸体。　　李峤一五一十的言明经过，准备离开时又被人叫住。　　李峤回头，惊讶道：“雅雯姐，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是她去年在另外一个区的刑侦队认识的，叫毛雅雯。　　“这是我们下面的一个刑侦支队，我今天过来拿文件。你又被请来破案了吗？”

“我这次是报案的。”

李峤简单说明情况。　　毛雅雯道：“听着就挺棘手的，要是能找到主还好，就怕是外地人。你毕业了吧？在哪儿上班？”

李峤：“考上研究生啦，还在读呢。”

毛雅雯竖起大拇指：“厉害！”

两人闲聊两句后分开。　　李峤回家后，不少爱八卦的邻居上门打听情况，她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的场景。　　“你们小年轻的啊，就是不知道轻重，还带着孩子去，也不怕吓着他。”

李峤一笑：“这不好好的吗？”

“下次还是谨慎点。”

“诶。”

李峤很听劝。　　她也没想到，逛个公园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不过因为这次的事，那边的公园以后大概没人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