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哪像仙风道骨的修道之人,分明是做了亏心事的小毛贼。三元一挥拂尘,眉头紧锁,疑惑道:“皇上,贫道听不懂你所说的话。您是想让贫道解释什么?”
草泥马?你给朕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能将此事糊弄过去?朱厚照在心中早已经将三元祖宗八代问候了几遍,狞笑道:“此人乃是朝廷通缉已久的罪犯,如今他居然在黄羊观出现,你身为道观的观主难道就不该说些什么吗?”
“你可千万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朕只能说鬼都不信。”
“这人前几天才到京城刺杀朕的臣子,然后被追杀到天山。天山这么大的地方,他哪都不去,非要来黄羊观。”
“赶快给朕老实交代,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他语气冷酷,说出的话仿佛一道惊雷重重地轰在黄羊观众人心中,使之不寒而栗。三元垂下头颅,缓缓道:“皇上,方才贫道就已经解释过了。黄羊观每天来到的香客数量上千,道观人手有限,无法辨别每个人的身份。混进来一些牛鬼蛇神,就是在所难免的。”
“至于此人是怎么溜进偏殿的,贫道确实一概不知。”
朱厚照面露不屑之色,戏谑道:“好,观主你既然声称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就当面把话给说清楚。”
“申诗琪,把燕枫眠整醒,朕要当面问他一些事。”
申诗琪轻点螓首,在燕枫眠身上穴位点了几下,然后取出一根针精准且又迅速地插入他的小腹。他原本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可仿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猛然抬头,脸上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他的哀嚎声在大殿回荡,不绝于耳,如果只是简单地被针扎了一下,绝不会反应这么大。城府极深的三元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仔细打量了这个柔媚女子两眼,将她的样子刻在了脑海里。“啊!你们不要这样对我,赶快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燕枫眠凄厉哀嚎,整个人的身子都在不断痉挛,倒有点像是中毒后的样子。朱厚照寒声道:“让他给朕安静!”
闻言,申诗琪用大拇指和食指将那枚细针又取了出来。燕枫眠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力气,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上露出黄豆大小的冷汗,他的神志仿佛还在被刚才的痛苦折磨,一脸茫然之色。朱厚照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用力极大,后者痛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厉声道:“混账东西,燕海的好儿子,终于让朕逮到你了!”
“你不是像兔子一样跑得很快啊,你倒是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不是喜欢跟朕对着干嘛,你可曾会有今天!”
燕枫眠哀嚎不已,嘴中不停吐出鲜血,他痛的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燕海的儿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他声音颤抖道,心中满是不甘。朱厚照用睥睨的眼神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屑。冷声道:“你们燕家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你爹就帮着沐云造反,你真的继承了他的衣钵啊,也跟朕对着干。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朕查到你头上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也不过是一条阴沟里的臭虫罢了,区区蝼蚁,不自量力。”
“朕只需要一根手指,便可以捏死你,你信吗?”
他语气满是不屑,令燕枫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十分不爽。他厉声怒吼道:“混账皇帝,你一定不得好死!”
“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朱厚照朝着他的鼻子一脚踢去,后者鼻腔一下子流出了鼻血。“少跟朕逞这些口舌之快,小心朕将你挫骨扬灰!”
“赶快交代,你是如何到黄羊观来的?”
他随后看向黄羊观众人,寒声道,“或者说这里有人是你的同谋,你们一起狼狈为奸。”
他这话恐吓的不仅仅是燕枫眠,更是在敲打黄羊观众人。三元等人的眉心皆是剧烈跳动,心中不安。他们一个个面色慌张,巴不得朱厚照早点将燕枫眠杀了才好,这样就不会牵连到自己了。燕枫眠跟皇帝作对,完全是自寻死路。三元等人心中稍定,互相对视了一眼,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保持沉默。“很好,倒还是个硬骨头,不过你也不看看朕是何人!”
“申诗琪,你接着动手,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厚照寒声道。闻言,申诗琪红唇一掀,露出微笑,又从怀中拿出几枚细针,开口道:“这下你可算是摊上事了,居然敢惹陛下生气。”
她柔媚一笑后,美眸中随即闪过寒光,将手中的几枚细针全数插入燕枫眠的脖子中,跟当初折磨玄机的时候如出一辙。大殿里再度回荡燕枫眠的哀嚎声,叫声凄厉。他的五官再次扭曲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跳,整个人的身子又开始痉挛,仿佛中风了一般。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就支撑不住了,感觉心中仿佛有无数蚂蚁在挠,痛苦深入骨髓。“你们不要这样对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你们这群混蛋,不要再折磨我了!”
朱厚照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狞笑道:“方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
“不过朕现在心情很好,只要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朕承诺给你一条生路,你觉得怎样?”
燕枫眠痛的五指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不停仰天嘶吼,想要把胸腔中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啊!别折磨我了!”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嘴硬,开始让步。朱厚照微微颔首,对他的表现还是满意。三元等人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手中虽然有其他手段,但不到万不得的时候他们也不想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