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在我面前叫我老狐狸的,够威武,够气魄!”
我语塞了,情急之下居然脱口而出,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他笑笑说:“没事,我很开心,其他人只敢背后说我,你心直口快,我很欣赏这点!”
停顿了一会,他故作深沉地问道:“今天我能对你复述小区保安对你说话的内容,你一定很纳闷吧?”
我冷不丁回忆了起来,连忙点点“嗯嗯”了两声。他呷了一口绿汤,躺着沙发休息。我看他一动不动的悠然样子,便来气地问道:“然后呢?”
曹志刚笑笑说说:“老杨引了个话头,意味着我要来解答了,这种技巧叫‘看话’!”
我听得一愣一愣:“什么叫‘看话’?”
曹志刚继续解释:“就是口型匹配训练,网络上流行的口型秀就是一个例子!”
听到这个词,我立即想起网络上飚红一时的“后舍男生”,大概清楚杨振南是怎么看懂的,但还是问道:“口型秀是使声音与嘴部动作紧密吻合,给旁人以视觉和听觉完全一致的印象,但是能在远距离从口型判断说话者的内容,就很困难了吧?”
这回曹志刚没吭声,微笑着望着杨振南,似乎也对其精准的判断很感兴趣。杨振南对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华夏国人发音和口型具有规律性,将各种各样的口型模型进行数字化处理存入数据库中,就可以利用这些数据进行大脑训练。训练的方式也很简单,将口型与各种词语关联形成口型词块,判断对方在说什么就好像拼图,看到图上空缺的部位,就在数据库中一堆口型词块中寻找与空位最匹配的一块去拼接。当然,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就要求数据库有丰富的积累,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内心有些崩溃地问道:“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数据库的!”
杨振南眉毛一扬,对我认真地说道:“脑成像研究中心!”
杨振南瞟了一眼我失落的神情,语带劝慰地说道:“不过研究中心这个数据库也是有缺陷的,数据库中搜集了标准普通话的口型模型,若是遇到方言或者其他国家语言此法就行不通了。”
此刻,我心中对这个神秘的研究中心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居然连杨振南也与它有关联,急忙追问道:“这个中心到底是干嘛的?似乎我最近的遭遇都跟它扯上莫大的关系!”
杨振南诡异地笑笑:“不可说,不过也不该我说,因为有些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上头只告诉我你通过了推理能力测试!”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像一个炸开的西红柿,才明白原来那些字谜游戏仅仅是对我推理能力的一种考验啊!我忿忿不平地说:“那在科技馆的枪击事件也是测试内容?”
杨振南淡淡的说:“那到不会,我们可不会拿性命开玩笑,应该是另一个秘密势力的介入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休息休息吧!”
曹志刚补充道:“嗯,现在客厅里面的线索已经清楚了,大家明天来局里面看看拍摄的卫生间现场吧,案件应该快水落石出了!”
我疲倦地打的回到家,栽倒床上便浑然不知一切。若不是曹志刚打来电话,我都不知道已是第二天早晨。在床上坐了一会,脑袋回忆着一个怪异的梦境:“那个曾在梦里拿海盐水泼我的老头,这回用一条粉红色毛巾塞住我的嘴巴,然后把我丢水里,似乎想要淹死我。”
总觉得这些梦境预示着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但事前总是不明就里。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半了,想到要去局里看录像,才慌忙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番,抓了件黑褐色立领夹克就赶往警局。来到警局,曹志刚和杨振南招呼了我进到放映室。昏暗的灯光下,李鹏飞缓慢地播放着现场拍摄的照片。卫生间每个细节都拍摄的细致详尽,凿烂的墙面、马桶上伤痕累累的裸尸、马桶侧边的羊角铁锤、滴水的淋浴花洒、整洁的洗漱台、排放有序的洗漱用品、门后面浸湿的粉色浴袍。这些我当时在现场就勘察过一遍,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杨振南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让李鹏飞切换到地漏那张照片,并询问到:“小飞啊,地漏里面有什么东西?”
李鹏飞答道:“地漏里面是个细长的玻璃瓶,根据封贴上的说明是治疗青光眼的眼药水。”
他停顿了片刻,看了看杨振南,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然后有些得意,继续分析道:“应该是这个眼药瓶阻塞了卫生间地漏的大部分排水孔,而导致淋浴花洒的水不能及时排走,导致卫生间溢出的水流进客厅……嗯,这说明死者很聪明,在临死前用堵塞地漏的办法使水流出卫生间,便于通知屋子外面人的屋内发生了事故!”
我沉思了一会,总感觉有些不妥,于是问道:“当派出所民警打开房门时,花洒状态是我们勘察那会的情景么?”
李鹏飞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情景啊?”
我解释道:“就是喷淋花洒是滴落在死者身上的么?”
李鹏飞单手摸着下巴回忆道:“嗯,据民警说好像就是那个状态,但是地上水蛮多的,为了进屋子还浸湿了他们的裤脚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