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上的水一定有古怪,我想了想,才问道:“那后来屋子里的水如何处理的?”
李鹏飞挠了挠脑袋:“好像自动就回落了吧!”
我继续追问:“屋子里只有卫生间有地漏?”
李鹏飞点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也迷惑了起来。不一会,他也自言自语起来:“是啊,如果只是靠喷淋花洒那种滴落的水量,要溢满真个屋子至少也的好几天啊,一晚上怎么也不可能吧!”
杨振南在一旁用手蹭了蹭他那双黑色系带尖头皮鞋,无关痛痒地说了一句:“凿下来的小石子满地都是哈,呵呵!”
曹志刚猛敲了杨振南:“老杨,还是你见解独到啊,哈哈!”
我和李鹏飞完全看不懂两人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各自沉思了好一会,而曹志刚又将照片一张张反复地切换着仔细观察。小石子、眼药瓶、地漏,三者有什么关系呢?我暗暗思量着,眼药瓶正如李鹏飞所说阻塞了地漏部分的排泄孔,阻滞水流快速排泄,但并非是想让水流溢出卫生间,对外人进行提示,因为地上小石子未动!我想我知道了,兴奋的对众人说:“眼药品在这里是缓解作用,因为屋子里满是水流,如果没有眼药品,那么地漏流速很快,这种流速会导致周围的小石子也被牵扯而留进地漏,因为石子颗粒比排泄孔大,很可能阻塞排泄孔导致排水不畅,那么水就无法自动排泄了,而照片中地漏里没有任何小石子也证实了这一点”,我停顿了一会迟疑的说道:“为什么又要让水自动排泄呢?”
杨振南冷峻地说了一句:“销毁作案证据!”
此刻,我稍稍愣了一下,仔细琢磨着杨振南的这句话,到底销毁什么作案证据呢?水流进客厅后浸湿了木地板,那么自然也就淹没了床下涂抹过二甲苯液体,但我好像记得二甲苯液体在水中不溶解,只呈油状……脑袋一阵灵光闪现,忽然之间我意识到:二锅头中的酒精恰好是二甲苯的溶解剂。因为二甲苯化学具有“与无水乙醇、乙醚和其他许多有机溶剂混溶”的性质,而酒精能与水较好的混合,所以能消除床下大部分的二甲苯溶液,并能顺利从地漏中排泄出去。至于,空气中的二甲苯气体可以在通风情况下被吹散。这样的话,就能了无痕迹地消除犯罪证据。我心中一阵叹然,若不是杨振南的仔细观察,我简直无法破解这个迷离的线索。此刻,我既对罪犯的高明手段感叹不已,同时也抑制不住想对杨振南拜师学艺的冲动感!那边的李鹏飞一幅愣头愣脑的表情,显然是还没有任何头绪,于是我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与众人阐述了一遍这个推论。曹志刚一边听,一边投来赞许的目光。刚分析完毕,杨振南这个古怪的家伙又凑了一句:“你的解释很合理,不过那件粉红色浴袍也有一些特别之处,是吧,小飞?”
李鹏飞迅速答道:“除了被水浸过,有些污渍附着在浴袍表面,浴袍口袋里空无一物!”
杨振南用手蹭了蹭他的皮靴,然后说道:“小飞啊,你就不能在细致些么?”
李鹏飞皱着眉头,一幅难堪的表情:“确实没有什么了啊,我都仔细查看过了!”
旁边的曹志刚微微颔首,冷静地说道:“走,咱们去证物存放室看看!”
从证物存放室领取了粉红色浴袍,我们回到曹志刚办公室。几人仔细查看着这件浴袍,依然湿漉漉的浸着水,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酒精味和芳香味,如果不仔细地靠近衣服使劲嗅,根本没法发现这股气味。这正好证实了杨振南对于凶手销毁证据意图的判断。浴袍上面有大片的污渍,浴袍腰部位置缠着一根绒线腰带,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样。杨振南和曹志刚似乎对腰带比较感兴趣,于是我也随着他们眼光打量着腰带。整个腰带稍微显细,绒线面料上面有一些地方略微显白,末端多了一截装饰用的时尚PU绳子挂钩链。李鹏飞在旁边看着那些略微显白的毛料,思考着说道:“嗯,这浴袍很新,由于房子租住的时间不长,浴袍应该是新近购买,然而腰带上稍微显白的毛质却说明这浴袍的穿戴者会经常的系紧和松解腰带!”
我不假思索地回到:“如果是浴袍专用的腰带,那浴袍腰身部分应该也有显白的毛质才对,可是整件浴袍都没有这样的痕迹,说明这腰带并非与浴袍配套使用,而是用作其他目的了!”
曹志刚则摇摇头说:“腰带的末端有一截PU绳子挂钩链,一般浴袍都不用这类东西吧,在浴袍上用装饰品不太符合常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腰带直接就可以系紧浴袍了,在用挂钩链反而成了一种累赘,这条腰带大有文章啊!”
我们交谈期间,杨振南却在办公室内一会沏壶茶,一会翻翻曹志刚办公桌上的其他卷宗,对浴袍这件极其重要的证物显得心不在焉!曹志刚疑惑地看着杨振南古怪的举止:“老杨,你有什么见解?”
杨振南挥挥手说:“走吧,丽港小区在去走一遭!”
,说罢率先出了办公室,我们几个稍稍愕然了下,也都跟了出去。为了不惹人显眼,曹志刚和李鹏飞换上了日常便装。几人出了警局,立刻打的就直奔丽港小区。重新回到满墙是坑凹不平的卫生间里,杨振南进来的时候随意摸了摸门框边。此刻我回忆起这门边安置着一根铁质黑色扁平挂钩,毕竟它曾刮过我的衣襟。再次审视了洗脸盆下玻璃隔板,我很在意芦荟胶和洗发液中间的空位置,因为我猜测那应该是原本放置玻璃眼药瓶的地方。我扭头望着李鹏飞:“兄弟,那个玻璃瓶宽度与这隔板上芦荟胶和洗发液之间空白的宽度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