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商贾而已,而这州治南里州中恐怕比这叶府家大业大的商贾亦有不少,所以这叶大小姐便想投其所好,在这盛会之时,让李流苏代表叶家,崭露头角,这便能与那位新来的知府郑大人牵上了线。爱好,比起诸多贿赂手段来说,自然要强上许多,而且是不知不觉便拉上了关系,不知不觉便走近了距离,那日后许多事情自然便好办许多。这一幕与李流苏在那个世界时,多么相似,人必然有所爱好,有些领导爱美女,便送些小明星过去,有些领导贪慕钱财,便大把金钱往里送,有些爱字画,有些爱古玩,有些爱子女,便资助那些领导子女出国留学,在那个世界哪位领导是他用钱摆不平的。叶苗以为李流苏只是个寻常的少年,却不知李流苏可是个有着三十岁灵魂的大佬。这叶苗看上去人畜无害,心思却如此缜密,从一开始便计划好想要利用李流苏了,她也知晓这短短半月怎可能学会棋道之精髓呢。正如李流苏所想,叶苗一直在棋馆物色人选,却始终未有入她法眼的,直到李流苏的出现,这些日想发设发与他拉拢关系,花重金让他留下,为的便是想让李流苏代表叶家,届时一举在棋会夺魁,便能让这郑大人对叶家有所兴趣,再让李流苏与郑大人对弈几盘,再通过李流苏孝敬一些名贵的东西与郑大人不是方便许多。叶苗之所以这么做,为的自然是家中那位不争气的弟弟,若是真能引起郑知府的兴趣,到时得想方设法让李流苏留下,还得让弟弟拜他为师,有着这一层关系,牵上了知府,他日也能在日后家主之位中争上一争,毕竟叶家也想背靠大树,谁不想与郑知府搭上关系以后,更上一层楼呢?想必父亲比谁都想,这样一来父亲心中的位置便会变化,如今处于的劣势继而便能化为优势,谁不想将基业传与可以发扬光大的子女手中呢。叶苗自以为李流苏不过是个棋道精湛,处世不深的少年罢了,毕竟李流苏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只需对他礼敬有佳,自然能为她所用。却不知李流苏乃是有着三十岁灵魂的另一个世界的人,而且这行贿手段,与对于人性的琢磨,特别是官场之人,岂是这小小姑娘能匹敌的。这叶苗所做一切,如今早已被李流苏剖析完结。这种小手段在祖师爷面前岂不是小巫见大巫,若是说到行贿,那叶苗自是班门弄斧了,李流苏自有千万种办法搞定这些官场之人,否则怎么会年纪轻轻便叱咤商界呢。这麒麟子虽活了十几万年,却哪里懂得人间这些尔虞我诈。不过算计便算计吧,总算对自己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李流苏只得装傻充愣,应承下来。却早已将叶苗那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色看在眼中。“小,小”只见一丫鬟神色匆匆,刚想大喊自家小姐时,却见今日自家小姐一番男装打扮,便知晓小姐定是又女扮男装,做些重要事情,便随即改口道:“大少爷,不好了,老爷又在大院里用藤条责罚二少爷呢。”
“定是那不争气的东西又给爹惹了麻烦。”
叶苗一听弟弟又被责罚,便能猜想到定是弟弟又给父亲惹了麻烦亦或是在私塾惹了先生,被那后母所生的又告了状,气的直在地上剁了两脚,又气又恼,又是心疼。却见李流苏还在眼前,觉得有些失态,不经意见露出了女儿家的姿态来,立刻便收了起来,却不知其实她早被李流苏看穿女儿之身,见李流苏玩味的看着自己,耳根一红,倒让李流苏愈发觉得可爱。做人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李流苏心中暗暗想到。“李兄,舍弟又惹了麻烦,在下失陪了。”
叶苗有些神情羞涩道,也不知是不是被李流苏看出了什么端倪来,方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寻常,不过自己是女儿身之事迟早也是要告知与他的,想到此处,便也不再纠结。“有意思。”
看着叶苗离去,李流苏越发觉得这叶苗挺有意思。“有意思。”
麒麟子也与李流苏说道,不过麒麟子的有意思是指着那个盛会,与人对弈应该有意思。叶家府邸乃是一座五进五出的大院落,在整个泽城来算自是气派非凡。后面两进院落住的乃是叶家老爷以及女眷。李流苏所住的南亭小院乃是三进院落延伸而建专程用作招待贵客的。叶苗穿过几道长廊,行色匆匆的便赶到了四进院落的大庭院。此时那位不争气的弟弟叶飞正举着双臂,跪在院落之中。叶老爷正用藤条在掌心处抽打,见叶苗赶来,想必便是也知晓自是有人去通知她了。叶飞自幼丧母,叶苗自然亦姐亦母,虽然叶飞的确生性玩略,不过却也年岁尚幼。而叶老爷爱屋及乌,疼爱后娶之妻吕夫人所生之子叶志,加上叶志秉性聪慧,两人同在泽香书院自是能看出所差,叶飞在先生口中便是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孩子,而叶志则是勤奋好学,前途远大的孩子。叶泽见叶苗赶来,便也暂停了手中之藤条。叶苗面如冷霜,看着叶飞道:“你又所犯何事。”
叶飞见救星已到,自是镇定了几分,却也不知从何说起。“你说。”
叶苗眼如利剑般射向叶志道,叶志那些打小报告的小九九叶苗也是琢磨的透透的、“不是我与爹爹说的,乃是吴先生自己与爹爹说的。”
叶志见到叶苗自也是有几分惧怕,就算自家爹爹对于叶苗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叶志年纪尚幼,不知其中掺杂的多种因素,有愧疚,有疼爱,更有期许。或许若叶苗真是男儿身,恐怕这家主之位便毫无悬念了,可惜叶苗乃是一介女流,终要嫁人。叶家自然不可交于外姓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