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对子王,莫先生,为大家出出上联,各位若有兴趣的可接下联,能对上者,自有彩头。”
这莫先生,姓莫名晓。乃是南里最盛名的书院三山书院的院长。才识渊博,号称南里第一对子王。未想到今日能将莫院长也请来此地,自是给盛会又添了一笔浓墨。下首席间许多南里大族的子弟便是三山书院的学生。众人立刻提了兴趣,莫晓拱手上台,是名六十余岁的老者,却精神抖擞,笑声爽朗,中气十足。南里许多大族子弟便是三山书院的学生,自然皆起身行礼。“这盛会乃是为诸位国之栋梁所备,老夫年事已高,本不应来此盛会,奈何蔡公盛意拳拳,老夫便为诸位俊杰出些上联,权当做娱,助兴,若有可以对出下联者,老夫便送上墨宝一副。”
莫晓抚须而笑道。台下立刻一片哗然,莫晓在南里一代书画双绝,封笔多年,清河郡多地的教谕皆都是他的学生,他的墨宝可已经不是用金钱价值可以衡量的,乃是意义非凡的收藏品了这上联便是“烟锁池塘柳。”
莫晓望着席间众人道:“这用席也尚需一些时间,诸位俊杰便请边用膳边思索吧。”
说是出些上联助兴,实则一联便将众人全部难住。这上联十分复杂巧妙,结构上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意境上则描绘了一个幽静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此时席间,各方阵容自然也开始讨论起来,在坐皆是儒子,儒生,亦或是各家的先生们,自然皆是小有文才者。这既要每字皆有五行之一作为偏旁,而且要有意境体现。自是非常难对此下联。众人皆是一边用膳,一边相互讨论,试着对此下联。不过皆是无果。用席已过大半时间,自然也无人可以应对下联,莫晓抚须扫视,似是意料之中,又带有几许失落。李流苏依然埋头品尝着美味佳肴,似乎与他无关一般,泽城几名大族则在席间激烈讨论之中,这若是有人能对上,不仅出了风头,更能让莫老高看几眼,那对于日后前途自有好处。“叶大小姐,可有良对?”
今日,叶妙虽是为了自家夺了两项头魁,不过也顺带着让泽城这个偏远小县出尽了风头,这些泽城大族自然此刻以叶妙马首是瞻了。“村野鄙夫,一时得意。”
“那是自然,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怕是得意忘形了。”
此刻两道嘲讽的声音从邻桌传来,清晰可闻。泽城几名大族一听这便是冲着自己这边而来,多半是冲着叶大小姐而来。寻声望去,便是邻桌的南里大族。这是在挖苦这些泽城大族乃是乡野小家,上不了台面。不过南里大族自恃清高,向来看不起下辖九县的县绅们。几人刚想发作,却见那桌之中主坐之位上乃是张怀远,面对张怀远这些泽城子弟自然都是十分忌惮。“听说琴技了得。”
“哦,是吗,那还如去妙音坊卖艺呢,那里的几个贱奴听说也是琴技了得。”
此时两道挖苦的声音再次传来,矛头自然是直指叶妙。言语挖苦叶妙的赫然正是张怀远的亲妹妹,州尉府的三小姐,张怀玉,出了名的刁蛮无理。另一个则也是南里的大族,欧阳家,出言的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欧阳箐。两人皆是出了名的刁蛮无理,自然成了一对脾气相投的姐妹,无话不谈。一来这次叶妙出尽了风头,同是女子,又都是同科儒子,自然心中不爽,妒火难消。二来南里大族向来看不起泽城县绅,张怀玉也知晓张怀远爱慕叶妙,可是他心中自己的长嫂应该是欧阳箐这等南里大族的嫡女才能门当户对。故此两人便出言讥讽叶妙。张怀远怒目而视,张怀玉与欧阳箐这才收住了嘴,张怀玉对于这位大哥自然是有几分惧怕的。张怀远对于自家妹妹这些小心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余光扫了下欧阳箐,心中微微一叹,依然这么丑,皮肤黝黑,就连最好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坊间传闻这欧阳小姐乃是欧阳夫人与远苦之地贩卖而来的黑奴所生,据说这些黑奴器大,活好,欧阳夫人把持不住与一黑奴偷情所生。自然传的有模有样,可见欧阳小姐肤色有多黑。加上小眼塌鼻,算得上是又黑又丑之流了。虽说欧阳家家世显赫,不过每日若是对着这等黑脸婆,还是死了算了。若是这欧阳小姐也有叶妙这等姿色,他张怀远早就上门提亲了。想到此处,张怀远将目光投向了叶妙。却也看到那位令人讨厌的小棋师,就挨坐在旁。“自古文人相轻,女子相妒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真是有趣至极。”
李流苏夹了一块鸭腿放入叶妙碗中道:“大小姐需多补补。”
“终究是入不了台面,”张怀玉看着李流苏与叶妙挑衅道“是啊,拿了两对玉如意,恐怕都要含笑九泉了,真有能耐,便拿了莫公的墨宝才叫当真厉害呢,这玉如意我家也还有几对,改日拿一对与妹妹。”
欧阳箐也再次出言讥讽道,方才看到张怀远望向叶妙的目光,此时早已妒火中烧。“若是我家大小姐想要莫公的墨宝岂不是手到擒来。”
李流苏淡淡道,望也未望向那妒火两人组,只顾着往自己嘴里送菜。“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拿了头魁的小棋师啊。”
张怀玉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不过是拿了区区琴棋两赛的头魁,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
欧阳箐也随即又出言讽刺道。“这位小棋师,方才你说什么?”
张怀远朝着李流苏问道。“这位小棋师,方才说莫公的墨宝手到擒来。”
一位南里大族的子弟接了话茬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