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他当上住持就没怎么常来咯。”

老人半眯着眼，往烟管里塞上烟丝抽了几口，沉默无声的盯着院子外的路叹了口气，起身回屋。女人还在佛堂里念经，孩子们已经回房睡觉，我也回了房间与巫素素视频聊天，把这边的情况跟她说了下，她去了普济寺但没见到人，元济的尸身还在寺里，因事出突然现在寺里也是乱成一片，外人不得入内，寺庙终止了一切对外活动，处于半封闭的状态。田老板已经去寺里打听情况，人被扣在了里面现在情况不明，巫素素情绪很焦虑，现在只能等到天亮。撩了电话，躺在床上我辗转反思，满脑子都是丫头焦虑的表情，我翻身而起拿起行李走出屋子，佛堂已经熄了灯，我在桌上留下字条和一些前，匆匆上路。从女人的村子到西山镇还有三十四公里，我沿着城市公路边走边打车，村子出去的路偏僻的很，走了半天也没见见一个人更别说是打车了。这么走下去天亮都到不了西山镇，我停下脚步查看四周没有人，取出符咒结出法印，打开穿行术，瞬间人就在几百米之外，连续施展穿行术，穿行数千米便能看到西山镇收费站。车子渐渐多了起来，我泄去魂力走进一条小路，穿行而过，半个小时后已经进入西山镇新区范围，打了辆车直接去了医馆。巫素素见着我时脸色都变了，一小时前还在通电话，一小时后我便出现在她面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表情有多精彩，她的喜出望外，她的期待全都归结在一个拥抱里。一股脑的冲过来，跳到我身上的那刻，耗费再多魂力也值了。我任由巫素素抱着，听到她轻轻抽吸声，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别怕，我来了。”

巫素素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盯在我脸上，她吸了吸鼻子敏锐的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三十多公里的路没有车没有人，你用穿行术了？几次。”

我竖起四根手指，巫素素嘟起嘴，也不知在气什么，跳到地上转身自个进了医馆，留下一脸蒙蔽的我，还没搞清楚这是啥情况。“滚进来。”

不一会医馆里传来巫素素的吼声，我提着行李走进去，只见丫头在药房里捣鼓来捣鼓去的，几乎将田老板整个库房都翻遍了才找出几个小瓶子，取了个精致的器皿自顾自的研磨起来。我坐在边上盯着她认真的侧颜，空气里伴随着浓浓的药草香，闻着就叫人心旷神怡。“我真的不碍事。”

巫素素抬头瞥了我一眼，“穿行术最大限度可穿行千里，从这里到村子走高速的话是37公里，你施展咒术不能走大道如此的话你要比常规路线多走十几公里，你用了四次穿行术，你是不是当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尴笑了两声，没想着丫头会算的这么认真，确切的说我用了四次般，最后一次因为魂力不济没走完全程。一声冷哼响起，巫素素对着器皿里的药粉洒了些金粉，加了些适才研磨出来的药汁搅拌后送到我跟前，“喝了它，这里药材不够做不成药丸，药效会稍微差点，补充元气应该是够了。闻着味就苦的要命，我想说睡一觉魂力就会自行恢复，不用喝药，可在巫素素紧迫的瞪视下只好乖乖的把药喝了，那味道简直了，又不敢当着她的面吐出来，之后咕噜全都咽了下去。别说这药效果还真杠杠的，妥妥的演绎出什么叫良药苦口，药汁入了心肺，进入四经八脉，渗透在血液里灌入全身，丹田处燃起一股暖暖的热量，凉透的身子暖和起来，浅浅的甜味从喉咙处散发出来，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好点了吗？”

巫素素紧张的问了句，见我脸色红润起来，立即命令我坐下顺着体内热量调息游走全身，将药力完全与身体融合起来。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我当即盘膝而坐，不出片刻便今入忘我的境界，体内温吞的热量并不会因为与我体内的阴气相驳而产生排斥的异样，相反这股温温的热量一直在引到着阴气的走向，它就像涓涓细流般在潜移默化间帮助我完成了药物身体的融合。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透，巫素素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昨晚一直守在这里吗？我盯着她蠕动的脑袋扯起嘴角，这时外面来了个伙计，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人支开，跳下床，抱起巫素素回她房间，替她掖好被子才走出房间。田老板回来了，我跟着伙计来到医馆前厅，田老板正在用早饭，一夜未归的他看起来很累，像是整夜都没合眼，我也不急着打听元济的事，等他吃完后，伙计送来的茶水，他净手后吩咐伺候的伙计下去，关上门才懒洋洋道：“元济死了，昨晚我与另外两家医馆的馆主共同验尸，确实是病死的。”

前日，我还见过元济，怎么才隔两天人就没了？“什么病？”

田老板沉默了会道：“尸毒。”

我倒吸了口冷气，要是尸毒的话确实可能使活人在一两天内出现衰竭的症状，“他确实参与了些案子，接触过行尸人魂还有伏地魔等邪祟。”

田老板摆摆手，昨晚三方验尸得出的结果是一致的，不过在时间上大家并没有达成统一，元济内脏完全腐坏，尸毒由内而外蔓延到全身静脉，割出来的血液都成黑褐色，并伴随着明显的毒臭味，他不认为这些毒素是最近入体的，而是长期使用毒素导致身体发出反噬迹象。我咦了声，尸毒还能常用？田老板呵呵连声解释起来，尸毒当然不能直接服用，如果其中加入两味或两味以上可活血通经络的上等药材，加上滋生魂力浑厚的话确实可以长期服用。药物与魂力可以稀释尸毒，在一定用量范围内，体内携带尸毒可有效的混迹在尸鬼群中，即便是被尸鬼咬了也不会再中毒。这种法子是铤而走险，用的人还不少，田老板就是不知道像元济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为何也会使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况且这个法子出自修道之人，他一个佛秀修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说着话，巫素素敲门进来，田老板把刚才说的事又跟她讲了一边，现在普济寺那边确认元济死因后，为了掩盖这个丑闻，在他回来时，元济的尸体已经被运去法门山火化，出殡仪式等到火化后再进行。“元济真的死了吗？”

巫素素又了问一句。“确实看到了尸体，小主这么问是有其他原因吗？”

“直觉吧，这老秃驴应该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