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趟班车就赶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秦天就把他要干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豆子皱着眉头问：“天哥，你让我跟踪的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秦天解释：“赵栋是百盛集团的高管，张霞总裁的老公——形式上的老公而已，其实俩人没什么感情。”

“郭冒是赵栋的狗腿子，和我一个办公室，我有直觉，他在暗地里干不得人心的勾当，这几天，你负责跟踪郭冒，看他搞什么也幺蛾子。”

两万块钱递给豆子。豆子眼神发亮，但嘴上推辞：“天哥，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没干活呢，你就给我这么多钱？”

“事儿干漂亮，钱更多。”

豆子眼睛盯着钱，嘴上还推辞：“可是天哥，你刚上班，没挣多少钱吧，怎么能一下子给我两万？”

胖子端着面汤过来，骂豆子一句：“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天哥是挣不来钱的人么？”

胖子把豆子兄弟剩的半碗面收拾掉，嘴里还在抱怨。“豆子，天哥是差两万块钱的主？你别小看人好不好，别说一万两万，就是十万二十万，天哥现在也能给你拿出来，尽管把活儿干漂亮。”

“胖子，我什么人还要你提醒？我能不给天哥干漂亮么？”

胖子没收豆子的十块钱，秦天道：“算我账上，我一个月给胖子结一次账。”

两人从面馆出来。秦天给家里的王哥打电话，问文娟怎么样。“秦主任，文娟女士是很乖，但乖得太不正常了吧！定定坐在床上，嘴里反复嘀咕着一句话。”

秦天知道她嘴里嘀咕的话是什么，再问一句：“她吃饭了么？”

“吃了，饭量还可以，也知道上厕所，还对我笑，看起来很正常啊，就是一早上坐在床上嘀嘀咕咕，你不打扰她，她能嘀咕到中午吃饭。”

“好的王哥，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家。”

豆子跟在身后，皱着眉问一句：“天哥，你不是和嫂子离婚了么，咋回事儿啊？”

抬起头，叹一口气，给豆子解释道：“兄弟，看样子我和你嫂子的婚离不成了，她…疯了！”

“啊？嫂子疯了？那么漂亮的嫂子能疯？为什么呀天哥？”

秦天瞪着豆子看了五秒钟：“豆子，这就是你帮我干事儿的原因，我得搞清楚赵栋是怎么把文娟逼疯的，他们搞得我妻离子散，他们，要血债血还。”

秦天心里阴沉，文娟妹妹的死，文娟老妈的死，都是赵栋造成的。带豆子去住的地方。文梅的家！豆子问一句：“咦？这不是你小姨子家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小姨子家？”

秦天忙糊涂了，好多事儿不记得了。“哎呀天哥，你忘了？你当新星副总那会儿，带着我给你小姨子搬家，我怎么能不记得？”

“哦！对啊，你帮文梅从别处往这里搬过家，三年前的事儿，我都忘了。”

豆子摸摸鼻子问：“你小姨子结婚了？这套小户型房子租给我住？”

顺着豆子的意思，秦天解释一句：“是的，文梅搬出去了，长时间不住，你安心住在这里。”

“天哥，房祖怎么给你小姨子结呀？你不会说让我白住吧？”

秦天苦笑一声道：“房租先别考虑，你安心住着，给，这是钥匙。”

豆子从老家过来，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秦天再安顿一句：“豆子，好好洗个澡，等我电话！”

“好嘞天哥！”

秦天回家。王哥说得没错，文娟坐在床上，曲腿抱膝，嘴里嘀嘀咕咕。“你是我老公，他不是我老公，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秦天已经想明白，文娟的脑子受了剧烈打击和超强刺激，绕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先是被秦天的抛弃打击刺激，再被赵栋的抛弃打击刺激，又死了母亲，又死了妹妹。她本来爱慕虚荣，小心眼女人，短短几天里，怎受得了如此冲击。但是，秦天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过错。错得是文娟，她在第一时间就没把自己的遭际告诉老公。她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逼入死胡同里不出来。文娟的错，是赵栋逼的。赵栋有钱有势，高高在上，像一堵墙一样压下来。文娟，就是墙底下的一只小嫩草。文娟怎么可能抵挡得住？秦天坐在床沿边，拽过文娟的一只手。“娟，你看看我是谁？”

秦天声音柔和，情绪悲伤。喊文娟昵称，似乎找到了以前，俩人最初结婚时的那段感受。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避开丈母娘的时候，俩人好到什么程度？好到，秦天上班上到一半，跑回来要抱一会儿文娟。好到，晚上睡觉，文娟枕着老公的胳膊枕到天亮。好到，俩人在被窝里说极“不堪入耳”的荤话，嘎嘎嘎笑翻掉。好到，文娟可以什么都不做，秦天还觉得她受委屈。……一切都是从文娟怀孕后变了。文娟突然有了一股抱怨之气，看自己老公哪里都不对劲。生孩子的时候，文娟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疼得大喊：“秦天，你这混蛋，你不是我老公，咱俩离婚……”秦天没当回事儿，文娟是疼糊涂了，说胡话。五年后的现在，秦天想明白了，那时候的文娟，已经背负着被赵栋强上欺辱的压力，又不敢对秦天说明，思维意识里已经种下了钻死胡同的种子。这会儿，秦天拉着文娟的手叫，真想叫一声“老婆”。老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秦天，我是你老公啊！但叫不出来，不可能将她当自己的老婆了。出狱以后，她对自己的厌恶和冷漠，一幕幕刻在脑子里。文娟抬头，盯着秦天仔细看几秒。然后，咧嘴呵呵傻笑着问一句：“你是我老公？”

“对，我是你老公，我是秦天，我就是你老公啊！”

文娟又呵呵傻笑：“你不是我老公，他是我老公……”秦天把一口唾沫吞下去，心里的悲伤化成腾腾的怒气。双手握住文娟的肩膀摇晃：“文娟，你看清楚，我是秦天，我就是你老公，我就是你老公……”秦天情绪失控，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后面站着王哥王嫂，看得一脸担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