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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贾珍弑父 收江南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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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所有丑事当面被贾珙揭破,本来想一辈子当鸵鸟的贾珍,却是再也忍不住,虎吼一声,沙包大的拳头,像是雨点一般,落在了贾敬全身的要害上。  先前,还有宁国府的爵位可继承,贾珍也可借此花天酒地,忘却一切烦恼,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女人到处都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但是,现在宁国府的祖传爵位和产业都没有了,贾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夺妻之恨,如何不报?  看贾珍招式狠辣,直戳贾敬的要害,显然,贾珍在心底默默练习了无数遍,要不是恨急了,况又无路可走了,他也不会将深埋心底的仇恨,给翻了出来。  未几,原本丰神俊朗的贾敬,却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颤颤巍巍地扣动着手指,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拼尽全身的力气,往离他二三丈远的贾珙爬过来,嘴角殷红的鲜血,沿着两侧乌黑的短须,汨汨流下,不一会儿,就将淡黄色的木质地板,染成了深棕色。  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主位上的贾珙,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快要活不成了。  人已疯狂的贾珍,如何管得了这许多,一脚踩在贾敬颤颤巍巍伸出的手指上,左右死劲一捻,十指连心,痛得贾敬哇哇打滚,死去活来。  接着,贾珍又是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贾敬的裆部,“噗”的一声,两颗蛋蛋破碎的声音,唬得甄应嘉、林如海脸色大变,扭过头去,不敢看这副惨相。  盏茶功夫后,贾敬的手脚虽还在无意识地抽搐,但口鼻已是没了呼吸,不成样的尸首渐渐地冰凉了下来。  想是打累了,又或者清醒了过来,贾珍爬在贾敬的身上,死命地上下左右摇晃,可贾敬就是没有半点反应,七窍流血,面目全非,看不出来贾敬本来的模样了。  见此,贾珙冷冷一笑,暗道:“贾敬这个老不羞,活该遭此恶报!”

招手令李尽忠去唤御医给贾敬瞅瞅,又是握脉搏,又是翻眼皮,捣鼓了半天,终是站起身来,无奈地朝贾珙摇摇头,拱手退了下去。  见此,贾珍面如死灰,瘫坐在地,愣愣地看着贾敬已经冰凉的尸体,神情呆滞没有半点神采。  弑父啊,在封建时代,该是多大的罪名?  此时,甄应嘉和林如海早已想明白,真真要杀贾敬的是贾珙,贾珍只是做了那把刀,他们父子三人,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偷偷地看了眼贾珙后,他们俩迅速地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口,沉默不语,好似大厅里发生的一切,皆与他们无关一般。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贾珙冷冷瞥了眼贾珍,面无表情地道:  “贾敬与儿媳甄婉君通奸,按金陵贾氏族规,此对奸夫淫妇浸猪笼,除名!”

话锋一转,对贾珍道:“弑父,按大汉律例,当属十恶不赦之罪。”

“但,念在事出有因,酌情予以减免,徒三十年,流放三千里。”

“贾珍,你可心服?”

贾珍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贾珙愿意放他一马,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贾珍连忙叩头谢恩。  着亲卫收敛好贾敬的遗体,交由赶来的贾蔷,让他运回金陵去,召集贾氏族人,将道德败坏的贾敬浸猪笼,就是死了,也不让他安身,背着一生的恶名,看他如何见九泉之下的贾家列祖列宗。  没过多久,对封建政治格局大彻大悟的贾珙,赦免了贾珍,又让他当上了大官。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小太监一阵手忙脚乱的忙活,盏茶功夫后,大厅的实木地板恢复如初,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般。  贾珙微微抿了口茶水,扫了眼甄应嘉,道:  “哼哼·····甄大人,谁若是娶了你们甄家的女儿,可真是倒了大霉!”

“不是阴谋篡位,就是与人通奸,这是你们甄家家教有问题呢,还是甄家从根子上就坏掉了?”

甄应嘉听了,心里直打颤,再也坐不住了,嘴角翕动,却是不知该怎么辩解,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是跪地磕头求饶。  原先,甄应嘉听贾珍害死了自己宝贝女儿,心里气愤的不得了,可当他听说是因和贾敬通奸而死,一张老脸顿时气绿了,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珙唤来宁国府这一支新任族长——贾蔷,令他将贾敬、甄婉君通奸之事,昭告族中,要将甄婉君的尸首,从金陵祖茔挖出来,同贾敬的尸身一道,在金陵浸猪笼,让甄家颜面尽失。  如此这般,却是教大汉的世家大族,如何敢同甄家结亲?  想到这里,甄应嘉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是庆幸自己有了活命的机会,至于甄家以后如何,他却是管不着了。  林如海抬眸偷瞧了贾珙一眼,心底发寒的同时,却也觉得太上皇和乾治皇帝输的不怨,面对如此狠辣聪慧的人,确是凡人不可力敌也!  敲了甄应嘉一棒子,定然会给他一个甜枣。只见,贾珙右手向上微抬,示意甄应嘉起身,道:  “既然你们甄家的姑娘名声差,在大汉不好说婆家,那就在我大华帝国找夫婿就是了。”

“这样吧,听说你的三女儿——甄婉容也是八九岁年纪了,就留在朕身边伺候,他日若是得了青睐,一个妃位那是少不了的!”

“不知甄大人以为如何?”

甄应嘉听了,喜的无可无不可,若是这样的话,将来新朝定鼎天下,甄家就是当朝勋贵了,封妻荫子福泽后人,何须担忧那些穷酸腐儒,会编排他们家的不是?  甄应嘉欣喜地应了,眉开眼笑地,完全看不出来,刚才气得要死要活的颓丧样儿。  女儿将来是皇妃,自己又重新担任了苏州织造,甄应嘉面上的喜意,就是坐在他身旁的林如海,也感受的到。  江南有两大产业最赚钱,一是绸缎,二是食盐,解决了苏州的事,接下来就是扬州盐业了。  贾珙瞥了眼安坐如山的林如海,笑道:  “林大人的养气功夫,真是不错,学问也好,难怪被太康皇帝钦点为探花郎了。朕若是得了闲暇,定然向林姑父讨教一二。”

“听说林姑父祖上是姑苏人士,若是出任扬州盐道道员,离家也近了不少,清明回籍扫墓踏青,却也是方便了许多,不必等到两鬓斑白,老大乡音改之时,才能落叶归根。”

“敏姑妈已逝,往事不可追,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林姑父正当壮年,该是为林家多想想才是,莫教百年簪缨之族断了传承,这不仅是林家的损失,也是整个大汉的损失。”

“至于林姑父身上的隐疾,倒也不必担忧,天下杏林圣手何其多也,不说其他,就是宫中供奉的太医,定是能治好林姑父。”

若是能有个男丁继承香火,林如海岂会拒绝?可是,真的能治好么?哪怕只是有万分的希望,林母定会不放弃,必劝林如海一试。  想到林母,林如海心里一痛,撩起儒衫的下摆,步伐坚定地来到大堂中央,跪地道:  “谢宁王殿下垂青,林如海必替殿下看好扬州盐道,守好大汉的钱袋子,勿使奸人偷逃税款,耽误了天下大事!”

贾珙听了,抿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来到林如海跟前扶起了他,望向甄应嘉,道:  “二位贤才分别在苏州和扬州坐镇,那么江南就稳了。”

“只要江南的钱粮源源不断地供应京畿,天下就乱不起来!”

贾珙拧眉话锋一转,道:“择日不如撞日,二位现在就出发吧,省得江南宵小之徒,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言毕,贾珙好似边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份盖过大汉国玺的圣旨,分别交给了甄应嘉和林如海。  二人恭敬地接过新鲜出炉的圣旨,明知是贾珙伪造的,却也不甚在乎了。对着贾珙拱手一礼后,各自领着家眷去江南上任不提。  送走了林如海、甄应嘉二人,贾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江南之事,利缓不利急。  若是冒然对江南用兵,必然逼反了江南士绅和大商人,配合着明春的恩科,定能安抚住他们,有了这段时间缓冲,贾珙就好专心平定辽左,和流窜到山西的忠顺亲王陈炼。  整天算计这,算计那的,累了一天,贾珙难得喘口气歇会,就见李尽忠拿着一张纸条,匆匆走了进来,跪地道:  “启禀皇爷,北伐军主将——黄将军急信!”

黄威猛?贾珙放下手中的茶盏,喝道:  “拿过来!”

李尽忠连忙站起来身来,小碎步上前,双手奉上,贾珙一把接过小纸条,拧眉细看。  这一看不得了,却原来当初的一把大火,根本就没把努尔哈赤、代善、李开芳、李成梁等人给烧死。  努尔哈赤反而将计就计,一面四处散播他身亡的假消息,一面又让褚英派出使节去辽阳城请降,就是为了引诱贾珙上当。  好在贾珙发明了雪橇和滑雪板,此物,在辽东冰天雪地里使用,比战马跑得快多了,要不然大华北伐军,可就一战全军覆没了。  想到这里,贾珙不禁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待看到宁完我和范文程,这两个二五仔,又背叛了他,将热气球的机密,尽数告知了通古斯人,致使北伐军陡然遭受空袭,  在黑水城鞑靼人和通古斯人五万大军的联合袭击下,北伐军损失惨重,且战且退,在科尔沁部大玉儿率部支援下,堪堪在长春城,止住了颓势。  要不然,此战就会将贾珙大雪犁庭,取得的领土和优势,尽数丢个干净。  待通古斯人耀武扬威般地撤退后,黄威猛令人一清点人马,发现整个北伐军损失过半,只余两万士气尽无的残兵败将。  心灰意冷之下,上书贾珙,自请解除职务,将北伐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吉林副都指挥使李伟刚,自囚于槛车,返回辽阳城,等待贾珙发落。  原本,贾珙还指望大玉儿率部南下,焦大率部西进,乌守成率海军北上,他自领轻骑东进,四面夹击山海关、广宁卫、宁远卫。  没想到,大玉儿的科尔沁铁骑,却是滞留在了长春城,根本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贾珙从牙缝里冰冷冷地挤出几个字,“努尔哈赤!”

,将纸条用力地拍在面前的朱漆案桌上,猛地站了起来,大怒道:  “努尔哈赤,朕与你势不两立!”

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小太监,跪地道:  “启禀皇爷,三等子谢成功、振武伯张精忠等人,分别着家人将欠银送了过来,正在清点入库,登记入账。”

贾珙听了,摆摆手挥退了小太监,负手在大厅里缓缓踱步,他倒是有点理解,太上皇驾崩后,乾治皇帝就急不可耐地向四王八公动刀子了。  这群人真是烂进骨子里了,刀驾到脖子上了,才知道求饶,简直视财如命,给脸不要脸!  若不是留这些开国勋贵安抚边军和地方军,省得居心叵测之辈乘势而起,闹得天下大乱了,贾珙早就对他们动铡刀了,哪里会好吃好喝,高官厚爵供奉到现在?  想到这里,贾珙就气打不出一处来,心里厌恶他们到了极点,恨不得手起刀落,现在就将他们杀了个干净,省得同他们虚情假意,耍心机,虚与委蛇。  念及华夏的万里江山,和自身的优势,默默地提醒自己,时间在自己这一方,何须如此急躁,多等几日又何妨?  长吐一口浊气,贾珙面色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这时,又一个小太监闯了进来,跪地道:  “启禀皇爷,山西急报!”

贾珙扫了眼身旁的李尽忠,李尽忠会意,接过奏折,挥退了小太监,躬身递给了贾珙。  贾珙也不含糊,一把接过展了开来,拧眉细看,一口气看完了,贾珙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这封奏折,是大同镇总督杨嗣昌递来的,说:  发现了北静郡王水溶的身影,他组织白莲教义军,和忠顺亲王陈炯的六万大军,合军一处,转道西进陕西,突然袭击了榆林镇边军,占领了陕北不少城池。  举起清君侧的大旗,在榆林城筑高台,传书甘肃镇、宁夏镇、固原镇、太原镇、大同镇,要讨伐贾珙。  贾珙看了,心里苦涩不已,好好的一盘旗,下得烂七八糟的。拧眉细思半晌,总是不的要领,只得出了山西文官不会反的结论。  一面贾珙心里又叹,水溶真是阴魂不散,总是不经意间,闹出一番大动静来,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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