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涵见元昕也好说话,他觉得没不要拐弯抹角,不如直接问他郝武暴毙之事,若是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不枉来此一遭了。周梓涵道:“元大哥,想问你一个事,还望大哥能据实相告。”
元昕道:“小六兄弟,我们都是同一屋之人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你且说说,若是知道,我定实言相告。”
周梓涵道:“好,元大哥真是豪爽,小弟要问的,是关于大公子之事,几日前,他是怎样暴毙的,你应知道内情吧?”
元昕先是一惊,他左右看了一下,说道:“大少爷之死,郝员外曾有告诫我们,不让我们下人随便议论此事,我看,你还是不要问他的事了。”
周梓涵道:“如此说,元大哥是知道些什么吧,其实也没事,小弟刚来,多了解一些,以后也好做事呀,元大哥,你就透露透露点信息吧。”
元昕说道:“若是这样,我可以说一点,小六兄弟呀,我们因是下人,其实也知道不多,只知几天前,大少爷从集市上回来,脸上是怒气冲冲的,他那个样子,似是要杀人似的,老爷问他怎么回事,大少爷只说不用管我后,便回房去了,老爷问他的两个随从,说大少爷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个随从只说是大少爷在街市上被人推了一把,他便气冲冲回来了。”
周梓涵道:“他随从说大少爷是被人推了一把?”
元昕道:“是呀,确实是这样说的,那时我们有几人正在屋内打扫,听得很真切,不过,到了下半夜,大少爷就不行了,还没等郎中来到,就已死去。”
周梓涵道:“死得这么快?那你可知他是因何而死的吗?”
元昕说道:“这个真不知道,老爷他们自然不会让我们这些下人知晓的,所以,真的不知大少爷是因何而死,不过,次日,他们便告官,还很快抓到了凶手。”
周梓涵道:“那你可知,大少爷生前是否有什么病症?”
元昕道:“病症?你这一问,我还想起来了,他确实有疾病,我还看见经常有郎中到府中来给他看病呢。”
周梓涵道:“哦?那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可知道?”
元昕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周梓涵道:“他之前开的药,可还有?”
元昕指了指外面,说道:“有,墙角处还倒掉了很多的药渣呢。柜子里好像还有没有熬吃的一包药。”
周梓涵道:“有药?元大哥,你拿来让小弟看看?”
元昕便起身了,他来到屋内一柜子边,从里面取下了一包药,叫给了周梓涵,元昕又取来油灯,给他照亮。周梓涵将这些药一一拿出来,他看着,闻着,侍弄了一会,总算辨认出来了,他微微一笑,对元昕说道:“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元大哥,多谢了,我们先睡觉吧!”
元昕不知他的所为,见他不再相问,自己也落得清静不少,于是便倒头睡下了。次日,周梓涵已很早起来,他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郝府,直向客栈与百里寻梅他们会合。一到客栈,便见他们三人皆已起身,他们一起回到南宫政所住的卧室,周梓涵先问封玉婷道:“玉婷姑娘,你那里查得怎样?”
封玉婷道:“有收获,昨夜已和小姐说了,不过还不敢确定有没有用,昨日小姐争取得了一日时间,今日巳时便要开堂审理了,还要听听周公子怎么说。”
周梓涵道:“如此离开堂审理还有一个时辰,还请说说你们的收获!”
封玉婷道:“昨日奴婢在逢春馆那里得知,那郝家大少爷身有旧疾,逢春馆的郎中还时常前去诊治。”
周梓涵道:“若我猜得不错,他们诊断郝大少爷患的定是胸痹症吧!”
大家都点了点头,周梓涵的这一猜测还真的很准。百里寻梅道:“周大哥说的不错,昨夜周大哥未归,原来也找到其病情了,你和玉婷在两处都得到相同的病症,看来可以确定无疑了。”
周梓涵道:“不错,我在郝府得知他患有旧疾,又检查为其所开出的药物里含有川芎、葛根、当归、丹参、红花等药品,而这些皆是用于治疗胸痹症的药材,因此推断,郝大少爷定是患有此疾了。”
百里寻梅道:“原来如此,周大哥能从药物就可看出病人之病因,确实厉害了,只是这胸痹症,我们知之甚少,周大哥能否说明说明?”
周梓涵道:“这胸痹症,乃是一种顽疾,极难治愈,患有此疾者,须时常以药物给予治疗,且还不能断,直至痊愈,不过要花的时间可不短,再者,病人也切记浮躁和发脾气,若是如此,并血管崩裂而亡,依昨夜元昕所言,我猜想,郝大少爷定是犯了第二者,才断送性命的!”
南宫政道:“那又如何说明他是因胸痹症而死的呢?”
周梓涵道:“目前有两个方法可以证明,不过,有些难办呀!”
百里寻梅道:“周大哥说说看,是哪两个方法。”
周梓涵道:“其一,是让郝家人自认其子原有旧疾,那日是因病情突发才丧命的。”
百里寻梅道:“这好像行不通呀,若是如此了,他们也就不会告官,死死抓住此案不放了,那第二个方法呢?”
周梓涵道:“开棺验尸!且要将他开膛破肚方能查清。”
大伙都很惊讶,这方法郝家人更是不允许了,毕竟死者为大,他们是不会让我们碰其孩子身体的。南宫政道:“第二点只怕更行不通呀,这,该什么办呢?”
周梓涵道:“一会先以此在堂上说了,若是行不通,只有想办法将此案拖延几日了,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百里寻梅道:“不错,我们先试一试再说,依周大哥看,如郝家人不同意,我们又要怎样拖延呢?”
周梓涵道:“这就要看訾侯爷了,他若是不想草菅人命,自然是可以的。”
百里寻梅道:“侯爷似乎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到时我们再请求他,相信他可以再给我们几天的。”
周梓涵道:“若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南宫门主、寻梅,我看堂审月快开始了,我们这就先过去,看看再计较。”
还未过堂,一切还是未知数,当前也只有先看看了,他们紧跟于周梓涵的身后,一同朝楼虚侯国的正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