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住的地方我去过,是个三进的四合院,白天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人,您想想看,如果真有陌生人进去撬锁偷东西,早就被人发现抓住了。汤敬修名义上是淑宁的哥哥,时不时的进出院子,
和院里的人都混熟悉了,又私自配了钥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拿走了而不被人怀疑,我今天也是看到了这种胶水才想通的。”符景略温言解释道。
“难怪治安所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什么线索,原来是灯下黑啊。”沙仲宏一下子恍然大悟,叹道。
“不过咱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汤敬修足够冷静上面,万一他咽不下这口气,恶向胆边生,兄弟你和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了。”罗应潮看着符景略,冷静的说道。
“是啊,‘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请罗大哥帮个忙,请您指派李斗七他们四个保卫人员晚一点到我住的地方埋伏,万一抓住汤敬修了也是大功一件。”符景略点点头,恳切的说道。
“没问题,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让他们吃过晚饭就过去。”“好,谢谢您,不过沙科长表妹那里也得安排人埋伏,汤敬修有可能掳走她一起逃亡。”
“有道理,我现在就回轧钢厂安排人。”
“那我现在去我表妹那,和她说一下情况,让她提高警惕。”
沙仲宏肃然说道。
“好,那咱们分头行动。”“行。”
…… 符景略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家,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把傻柱、季仓满一起叫到了易中海家,和他们仨说了汤敬修已经逃走有可能来报复自己的事情,三人的表现大不相同。 傻柱听了开始摩拳擦掌,笑着说道:“最好今晚就过来,逮住了他就是大功一件,工资也能升升级。”
季仓满听了直摇头,沉声说道:“听符兄弟的说法,这个姓汤的身手一定很好,咱们可不能鲁莽,要不然到时候伤到符兄弟的家人就不好了。”
“仓满说的对,咱们不能犯脸,院里还有不少老人和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让他进到院子里来。”
易中海点点头,温言说道。
“可这天天防贼得防到什么啊?”傻柱忽然想起自家媳妇正怀着孕,就此冷静了下来,小声嘀咕道。
“顶多防个三、五天,治安局、看守所和轧钢厂保卫处马上就会开始拉网式行动,汤敬修不敢呆太久的。不过咱们也不是单纯的防他,我已经找了四个身手好的人过来帮忙,设好陷阱等着他,能逮住就最好。”符景略沉声说道。
“好好好,就按照你的意见来。”傻柱笑着说道。
“那我去找二大爷和三大爷商量一下,开个小会,按照过去的办法,把各家各户都发动起来,好好的布置一番,保管叫他有来无回。”易中海乐呵呵的说道,感觉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价值。
“动静最好小一点。”符景略提醒道。
“知道,我们以前就抓过卧底,有经验。”易中海微笑着说道。
“好,那就麻烦您了,柱哥、季哥,还请你们帮衬着一大爷,我还有要紧事去忙。”符景略郑重说道。
“知道,你就放心吧。”两人同时点头。
…… 符景略又立刻跑回家吩咐禹雅清和秦京茹、秦盈盈晚上不要出门,上厕所最好三个人一起,记得带把菜刀防身。 “景略哥,是出什么事了吗?”禹雅清忧心忡忡的看着心上人。
秦京茹和秦盈盈都是同样的表情。 符景略拿起禹雅清的玉手轻抚了一下,为免她们过于担心,笑着撒了个小谎:“听说最近有一个盗窃犯从看守所里跑了出来,我怕他窜到咱们这里来找麻烦,等下一大爷也会发动各家各户防贼,总之你们当心一点就是了。”“是吗?”
禹雅清听完娥眉瞬间舒展开来了,忧心去了大半。
“嗨,盗窃犯有什么可怕的,真让我撞见了,说不定我们三个直接把他逮住了。”秦京茹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道。
“小茹,还是景略哥说的对,万一这个盗窃犯手上有什么功夫呢?咱们还是小心为妙。”秦盈盈柔声说道。
“盈盈说的对,诸葛亮一生小心谨慎,没犯什么大错,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见到他就大声喊人,不要擅自行动。”符景略点点头,温言叮嘱道。
“好,我们听你的。”禹雅清见心上人话说的这么重,肃然点头。
“行,那你们先吃饭吧,我还要去找人安排一下,争取早点逮住这个人。”符景略从饭桌上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温言说道。
“这么急啊?吃了饭再走吧。”禹雅清关切的问道。
“嗯,时间很紧,你们给我留一点,我过个两、三个钟头就回来了。”符景略又从大衣柜的侧钩上取了装有双节棍的挎包背好,微笑着说道。
“好。”符景略出门取了自行车一路猛蹬,很快就骑到了轧钢厂,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急匆匆的跑到了采购三科的办公室,正巧撞见徐秉聪在加班,来不及寒暄, 就问他开了车辆通行单就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调度场,取了改装威利斯吉普飞快的开到了平昌一中,在一位女同学的指引下见到了安然无恙的禹雅婷,一颗悬着心总算放下了,她是自己唯一的软肋。 “姐夫?!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禹雅婷见了符景略心里猛的一沉,惊讶的问道。
“没啥事,我现在接你回家小住几天。”符景略笑着宽慰道。
“这还没啥事呀?那好端端的让我回家干嘛?是爷爷还是奶奶?”禹雅婷说完眼睛开始泛出泪花。
“嗨,你想啥呢?你看着我的眼睛,家里像有事的样子吗?”符景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温言说道。
“好像是没有哦。”禹雅婷没有从自家姐夫的眼睛里看见悲伤,连忙抹干了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吧,回家我再和你解释。”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那我去拿两本书,再请同学帮我请个假。”“好,你快点。”
“诶。”
没过多久,符景略开车带着禹雅婷从平昌一中门口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了一长串的议论声。 “那个女同学是咱们学校的吗?我看着挺眼熟的啊。”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学问道。
“你啥眼神啊?连咱们平昌一中长的最好看的禹雅婷都不认识?”“哦,原来是高一五班的那个乡下土妞啊。”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人家是从乡下来的,但是人家不土,你没看人家的穿着吗?全身都是新崭崭的衣服,吃的伙食也是最好的那一批,更关键的是人家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你说气人不?”
“是吗?这么说她父亲是乡公所的干部?”
眼镜男眼前一亮。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哼哼,什么乡公所干部?她爸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农民,她爷爷好点,是拿固定工分的保管员。”
两人身侧一位长的不俗的女生冷笑道。
“那这个开小吉普的男人是他大哥吗?”眼镜男饶有兴趣的问道。
“什么大哥?她家就三姐妹,这个人应该是她姐夫,在燕都城里的红星轧钢厂当个小干部。”“你这不是鬼扯吗?小干部能开的上吉普车吗?”
眼镜男明显不信。
“那也有可能是司机啊。”“你刚才还说他是小干部?”
“我……你爱信不信。”
女生感觉难以自圆其说,恨恨的蹬了一下小腿,踩着油光发亮的皮鞋咯噔咯噔的走了。
“你好端端的得罪她干嘛?她爸在咱们县也是个不小的头头。”“是吗?那有我爸大吗?”
“唉,你还能不能和我愉快的做朋友了?”
“当然能了,走走走,我请你吃红虾酥,你再和我讲讲禹雅婷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对围着你的女生不假辞色的吗?”
“禹雅婷又没围着我,她可不是一般的女生啊,我现在有一股怦然心动的感觉。”
“呵呵,这话要是让你老子知道了,肯定用皮带抽死你。”
“屁话,我爸才不打我呢,他只会和我讲道理,真让人受不了。”
“知道就好。”
…… 二十多分钟后,符景略把车子开到了老丈人家院子门口,进屋之后就和禹老爷子与老丈人躲到卧房里秘谈,将所有的事情和自己的布置都源源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禹老爷子听完满意的点点头,温言说道:“好啊,‘谋人先谋己’,你的应对措施很对,首先避免了咱们家的人受到伤害。”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不可能一直防着他呀?特别是白天,我和你爷爷要出去干活啊。”
禹煦苍忧心的问道。
“待会儿我就去向福山叔报告,让永生哥他们的基干民兵晚上加强巡逻,白天你们暂时也不要出去干活,先熬几天,我再去请神秘力量帮忙,逮不住他也要让他疲于奔命。”符景略温言说道。
“神秘力量?”禹老爷子和禹煦苍不解的看着孙女婿(女婿)。
“你们忘了我那辆吉普车吗?”符景略笑着说道,调查八局的事情不好和他们细说,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懂。
“是哦。”两人恍然大悟,含笑点头。
“嗯……这事宁愿赶早不赶晚,你现在就去请神秘力量帮忙,报告的事情我去做,福山肯定会尽力的,真逮住人了他也有功劳。”禹老爷子稍一思考,沉声说道。
“也好,婷婷和茜茜先让她们在家里呆几天,至于什么时候上学,等我的通知。”“好。”
“爷爷,爸,那我就先走了。”
“诶,晚上开车慢一点。”
“好。”
“奶奶、妈,我先回去了。”
符景略又走到客厅和沈老太太与丈母娘打招呼。
“诶,晚上开车当心一点。”“好。”
“姐夫再见。”
禹雅婷和禹雅茜笑着和符景略挥手。
“再见。”…… 大约半小时后,符景略又把车子开到了曲老师家楼底下,敲开门之后简单的和湘筠师姐寒暄了两句就直入主题,请曲老师帮忙联系岳绍武的继任者。 曲老师见符景略神色严肃,知道事关重大,迅疾坐了他的小吉普车去电话局打电话。 打完电话之后符景略把曲老师送回了家接着就在他家静静的等候。 不久之后,岳绍武的继任者匆匆敲门进来拜访,曲老师给符景略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他叫柴斯年,是岳绍武的师弟。”
“师兄好。”
符景略看着面前三十来岁,留着短寸,面容刚毅,眼神凛凛,穿着黑灰色制服的年青人,笑着打招呼。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柴斯年听了一愣,微笑着问道。
“岳绍武也是我师兄啊。”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吗?你好你好。”柴斯年连忙伸出了大手。
“您好,我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符景略伸手和他简单的握了一下,肃然说道。
“明白,曲老师,那就麻烦您了。”柴斯年肃容点头,看向曲老师。
“那到我的书房去吧。”曲老师会意,伸手邀请道。
“好,谢谢。”符景略和柴斯年跟着曲老师进了他的书房,从万水彬告诉自己汤淑宁丢了五百块钱讲起,将所有的事情不分巨细,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柴斯年,柴斯年边听边记,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反复询问。 柴斯年记完之后,想了想,委婉的批评道:“你有些大意了,应该早点把事情告诉我的,汤敬修既然当过伪警备队的文书,又敢长期隐瞒自己的经历,还敢监守自盗一万块钱巨款,那就不是一般的人。”
“知道,我要好好的检讨。”
符景略肃容点头。
“检讨倒不必了,你又不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也缺乏这样的经验,下次注意一点就是了。”柴斯年伸手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温言说道。
“好。”“那个速凝胶水呢?”
柴斯年问道。
“在这。”符景略连忙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东西递给他。
柴斯年接过,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又亲手试验了一下,笑着说道:“看来你这个放映员的用途还挺大的嘛,我们上课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东西,没有亲眼见过,就光发现这一点,你的功劳就不小了。”“嘿嘿。”
符景略憨笑道。
“看来这个汤敬修最起码还有一个上级。”柴斯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沉声说道。
“嗯,那您说会不会是他的表舅蔡万钧?”符景略信服的点点头,温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