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却不无担忧道：“王志民授意范美琪修改天桥设计方案的事情，现在能确定吗？”

陶天泽道：“应该没问题。我已经安排程杰今天就去省设计院调取原设计图纸了，建设图纸就在天桥建设资料当中，我们之前就已经掌握了。”

李大成点了点头道：“你再给程杰说一下，让他到省设计院之后，不要只调取天桥设计图纸，把你们河西近几年的建设设计图纸全部调取出来。既然是查，就全部查一遍，不要有漏项。”

陶天泽便问道：“您看，我们是不是先把王志民抓起来。”

李大成想了想道：“先布控吧。我明天跟几个副书记通通气。你随时待命。”

这时随着吱呀一声开门声，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哒哒声，便有节奏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陶天泽不由侧身看了过去，一个穿了一身深蓝色套裙的女孩，手里端一个茶杯，一脸甜甜的微笑往这边走了过来。女孩高挑的身材和漂亮的瓜子脸，让陶天泽也不由地眼前一亮，再看那一身打扮，朴素中透着几分风情，特别是那高高隆起胸部，大概在脖子下面露出了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端庄，却在细节上透出了几分女性特有的诱惑。裙子也要比平常的职业装短了一些，虽没有到包臀的程度，却把两条长腿显露无遗，又干脆没有穿袜子，便连那雪白腿上的细微毛孔也看的一清二楚。“陶书记，请用茶！”

女孩走过来后，略微下蹲，慢条斯理的样子，明显经过特殊训练。陶天泽便看着她略微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女孩便就起身看着李大成书记。李大成似乎对这个女孩并没多大兴趣，闭眼摆了一下脑袋。女孩便欠欠身，转身离开了。听见关门声之后，李大成就摆手笑笑，看着陶天泽问道：“是不是让你见笑了？”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我今天不给你解释清楚，你恐怕要说我老头子老不正经。”

却又沉默了一会才道：“白市长的主意，还内部给取了个名字，叫什么‘门面工程’。市委、市政府办公厅的接待处，都招了这么一批，平时的接待工作就由这些女孩子专门负责。他们给我说，在我这里搞接待的这位是这一批招进来最漂亮的。我推了几次。白市长就在民主生活会上批评我，还给我扣了个不支持市政府工作的帽子。你说这不是瞎胡闹吗。”

陶天泽就玩笑问道：“有什么效果吗？”

李大成马上哈哈笑道：“效果肯定是有嘛。那些过来谈事的人，都不看我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工作倒是好推进了。还有那些过来投资的商人，原本不多往我这里跑，我也知道什么原因，怕我又跟他们要条件。现在好了，一个比一个来的勤，而且我说什么，也不跟我讨价还价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压根没听清楚我说了什么。”

陶天泽也不好说市里的工作，就笑笑道：“只要能顺利推进工作，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李大成却唉声叹气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对白市长有些看法，但并不想说出来。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李大成就看了一下表道：“已经快十点钟了，你应该也饿了吧。这样，今天我请客，咱们也来个放浪形骸，去南平夜市吃大排档，你看怎么样？”

陶天泽虽然心里牵挂县里的事情，但既然李大成提出来了，也不能拒绝，何况这也是领导的一种偏爱，就使劲点点头道：“好吧。我开车。”

不想出了门，陶天泽却发现刚才的女孩子依然跟着。李大成也不说什么，陶天泽虽然疑惑，但也不能问。下了楼，李大成说要去趟卫生间，陶天泽便也跟了过去，就留女孩子在那里等着。进了卫生间，李大成便道：“看见了吗。这都快成尾巴了。我去哪儿跟我去哪儿。你说我身后老跟这么一位算怎么回事。而且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密，让我一个老头子怎么称呼她，叫她小密不合适，叫她名字红云也不合适。我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你给我支个招，看怎么处理。”

系好裤子，又哼笑一声道：“我也不怕你小子笑话，家里老婆子已经跟我叨叨好几次了，说我就要晚节不保了。”

陶天泽差点没笑出来，也只能硬憋着，问道：“您的秘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