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黑水湾那边有人?”
侍从话音刚落,黄锦州和沈冲都是一惊,异口同声的道。“是。”
侍从肯定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走到黄锦州旁边,伸手一指,“大公子,看那边,确实是有两艘小船停在那里。”
众人闻言都是细细的朝着那边凝望过去,果然,迷蒙烟雨的湖面上,几艘小船若隐若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还行踪如此诡异。眼下不可一世的东江之主,被皇上责令禁足府中,前途未卜。昔日叱咤风云的庆安王更是一朝风云之下,已经烟消云散,这个是非之地,平日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今日竟然这般热闹。岂有不让人生疑的道理。谢宛心还没来得及猜出来人的身份,便是听见了旁边的黄锦州询问道:“这些人在此处出没有多久了,可有调派船只过去一探究竟。”
“早已调了船只过去,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侍从连忙道。黄锦州闻言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再探,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侍从连忙应承着退了下去。谢宛心见黄锦州浓眉深蹙,肯定对于那些人想要一探究竟,便是识趣的对黄锦州福福身子:“眼下时辰也不早了,宛心也是觉得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见她善解人意,黄锦州也是顺水推舟的寒暄几句之后,便是各自分头离开了。因为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昔日庆安封地之上,谢宛心难免多留意一些,本是希望前去探看一番的,可是细细想来,这件事情,以大公子的性格,又岂会轻易放过。于是便是强按下当前的万般心思,朝着房间走了过去。夜色已深了,谢宛心还在满腹心思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香草从外面推门进来,谢宛心便是连忙迎了过去:“怎么了?他们那边可是探道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见她如此急迫,香草便是连连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奴婢也是没有打探出来,不过今日沈冲将军带了些人,过去黑水湾那边查探,据说还在那些船上搜到了不少银子呢。”
“是什么银子?说清楚点。”
谢宛心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是官银,听他们说,好像那些人正在黑水湾那里打捞官银,大公子的人追上去的时候,他们船上也有不少官银!”
香草对答如流。这个时候,在封地之上竟然会有官银出现,谢宛心吓了一大跳,顿时变了脸色。原本以为这些人会是庆安王府的旧人,如此看来怕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是王府的旧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打捞官银呢?果然不是故人,谢宛心脑子里一阵失望。香草看出她的心思,连忙从旁劝道:“大小姐,依照奴婢看,不是庆安王府旧人最好,毕竟庆安王府的人如今身上还有污名,要是被人撞见了,反而凶多吉少。”
感受到了对方的好意,谢宛心面前笑道:“你说的对,是我魔障了。”
“不过大小姐放心,奴婢还会去大公子那里刺探消息的。”
香草见她释然便是点了点头,承诺道。……船舱里面,黄锦州和沈冲正面对着桌子上的一锭官银,细细端详着。“看着银子上面的字样,是东郡运往朝廷的官银,可是这东郡和黑水湾相距不近,这银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沈冲百思不解。“记得去年有一批东郡的官银运往朝廷的途中,忽然失了踪迹,为此朝廷还派了钦差前去查探,只可惜打捞数月都是一无所获,原来这银子竟然是长了腿,竟平白的自己跑到黑水湾来了。”
黄锦州伸手拿过银子,目光渐渐清冷下来。“大公子言之有理,东郡的银子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费解。”
沈冲也是点头同意。顿了顿,看了看眼前的主子,迟疑了片刻,才又接着道:“大公子,其实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沈冲跟随在黄锦州身边多年,黄锦州也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你是想问这一次,是兴安侯提议我们走水路的,你是怀疑,他早已经计算好时辰,傍晚时分,我们的船只刚好经过黑水湾,而这些打捞官银的人,也刚好是这个时辰出现,刚好被我们瞧见,这一切都是他早已设计好的。”
见自己心中所想,悉数被黄锦州猜中,沈冲也是佩服的点了点头:“大公子心思剔透,属下正是此意。”
黄锦州搁下手中的银子,缓缓站起身来,抬眸朝着无边的暗夜里面看了一眼:“看来兴安后早已知道有人在此打捞官银,或许是他处置多有不便,所以才借着我们的手,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
“这个属下暂且不知,不过,今日我们前去追寻这些毛贼的时候,那些人水性都十分了得,我们赶到的时候,除了船上的银子,其他的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沈冲忽然又是想起一事,连忙禀告道。听他这么一说,黄锦州一惊,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一无所获?那你们怎么就这么轻易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看了眼前的黄锦州一眼:“我们起初的确一无所获,不过,有人为我们引路,将我们带到了藏匿银子的地方!”
“有人为你们引路,这个人是谁?可有看清楚他的模样?”
黄锦州也是惊愕的看着旁边的沈冲,思量了片刻方才道。“模样我们没有看清楚,对方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是轻功极好,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对这黑水湾这片水域,了如指掌?”
沈冲言辞中不无遗憾。黄锦州没有轻易开口,脑子里也是飞快的回忆起这几日的情形,这次的水路是顾言一手安排的,而我们的人眼看着一无所获的时候。竟然有人在前面引路。难道这个人也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沈冲,你以为,这个引路之人,是不是也是兴安侯一早便安排好的?”
思量良久,黄锦州才谨慎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