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床榻上的拓跋濬忽然缓缓睁开眼,用一种审视的眼神观察四周,待发现自己所在还在自己的寝殿时,微微吐了一口气,继而手指动了动,腿,手臂,最后全身都坐了起来!德宝三人看着拓跋濬神清气爽的坐在床榻上的样子,都屏住呼吸仔细辨认,生怕错过拓跋濬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拓跋濬可没给三人多少发呆的机会,坐起来后,忽然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一片通泰,连以前最为难受的肺部也没有了之前的不适感!他麻利地动了动肩膀,然后下床,动了动身体后,忽然对身后的拓跋格格道:“格格,我们好久没骑马了吧?走!我们沿着河边骑一圈去!”
三人均震惊,平日里拓跋濬连快走两步都会感觉全身乏力,今天怎么忽然想要骑马了?但是看着拓跋濬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身体真的大好了!拓跋格格只好从命,出去牵马去了。孝春去给拓跋濬找衣服了,殿内只剩下德宝时,德宝摸了摸怀里的瓷瓶,然后慢慢拿出来,递到拓跋濬的面前。“这不是那瓶川贝枇杷露吗?怎么在你那里?”
说着,拓跋濬拔开药瓶,又喝了些许,然后仔细盖上,然后递给德宝道,“也好,你帮我保管着,走的时候给我放在床头,这药不错,下次多带点过来!”
说完,穿上衣服和披风带着拓跋格格潇洒而去。德宝呆在原地看着拓跋濬远去的背影,幽怨地回:“果然是好东西大家都说好啊!我也想多弄些来,可关键是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瓶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呀!”
镜薇湖畔,柔然奸细走远后,冯乐儿和拓跋余也从树上飘然落地。拓跋余拍了拍身上的土后,吹了一下口哨,刚刚被自己赶走的马迅速的跑了回来。冯乐儿牵住自己的那匹白马后麻利上马骑走,拓跋余也紧跟其后,快速驾起马跟上。此刻天色已黑,二人只能凭着马蹄声和各自模糊的影子互相跟着。冯乐儿虽然先走,可是她的骑术一般,很快落在了后面,拓跋余只能偶尔放缓速度等待。一路无人,可就在冯乐儿和拓跋余快要离开镜薇山附近的时候,迎面却忽然骑过来两个人,虽然天色已黑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是却能肯定是两个男人。他们似乎对于这个时间在这附近能遇到人也感到惊讶,所以在四匹马交错的时候,他们同样好奇的看向拓跋余和冯乐儿。不知怎的,虽然对方面貌极其模糊,冯乐儿却隐约感觉迎面而来的其中一人隐约有种熟悉感,是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人,可偏偏那人身旁的男人正好骑过,挡住了那人的身影,四人完美错过,向着各自的方向骑去。因马速很快,很快四人就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冯乐儿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了那人的一个模糊背影。拓跋余也感觉到了冯乐儿马速的忽然下降,便也回过头来,问:“乐儿,怎么了?”
冯乐儿回过身摇了摇头,微微叹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见到了熟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拓跋余一听也看向那两人,结果二人早就拐弯什么也没有了,他笑了笑,对冯乐儿道:“你久处深宫,哪里来的什么熟人?看错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赶紧回去了,否则被人发现你我不在,就不好了。”
冯乐儿点了点头,二人加快回宫。另一边,拓跋濬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身后,而他目光所及的只有两个模糊的背影。“殿下,怎么了?”
拓跋格格也停了下来,转过身顺着拓跋濬的视线看向身后。“没什么,就是感觉刚刚那个人之前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刚刚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孩。”
拓跋格格面相本就是硬朗的那种,因而不论何时说什么话几乎都是汇报的方式。拓跋濬目光微沉,直到那两个影子完全消失,方才重新调整马头出发,只是心底某处似有一股温热的泉水在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