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宫中拓跋余便消失无踪,冯乐儿也习惯了他来无踪去无影,自己一个人回了住处,刚进去,迎面就扑过来一个胖乎乎的肉球,冯乐儿自然知道是谁,双手自然的放在胸前跟来人隔开一点点距离,然后悻悻道:“李苒,你下一次可不可以稍微冷淡一点。”
李苒哪里顾得上跟她讲这些,直接拉开二人一点距离,然后伸出手,做出俏皮样:“不行!我的川贝枇杷露拿来!”
冯乐儿翻了翻白眼,越过她,从床前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她,道:“这药极其难熬制,我也熬制的不多,统共五瓶,现在给你了一瓶,也就剩下了三瓶,你切不可透露出这药从我这里得的。”
“嗯!”
李苒欢天喜地的接过来,但是刚准备离开忽然觉出不对了,反过身来,一脸惊讶地问,“乐儿,统共五瓶,给我一瓶,你怎么会只剩下三瓶?”
冯乐儿揉了揉眉心,表示对自己的多嘴和李苒的忽然变聪明很无奈,她怎么就忘了李苒本身就是一个大八婆了呢?自己竟然还送羊入虎口?“没什么,就是送给别人了。”
冯乐儿用一贯打发人才用的敷衍语气答。李苒这样一听更来劲了,马上揪着冯乐儿不放,眼睛放着亮光,道:“嗨!乐儿,你,你不会是……有中意的情郎了吧?”
冯乐儿一听眉心不经意的一动,头微微偏向一边不与李苒对视,嘴里却是轻蔑地笑:“开玩笑,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入我的眼?”
李苒从未听过冯乐儿如此夸张说大话,如果这样必定在说反话,她用她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珠一转,然后贼笑着上前蹭着冯乐儿,道:“乐儿,这个有什么好害臊的?看上了就看上了!不过,话可说到前头,我们可都是宫奴,说到底,都是拓跋皇室男人们的女人,他们谁看上我们了,我们就的乖乖听话顺从,所以……不可以动真情!知道吗?”
李苒的话虽然直白裸露不中听,可是却是实话,是了,从她在襁褓中被姑妈抱入宫中的那一刻,她的命和她的人都属于整个拓跋皇族的了,以前太小还不觉得,如今她们都已长成,很多事情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比如,赵四儿,她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想先发制人找个皇子傍身,至少不至于去伺候皇上那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男人麼?李苒拿着枇杷露欢天喜地的走了,留下冯乐儿呆呆站在简陋的窗前看着外面的月光,直到一阵隐隐的琴弦声传来她才如梦方醒,拿起旁边衣架上的一件发了白的黑色披风便出了门。夜色弥漫,冯乐儿的步伐轻盈,身影轻盈与麻利地穿梭于各个偏僻的宫路中,直到拐入一个偏僻的宫门之中。冯乐儿熟练的进入破败的宫殿中的一处厢殿,里面不同于外面的破败,里面虽然不至于豪华,但却整洁而精致,每一处的摆设和装饰都极为精细。冯乐儿一进殿就看见冯昭仪正在抚琴,可是整个殿内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冯乐儿冲着冯昭仪拱了拱手,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凳子上,道:“姑妈,我来了。”
冯昭仪点了点头,手停了下来,然后冲着冯乐儿笑道:“刚刚你听我弹的曲子怎么样?可有意境?”
冯乐儿点头,道:“炉火纯青。姑妈的琴功已经达到了所想即所达的境界。乐儿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