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罢,又听见圣人传唤,说是要走,连忙过去。 林松便先随众人到外面。 外面还站着几个弗朗思牙人,他们正向一旁的官员解释几个海外之国人的身份。 几个弗朗思牙的人倒是懂事,还知道谦卑的回话。 但这几个海外之国,同样金发碧眼的人,果然和太子说的一样,一个比一个倨傲。 为首的左眼上戴着单边金丝圆眼镜,坠下来一溜细细的金链。深邃的眼窝里蓝棕色的瞳孔,配上鹰钩鼻和惨白粗糙的肌肤。纵使头戴高大的礼帽,身穿着金色对称花纹的深蓝色的礼服。也像是没见过的太阳的白鬼,看上去怪异又丑陋。 偏他对自己的丑陋毫不自知,下巴抬的极高,岔着脚双手扶着一个顶端是栩栩如生金鹰的的拐杖。倨傲的样子很是欠抽。 林松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向站在外面的官员问道: “为什么不直接撵出去?这等小事还要惊动太子殿下,要你们有何用?”
弗朗思牙的几个人忙上前来,规规矩矩的按照大宥的规矩行礼问安。 而这几个海外之国,名号都无的人。 看到林松,眼皮子微微一掀,便拿鼻子发出嗤之以鼻的哼气声。 林松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几个弗朗思牙人谦卑的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宝石来,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给林松。 这些都是成色极好的宝石,宝石中间,还混着几颗做的很不错的圆圆玻璃弹珠。 林松只把玻璃弹珠捡出来,很顺手的向那海外之国的人一弹。 那人头上高耸的帽子直接被贯穿弹珠贯穿,后劲带着他的帽子飞出去好远,连带后面四五个高高的帽子随之落地。 一声又一声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那为首的还想拿他的鹰头拐杖指向林松,又被林松一个眼神吓住。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林松则随意的又捏起一颗玻璃弹珠,对准了为首之人的眉心,缓缓的向弗朗思牙人说: “贿赂的本官见过,但拿这种扔到地上都没人要的东西贿赂,本官还真没见过。”
弗朗思牙人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口袋,又把整个口袋,递给林松。 林松信手接过,捏着口袋的底部一扬手,各种大小的光灿灿宝石便落了满地。 在明媚的阳光下,石板铺就的路面都蒙上一层绚丽的光芒,好像珠宝编织出的美丽幻境。又在下一刻,被林松一脚踏破。 但面对此情此景。 几个弗朗思牙人头低的很低,音调古怪的说: “尊敬的大人,您过分。”
“过分?”
林松视线却落在几个海外之国人的身上,冷冷的说: “无诏擅入,此乃大逆。你们弗朗思牙擅自携无诏之人,欲入宫宴,是何居心?本官奉太子之命,前来驱逐,你们弗朗思牙,是想和他们一起滚出去?”
“不,不。我尊敬的大人,请您不要误会,他们商人,海上商人,他们想求见皇帝陛下,谈一笔大生意!”
弗朗思牙人赶忙解释起来,又指着那几个没了帽子,眼神惊恐的人说: “他们都是好人。”
林松都笑了。 找皇帝谈生意? 还大生意? “来人。”
林松直接喊了附近的护卫。他们齐声到跟前来,听林松接着说: “进去把弗朗思牙的侍臣,和这些人,全部轰出皇宫。”
“是。”
侍卫立即答应。 立即分成两队,一队去里面找人,一队走向那帮子商人。 本就惊慌的商人说话的速度越发快。 但语言不通,他们叽里呱啦的话,在宫廷侍卫听来都是鸟语。 几个弗朗思牙人不是第一次和大宥朝人打交道,却不比那帮商人平静多少。却仍说道: “尊敬的大人,我们是善良的侍臣,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我大宥的宫城,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的?敢带未得召请的人入宫,本官就算下令就地格杀,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
林松正说着。 忽听得一声枪响。 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为首的商人手中拿着一个转轮手枪,他正前方的护卫僵直的仰倒在地,眉心伤口惊人。 剩下的护卫面色大变,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举着转轮手枪的商人首领满口叽里呱啦的话。 还想争辩的弗朗思牙侍臣的脸比谁都难看,当即跪倒在林松脚边,仰面喊道:“尊敬的大人,请您相信我们!是他们的金币让我们带他们来,他杀人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而话才说完,他就见林松弯腰抓起一把宝石。 晶莹剔透的宝石在林松手中是致命的武器,一人一下,十几个商人躲也好,逃也罢。都有宝石准确的划破他们的颈动脉。 他们的蓝衣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一层红,十几个人没无一幸免。 “魔鬼!魔鬼!”
弗朗思牙侍臣发出惊恐的喊声。又在林松的一个眼神下猛地闭上嘴。 林松在看到手枪时,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在大宥人还在使用大刀长矛的时候,异国的商人怀揣的是转轮手枪。 那异国的军队呢? 作为既得利益者,如果这个朝代,没几年就有可能面临屈辱。 就算林如海死后,他一定能袭爵为文亭侯。 这个文亭侯还有何价值? 宫宴内早有人出来。 出来的还是熟人——陈修己。 他一出来就看见满地的血光,眉头烦躁的紧皱在一起。 “为何死了这么多人?”
“该死。”
林松指向额头中枪,当场毙命的护卫,寒声道: “此事非同小可,转轮手枪的威力远胜弓弩等物,他们携此等险物入宫,其心可诛!”
“……” 陈修己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看看倒在地上的异族,和死去的护卫。再看看面上怒色难掩的林松。他本就紧皱的额头皱的越发紧,眼神也恐怖起来。 林松不看他,只让人到血泊中,捡起那个转轮手枪,擦干净血迹再送过来。 然后便当着陈修己的面,转动一下手枪,照着地面的石板开了一枪。 随着一声巨响,石板一角出现蛛网一样的裂纹,和一个圆圆的小洞。 陈修己下意识的后退数步,又快步上前,看着石板久久无言。 林松没理他。 用帕子托着这枪,走到宴席上,将枪交给太子。并且将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 太子听的眼睛发亮,饶有兴趣的接过手枪,扣了两下扳机。 手枪很给太子面子。 完全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