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变本加厉严惩卫瑾月,听到风声的卫淸言,会立马出面阻止她的行为。却未曾想,卫淸言竟破天荒,开始不去管卫瑾月的事情。根据守门的两个婆子所言,从卫瑾月被困在祠堂这三天内,她、卫淸言就从未好好去探视过,更别说能偷听到她们之间谈论的话语。这让收到情报的刘氏感到很是诧异,实在不明白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们背地里吵架闹翻了?”
刘氏紧皱起眉头,越想却越不对劲。论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就这样彻底闹僵。回想起昨晚,卫淸言的表现。刘氏下意识把那种可能性直接否决。“夫人,不如趁着午膳的时候,借机试探那个卫淸言,兴许会有收获。”
刘氏点了点头,觉得王嬷嬷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好,应了你这句话,我等会中午试一试。”
这天午膳,刘氏故意在饭桌上谈起卫瑾月的事情,企图激起卫淸言的不满,以好让自己纠出她的过错。“这卫瑾月,实在是太不让省心了。”
刘氏坐在那唉声叹气,好似越发对卫瑾月那晚留宿寺庙的事感到不满。“要我说,一定要罚她禁足一个月。指不定,她在祠堂反省过后,这转眼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卫止如一向都是不怕事大的人,她原本就打从心底讨厌卫瑾月。听刘氏打开了话匣子,她也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建议。虽说她晓得,自己的建议不会引起刘氏她们的注意,但她还是抱着那一丝的期望,在饭桌上势力进行一番吐槽。“眼瞅着瑾月正值嫁人的年纪,却苦无找不到门当户对的男人。带到瑾月嫁了人,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刘老夫人想得极其简单,以为填补卫瑾月身旁位置的空白,就相当于可以阻止她做任何的事情。怎想,卫止如冷不丁地笑了一声,对于刘老夫人的建议,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不过,这心头年头若是想嫁,谈何容易。眼下她都还未嫁人,哪里轮到卫瑾月那个女人的份。毕竟,好的资源,她一向让母亲遗留给自己,根本就不会让卫瑾月有可乘之机。“最近,我都让下人给她准备一些清淡小菜。想让她因此长点教训。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决定直接让她绝食等几天,让她能深刻领悟到精致的过错。”
刘氏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卫淸言的反应。可令人的失望是,卫淸言在饭桌上,并没有顶撞刘氏,更别说刘氏是想凭空给她一个赤裸裸的教训了。接近崩溃的刘氏,怀揣着心头最后一抹愿望,当着卫淸言的面,再次提起卫瑾月,想博起对方的关注度。然而,吃饱饭的她,默不作声地将碗筷收拾好后,竟然坐在一旁的大厅,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坐在椅凳上看了起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到忍无可忍的刘氏,暗自琢磨着,自己到底是否还未做到更极端的境地,才让卫淸言不为所动到这个地步。“真是做作!”
刘氏咬牙切齿地含在嘴里嘀咕着。在她的眼底,卫淸言这一系列的行为,显然就是为了故意气她,才这么做的。好在,她算是给自己留下了个心眼,才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难堪。焦灼的情绪不由地从心底油然而生,刘氏一面应付这眼前的饭局,一面心头暗自盘算着卫淸言。寻思着到底怎样,才会让她露出百口莫辩的马脚。直到待到众人饭局散去,心急如焚的刘氏才在敢自己的贴身嬷嬷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最真实的想法。“嬷嬷,你说刚才那番言论,我可有说得什么不妥之处?”
虽说刘氏心头难免会感到一丝焦虑,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放低身段询问王嬷嬷,以为经验丰富的她,能给自己一个宝贵的经验。“夫人,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对王嬷嬷的欲言又止,刘氏二话不说就示意让她有话就直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王嬷嬷幽幽地叹了口气,抿了抿干涸唇瓣,刻意压低嗓音,提醒刘氏道:“这小丫头片子,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地好对付。”
刘氏低垂眼,原本发亮的眼眸在这一刻骤然掐灭。王嬷嬷所说的话,句句在理,让刘氏找不到丝毫可以反驳的话语。“从我将卫瑾月带回府邸的那晚开始,我就察觉到卫淸言反常的言行。起初,我以为是我多心。然而,今日这样一试探,我大致有了一定把握可断言,那个女人肯定是背对着我们,正筹划着什么事。”
刘氏笃定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越发觉得自己的设想并没有错。“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夫人,我们现在对卫淸言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更别说是想拿捏别人的把柄了。”
简直就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碍于刘氏的身份,身为奴仆,她理所应当不会将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毕竟,刘氏的颜面还是要顾及。“嬷嬷,您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氏无助地瘫倒在椅凳上,恍惚间,对卫淸言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时拿不定主意的王嬷嬷,低垂眼,沉默了片刻。随后支支吾吾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即使心头有再多的不甘,刘氏还是尽量没有表露到自己的脸上。好歹,她也算是执掌丞相府的人,要说被他人知道,她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欺负到,毫无反手之力,指不定会被嘲笑到体无完肤。刘氏用指腹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深知若想要对付卫淸言,一定要拿出一部分的精力。“总之卫瑾月那还是要持续盯着,毕竟,她是整个件事最关键的核心。”
王嬷嬷连连点了点头,表示会想办法,进一步跟看门的那两个婆子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