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静默。卫诩面沉如水,冷哼一声:“我卫诩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诟病。”
卫淸言黛眉轻轻颤动了一下,恭维:“父亲英明。”
卫诩面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至于赵天澜,不用理会他便是。”
“是。”
卫淸言微微躬身行礼,转身退了出去,裙摆旖旎似一朵盛开的花。鸢尾正在门口等着,一见卫淸言出来忙迎了过去:“小姐,怎么样?”
卫淸言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无需多言,带着她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院子。卫淸言是满意了,这边卫诩寒着一张脸看着卫淸言的背影消失在屋里,拍案而起,气的差点把杯子给摔了:“这府里一个个的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一旁的小厮战战兢兢的候着,不敢出一点儿声。卫诩独自气闷了一会儿,等胸口那抹气平了以后才扭头看向小厮,问道:“卫齐这会儿可在府上?”
小厮小意答道:“按照平日里二爷的习惯,这会儿正是在府里的。”
“走,去看看。”
卫诩大步流星的跑来卫齐这边问罪。卫齐还不知道卫淸言在卫诩这里告状了,听说卫诩来了还笑呵呵的过来迎接:“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弟弟这里坐坐,弟弟收藏了一瓶好酒,正好今天咱们哥俩喝一个。”
卫诩心里正不爽利,看见卫齐也不顺眼的紧,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冷着脸道:“你收藏的好酒还是自己留着喝吧,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尝一尝。”
卫齐一看卫诩这脸色这语气就知道是有事了,可他想了又想也没想明白自己做出什么对卫诩不利的事啊,只得疑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当然有事了。”
卫诩气极反笑,“这外人终究是外人,不要因为外人伤了咱们府的和气。”
卫齐被他说的一头的雾水,不明所以道:“外人?大哥指的是……”卫诩也不想跟他打哑迷,直接道:“听说你夫人的侄儿侄女在府上住着,现在都闹腾到清言那边去了,你让你夫人好好管管这些落魄的亲戚,能好吃好喝的管着他们就不错了,别闹什么幺蛾子,你们二房怎么闹我不管,不过不能跟我们大房扯上关系。”
“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咱们的兄弟情义。”
卫诩说完也不顾卫齐涨红的脸,直接甩袖而去,留下卫齐站在原地一张脸青红交错。“去,把夫人叫过来。”
卫齐朝着一旁的下人大吼一声,吓得下人立刻跑出去叫二夫人了。卫齐气的脸红脖子粗,好一会儿没缓过气来,被卫诩不给面子的呵斥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他这一张老脸的面子都丢尽了。二房,赵甜正陪着卫二夫人挑选绣样。卫二夫人挑出来两副,觉得各有各的好处,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向一旁陪着的赵甜道:“你看这副牡丹图,看着颜色花样都好,喜庆,鲜艳,这副桃花也不错,倒是不知道哪副更出彩一点了。”
赵甜眼见卫二夫人爱不释手的样子,眼睛一转,笑眯眯的道:“夫人果然有眼光,我也瞧着这些绣样里就这两副最好看呢,这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夫人挑中了,我这心里可美的很,能跟夫人眼光一样,可真是我的福气呢。”
卫二夫人被她夸的心里美美的,眼角眉梢都挂上了笑意,笑道:“你这一张嘴就是会说话哄我开心。”
“这哪是哄,分明是实话实说而已。”
赵甜吐吐舌头,道,“夫人把这两个都留下吧,还可以……”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丫鬟就匆匆而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二夫人拉下脸:“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
丫鬟被吓了一跳,唯唯诺诺道:“二夫人,二老爷请您过去。”
“哦,知道了。”
二夫人放下手里的样品,拍了拍赵甜的手,“那就都留下,到时候咱们一人绣一副,正好。”
赵甜惊喜:“谢谢二夫人。”
二夫人亲昵的点了点她的头,跟着卫齐的人过去了。二夫人也没想卫齐叫她是什么事,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开心里,也没注意小厮的神情,一进门倒是被屋里的低气压惊了一跳。她看了看主座上寒着一张脸生气的卫齐,赶紧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诧异道:“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谁招惹你了?”
“还不是你的那两个侄子侄女惹的事?”
卫齐瞪了卫二夫人一眼,甩开她的手,呵斥道,“别以为是小事,大哥为这事都专门过来找我了。”
“就为小辈的这点小事,大哥还亲自过来?”
卫二夫人不敢置信的道。“你觉得是小事,大房那边可不认为。”
卫齐哼了一声,看了卫二夫人一眼,敲击道,“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了我们两房的感情。”
卫二夫人怪里怪气的道:“知道了,可得为了你们的兄弟感情把我亲人给扔一边去。”
“夫人。”
卫齐沉下了脸,不悦的喝道。卫二夫人见他是真生气了,这才赶紧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扯了扯他的衣袖,软言软语道:“知道了,知道了,回去我就说说赵甜跟赵天澜,让他们注意着点。”
卫齐见卫二夫人态度良好,这才缓和了脸色,道:“还有,别让他们离卫淸言那么近,我寻思着,肯定是卫淸言去大哥那里说了什么,他才找到我这里来了。”
卫二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你是说?”
“是。”
卫齐和她对视一眼,眸光闪烁道,“刚刚下人打听过了,卫淸言前脚进了大哥屋子,大哥后脚就来我这里来了,这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说着他压低声音对卫二夫人耳语道:“你去让人查查,你的那两个表亲这几天是不是跟卫淸言发生什么摩擦了,管束着点。”
卫二夫人点头应是,心里却觉得大房的人小题大做,对卫淸言更是不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