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舟坐在摇椅上,赵松林很快便将发配而来的女眷领入其中。冷墨尘在位多年,凡是所见过的美人,大多都被带回府中。不仅妻妾成群,就连府上的丫鬟也各顶各的美貌。不少人见此情形,心中十分艳羡,但无不跺脚,咬牙的咒骂他,一介丞相竟如此风流,活该早早撒手人寰。赵松林按照名册将所有女眷一一点清,确保无一人遗漏,随即拿着名册来到李乘舟面前。“启禀王爷,属下已清点清楚,冷家上下女眷共计112人。”
众女眷不仅国色天香,大多出身于书香门第,可见他在世时有多么的风流倜傥。接过手上的花名册,李乘舟只是从中扫了一眼,随即便递给了赵松林。他缓缓从摇椅上起身,走在人群中,没一会儿便停下了脚步。“冷蒹葭留下,一会儿送到王府,其他人自行处置。”
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带走冷蒹葭,当初若非她将证据交由自己处理,恐怕也未必能扳倒整个冷家,连同张九清在内的其余人都受到处罚。如今冷家遭难,他有义务出手相助,救她于水火间。赵松林点点头,随即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带走冷蒹葭,却不曾想,冷夫人立刻跳了出来。“王爷为何只带走她一人呢?奴家虽是冷家夫人,可奴家却很年轻,能在王爷身边伺候着。”
落入此地只有一条路,沦为权贵手上的玩物。她宁愿抱住李乘舟的大腿,也不愿在此地流落风尘。可李乘舟又岂会轻易地看上一个别人玩腻的夫人呢?尤其是眼前女子毫无特色。不仅根骨平常,周身也见不得一点灵气。虽是一副年轻貌美的皮囊,却透着一股风骚气,此等女子玩玩就好,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也不配让李乘舟带走。可李乘舟忽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透着一丝玩味。“不知夫人可有什么本事能在本王身边伺候呢?还是夫人有何本事能比得过这群女眷呢?”
听到李乘舟搭话,便知自己有机会翻身,女人立刻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早就听闻王爷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奴家虽不比这些姑娘年轻,但胜在貌美,可在王爷需要时为王爷解解乏。”
为能留在王府,她还故意冲着李乘舟挤眉弄眼,卖弄着仅有的一点风骚。如此模样引得其他女眷一脸厌恶,纷纷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你这么风情万种,才能得到丞相的喜爱,年纪轻轻就当了丞相夫人吧?”
虽是疑问,可李乘舟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已经坚定了自己所猜想的答案。冷墨尘本就喜欢这般风尘女子,越是低俗他便越爱。“王爷调侃奴家了,不过是因奴家比较善解人意,所以才得人喜爱。”
李乘舟见她并未看穿自己的意图,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可惜本王不喜欢别人丢掉的破鞋,更不喜欢你这般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风尘女子,说你风尘都侮辱这二字,倒不如说你这副模样犹如叫春的猫。”
其他人一听,也忍俊不禁,纷纷被李乘舟的话给逗乐了。原本以为李乘舟对自己有点儿意思,可未曾想她竟当众人面前羞辱自己,此刻的夫人顿时反应过来。他分明是想在众人面前调侃自己,可偏偏信了邪,以为此人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你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在这儿就变得高贵了吗?总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也不见得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欢冷蒹葭这种下贱胚子,你也下贱的很!”
一时怒火攻心,她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毫无分寸,脱口而出的话语也透着一丝不屑和嘲讽,顿时惹怒了李乘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他怒视着眼前的女人。“看来她还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今日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卑有别,先把剩下的酷刑好好招待招待,再把她丢到小院儿里。”
赵松林听了李乘舟的话,脸上也露出一丝诧异,随即走到夫人的面前,一脸同情的看着女人,但很快便因女人风尘的脸露出嫌弃之情。周遭其他女眷并不知晓小院儿是什么地方,就连身旁的冷蒹葭也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他没多说什么,是默默带着身后的女子离开教坊司。二人一同上了马车,马车徐徐的行驶在道路上,前往王府。路上,冷蒹葭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口。“不知王爷口中刚刚所提到的小院儿是什么地方,为何那位大人一听脸色都变了呢?”
听到她的话,李乘舟微微蹙眉,随即舒展开来。“那不是你该问的地方,但足够让她吃些苦头。”
教坊司内总是送来无数女眷,这其中不乏有些蛇蝎心肠的女子,还有些让人难以平息心中怒火之人。为惩戒这些女眷,他各地派人设立别院,将街上行乞的丑陋乞丐招揽之别院,专对这些女子施以酷刑。如此一来,不仅能惩罚这群女眷,还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更是让皇城内外的乞丐为命是从。李乘舟不愿告知缘由,她也不再多问。猛然想起张九清的罪责和下场,他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冷蒹葭。“如今冷家虽然覆灭,但你日后改头换性,也会拥有新的人生,至于多次对你逼迫的张九清也已被流放,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再也不会相遇。”
众人皆知,他武艺高超,并在天玄中修炼多年,皇帝特地派人废了他的武功,并挑断其手筋脚筋,张九清再无修炼的可能。如今他也是废人一个,被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能坐以待毙。冷蒹葭神情漠然,可心中却升起一丝希望。若王府不是囚笼,她定要做只自在翱翔的飞鸟。没多久,他便带人回到了府中。府上的人司空见惯,可此是很快便传到了几位姑娘的耳中。采薇对她倒是有些亲切,立刻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