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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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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劳改队中有本神秘的《劳改经》,你只要能熟读研究透彻,在劳改队中会如鱼得水,逢凶化吉。其中有条是“劳改队几大难缠”,排在首位地就是“长头发”,根据规定,留长头发的只能是确定3个月内刑满释放的人员。比如说你呈报减刑了,呈报的释放日期是10月1日,只要减刑裁定没有下来,按照规定,你9月底也必须理光头,很多时候,刚理了光头,减刑裁定下来了,只有光着头释放了。而且在裁定下来前有许多不确定性,只要裁定没有到本人手里就没有发生法律效力,一个干部就可以取消,所以减刑裁定下来前必须夹着尾巴做人。祝付就是长头发,不到十天就要释放了。这一类人,素质差一点的打饭都不排队了,干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手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这个古国,不管什么时代,都是人情社会。喝了酒的谢军涛似乎忘记了祝付的长头发,跑到祝付床边劝酒时遇到了祝付的不屑,祝付直接说:“你到一边凉快去!”

这句话成了二人口角,继而不顾众人劝阻殴斗的引信。虽然好不容易把他们二人拉开了,却是惊动了晚上值班的内监管干部。一般情况下,狱内晚上落锁后轻易不打开牢门的,要么是有危重病号,要么就是重大违规事件,要是平常一点的违规违纪,由晚上的规范岗第二天交中队或者大队管教股处理。内监管先把打架的两个人分别铐上手铐,然后把大组长何少宁叫了出去问情况。十几分钟后进入号内,问道:“谁是陆仁逸?”

陆仁逸急忙从床上下来,答道:“报告政府,我是陆仁逸。”

内监管让陆仁逸马上穿上衣裳,带到大厅,二话不说,给他也戴上一副手铐。陆仁逸试图解释,内监管呵斥道:“你和谢军涛闹矛盾,就煽风点火,让快释放的祝付为你出头!明天等你们中队干部来了再处理你!”

“你们这些劳改,都是不可救药。告诉你一句话,鲁迅说过,捣鬼有效,但有限!”

然后扬长而去。陆仁逸他们三个就这样被铐在大厅里,也不错,可以瞭望窗外的夜空,那天晚上有美丽的月光。上午郭国顺中队长上班,又是找何少宁问了一下情况。当即决定,鉴于谢军涛多次偷偷带酒到狱内,酗酒滋事,屡教不改,把谢军涛交给大队处理,中队坚决不要这个劳改了。祝付和他犯殴斗,虽然违规违纪,毕竟马上就要走了,训话了事。陆仁逸身为祝付的互监组组长,制止同犯间的争执无力,不能履行改造骨干的责任,不适合当小哨,重新回砖场生产劳动,调到制砖坯组劳动改造。很多事情的处理结果,不是给当事人看的,只是通过处理当事人给公众一个交代。比如一个很有名的“轮流发生关系”案件,稍有社会经验的人一看,这就是江湖上的“拆白党”碰瓷GUAN二代和富二代,但是网民的仇恨心态已经被点燃了,没办法,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啊,得,首犯判十年吧,其他的从犯用判缓刑的办法释放吧。如果法官不知道他的冤屈,他是累犯、主犯,又拒不认罪,怎么会给这款罪名的最低刑期?有法官说了,男女关系就是成人游戏,你既然玩了,被反咬一口,这就是游戏的风险,你得尊重规则。治理社会需要代价,需要一些人的奉献,需要一些治理成本。有时候,可能你的付出就是社会的治理成本。“借汝头颅一用”是常态,你不能在用别人头颅祭旗时你大声叫好,借你头颅平息舆情时你叫屈。那是无赖。话题扯到天一兄弟那里就有点扯远了,反正是陆仁逸必须愉快地接受这个命令。古代人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是这个道理。必须心服口服。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不能下车间?就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干部安排你干什么你也必须干什么的。何况,这次打架动静比较大,惊动了内监管,处理一个人说不过去,必须要有一个陪罪的。祝付看着在房间卷铺盖走人的陆仁逸,眼里全省内疚,他叫住陆仁逸,送给陆仁逸一台秀珍收音机,带着一副耳机。陆仁逸不要,祝付说,“我回家肯定不会带它,送谁不是送?”

陆仁逸推辞不过,就约定在祝付释放的前一天晚上过来拿。差不多在1995年以前,许多劳改队的犯人是可以私人拥有收音机的,所以劳改队有句俗话“有钱买个收音机,不听劳改吹牛皮”。谢军涛这一次用光了他在劳改队所有的好运气,禁闭一个星期后被调到8大队。8大队是老病残大队,做上坟用的锡箔纸,天天在狱内,封闭式管理,他在余刑期间,再也没有与外界人员接触,喝酒的机会了。3中队的互监组名单是按砖窑场的生产顺序排列的。这一次。陆仁逸分到了第8互监组。第8互监组,组长穆建国,成员由四人组成:穆建国,陈国印,赵凯,陆仁逸。第8互监组的劳动工具是铁锹,每个人一把铁锹,把和好的黄泥锨进制坯机内,机器不停,劳动不止。由于劳动强度过大,他们是两个互监组联合干,一个互监组开动机器制坯,卸坯时另外一个互监组锨黄泥,一口气只能干半个小时,要知道,一铁锹黄泥重二三十斤,而且黄泥由于粘性大,两三下就得把铁锹沾水一下。互监组长穆建国在家是个电工,这种人在村里也是吃香喝辣的主,他长期和一村妇通奸,对方家比较懦弱,知道了,敢怒不敢言。有天晚上,穆建国酒后去村妇家叫门,没有开,他就拍打门,惊动得村里的狗都叫起来了,最后是村妇的公婆开的门,怒斥道“你们干不要脸的事情就不知道避一下脸?在人头上拉屎拉尿我们忍了,现在你还要拉痢疾?”在这次争吵的第二天,村妇的公婆喝药自杀,幸亏抢救及时。村妇也恼火了,直接去派出所告他强迫发生关系。虽然没有强迫的证据,但是他欺男霸女引起了民愤,幸亏是在1985年,就判了他6年有期徒刑。他到劳改队后天天认为自己冤枉,因为他的确没有强迫。邵国发曾经和他开玩笑说:“穆建国按强奸罪判刑的确冤枉。”

他一听笑着说是。邵国发又说,一外地女子晚上走到穆建国的村庄,被人强行发生关系,这女子哭着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警察问,人是不是这个村庄的?叫什么名字?你见过没有?女子只顾着哭,就听到了最后一句“你见过没有?”

连忙回答“木见过!”

。然后穆建国就被抓来了。在穆建国气的脸红时众人哄堂大笑。管教股的王股长听到反映,说3中队的穆建国对判决有意见,就看了他的判决,又详细询问了案情后对他说“的确,法院以强,奸这个罪名判你有瑕疵。因为没有具体强迫的情节,想重判只能判6年。我要是法官,就以你违背社会良俗,逼人自杀这个情节,按流氓罪判年,83年这个时候判应该是死刑。85年你案发时判决可以轻一点,起码是15年!因为要推翻原审法院的判决,牵扯到公检法司四个单位的协调,管教股不想费那个事,你在劳改队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干活,那一天我再听到你叽叽歪歪的,说不好我们真的申请改判你流氓罪。”

所以,穆建国在表面上是劳改队最老实的人。他实在是害怕呀,因为王股长说的的确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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