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文特花园是伦敦市中心的一个大广场,东端有皇家歌剧院,中央有一个有商场场,西端有圣保罗教堂。在我出生前十年被转移到了河南岸。它有着悠久而多样的历史,大多涉及不太好的混乱历史夹杂着一些戏剧在这里表演,但现在它是一个旅游胜地。圣保罗教堂被称为“演员教堂”,以区别于大教堂,于1638年建造。我之所以知道所有这些,因为天气太冷了,不看点东西分心实在坚持不住,在教堂的侧面有一个大而详细的信息牌。类似于,你知道吗这样的板块,经过我躲避风雨的十分钟后,我知道了这个城市奇奇怪怪的历史,做为这个城市的少有的亚洲人,关注各种文字信息是必须要有的技能,毕竟愿意跟你聊天的人不多,阅读是很好的排解寂寞的方法。谋杀调查小组通过现场拉了警戒线,封锁了广场的西侧。我在教堂的一端守卫,可以躲在门廊里,我的同事实习警员莱利在广场一侧守卫,可以躲在市场里。莱利是一个高挑漂亮的金发女孩,即使穿着厚实的防弹衣也不可思议地活泼,也是少有的愿意跟我聊天的白人异性,我们一起在另一座城市接受了基础培训,然后被调到这里完成实习。尽管我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但我们依然保持着严格的职业关系,你懂的,职业单身!因为我们都是实习警察,所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被留下来监督我们——他从广场的一家全天营业咖啡馆勤勉地履行着这一责任。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我花了一段时间手忙脚乱的从一堆设备里找到它。当我终于设法接听时,是莱利打来的。“我去喝杯咖啡,要不要一起?”
她说。 我看着有马路对面,看到她高高的挥手。“你真是救星,”我说,看着她冲向詹姆斯街。当我看到门廊处的人影时,莱利刚刚转入巷子去买咖啡。一个矮个子男子穿着西装躲在最近的柱子阴影中。我按照警局规定向他喊话。“喂!”
我说。“你在干嘛?”
那人转过身,我看到了一个苍白、惊恐的脸。他穿着一套旧旧的破烂西装,还配着马甲、怀表和破帽子。我以为他可能是在广场上表演的街头艺人之,一看时间又太早了。“过来这里,”他说,并示意我过去。我确保知道我的警棍在哪里,然后走了过去。理论上警察们应该高高在上地站在公众面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经常全副武装,但当我走近时,我发现这个男人很矮,穿着鞋子也只有1米6的样子,少见的白人身高。我抑制住蹲下来与他平视的冲动。“先生,我看到了整件事,”那人说。“太可怕了。”
在培训的时候他们教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你做任何事之前,要先获取对方的姓名和地址。我拿出笔记本和笔。“先生,能问问您的姓名吗?”
“当然可以,小伙子。我的名字是尼古拉斯·沃尔,但不要问我怎么拼,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学会我的名字。”
好家伙,一个白人文盲!“您是在这条街上表演吗?”
我胡乱记录了一下他的名字问道。“嗯,也可以这么说,”尼古拉斯说,他的胸前别着一个徽章:一个被在跳跃中的人体骨架。对于这样一个瘦小的白人来说,这似乎有点哥特气质,这个城市是世界上文化最多元化的城市之一。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街头表演者”。“现在先生,您可以告诉我您看到了什么了”我严肃的问道。有可能是一个有用的证人,我心理想着。提供重要情报,升职,获得荣誉,好家伙,想想都美,但面容冷静!“我看到了很多,先生。”
“但是您今天早晨在这里吗?”
我耐心的引导。“我早上,中午和晚上都在这里,”尼古拉斯说,显然他注意不到我的心理活动。“如果您看到了什么,”我说,“请跟我说一下,然后方便的话跟我回趟警局,作伪证人”“那可能会有点问题,”尼古拉斯说,“因为我已经死了。”
我觉得我没听清楚他的话。“如果您担心安全的话…”“我再也不担心什么了,先生,”尼古拉斯说,“因为我已经死了这一百二十年了。”
得,这是个酒鬼,死100多年的老鬼在跟我聊天,要是真的,那多半就是我喝多了!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心态,我试着引导他一下,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既然你已经死了,”我问道,“我们怎么会谈话?”
“你可能有些见鬼的能力,”尼古拉斯说道,“那是一个古老的技巧。”
他凝视着我,“也许是从你父亲那儿遗传下来的?他是码头工人,水手或者类似的职业吗?”
越来越扯了,我父亲就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我要是遗传了他见鬼的能力,那才真是见鬼了!“你能证明你死了吗?”
我还是不相信。“随你怎么说,先生,”尼古拉斯说道,然后走进了光亮处。他是透明的,就像电影里的全息图一样透明。立体感十足,明显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完全透明。我能透过他看到警方设置的白色帐篷,以保护尸体周围的区域。突然反应过来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一阵阵的恶寒袭击我的身体,让我打了个哆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透明的人影。我眨了眨眼睛,试图摆脱这种幻觉,但是当我再次看向那个方向时,那个人影仍然在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既害怕又好奇。我深呼吸几次,试图冷静下来,但是我的身体依然在发抖。“大川,冷静,你能应付”我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职业的习惯和好奇心驱使我继续问下去‘你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我问道。"我看见第一个人,那个被谋杀的人,从对面街道走过来。一个很有风度的人,穿着很时髦。以我当年的标准,他是个头等货。" 尼古拉斯停下来吐了口痰,但什么都没落地。“然后第二个人,那个凶手,从利埃街上走过来。他的穿着不如第一个人精致,穿着蓝色工人裤和像渔民一样的油布外套。他们在这里相遇了。”
尼古拉斯指着教堂门廊前面的一处地方,“我觉得他们彼此认识,因为他们都点了点头,但他们没有停下来聊天,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不是晚上闲逛的好时候。”
“所以他们擦肩而过了?”
我继续问道,“你认为他们认识对方?”
几乎完全忘了我的访问对象是一个鬼的事实。“认识,但不是亲密的朋友,特别是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之后。”
尼古拉斯说。我问他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好吧,第二个谋杀者穿上了一顶帽子和一件红夹克,拿出他的棍子安静迅速地朝第一个绅士后面走来,把他的头打掉了。”
“你在开玩笑吧。”
我说。我想象不到这个事情有任何的合理性,要不是刚才的奇异景象,我几乎就可以判定,这人就是喝多了。“我没有,”尼古拉斯说,然后交叉了自己的手。 “我发誓,以我的死为证,这是一个可怕的场景。他的头掉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然后呢” 我继续问道。“做完他的事情之后,他就走了,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沿着新街走下去,”尼古拉斯说。我看着前面的巷子,新街可以带你到十字路口,那里是一个理想的地方,可以乘坐出租车、黑车,甚至是夜间公交车,如果时间合适的话,杀手可以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内离开市中心。“那还不是最糟糕的,”尼古拉斯接着说说,显然不愿让他的观众分心。“那个凶手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我问道。“你是一个幽灵,还有什么能让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可能是一个幽灵,”尼古拉斯说。“不过这事确实太不可思议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好奇的问道。“那个杀人绅士不仅仅换了他的帽子和外套,他还换了他的脸,”尼古拉斯说。“现在告诉我,这不是不可思议的。”
听完他的话,我开始发呆,信息量太大,我甚至不知道应该为那件事感到惊讶。这时,有人喊我的名字,莱利带着咖啡回来了。当我再回头时,尼古拉斯消失了。 我愣了一会儿,直到莱斯利再次喊我才回过神来。 “你要不要这杯咖啡?”
莱利拿着一个泡沫塑料杯等待着我。“刚才发生什么了?你的脸色不大好呀。”
她问道。我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眼前的同事,试图组织语言,解释一下刚刚我看到的以及我听到的,发现这太难了。“可能是太冷了”我敷衍的回答。我能看见鬼!我能看见鬼!这样的想法像网络病毒弹窗一样不停的在脑子里弹出来。一直到下班收工,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状态,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