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生俱来就懂作恶,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们需要用一种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方式,来预防………”林亦然倒在床上听着电台里传来的声音就这样穿越了,但貌似出了问题。因为对面沙发上躺着一位与林亦然一模一样的人,而他手里还捏着一把带血的刀。林亦然咽了咽口水,坐在书桌前局促不安,害怕他突然醒来,然后杀人灭口。等待了片刻,沉重鼾声响起,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小心翼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林亦然刚低头,就被一本羊皮包裹着的笔记本吸引了注意。那是一本一拳高的笔记本,整体泛着棕色,外面被不知名毛皮紧紧包裹,毛皮被打磨发亮,摸着有种少女肌肤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他翻开了第一页,而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月十三,夜。我爱上了一位女孩,她刚步入大学校园,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就这样带着天真无邪闯入了我身处所在那座监牢。我从此一直默默关注着她,我想了解她的一切。可不久之后她病了,因为爱情,她变得自私,将自己的爱只给一个人,她变得不爱惜自己,变得……多愁善感。我想帮她,竭尽自己所能。在一次雨夜,我尝试着接近她,我说她病了,但她说我是个疯子,而疯子所见所闻都是癫狂,疯子说的话也是胡言乱语。爱情太可怕了,它将一个人改变成这副模样。她不在天真烂漫,不在纯洁无瑕。她仿佛纯白画卷被人涂抹上五颜六色………脏了。冰冷雨水打在她弱不禁风的身躯上,她站在男生宿舍楼下久久不肯离去。为了那个男人值得吗?值得站到凌晨两点,值得牺牲自己换取对方微不足道的爱吗?在我看来,不值得,太不值得!应该是她病的太重了,我如此想到。于是我走下楼来到她面前,我想劝她,可她却咆哮着推开了我,她病的太重了,得立马治疗,不然会出事的!于是我取出工装裤袋里的铁锤砸在了她头上,她的呢语消失了,神色也变得清醒起来,看来病状得到了缓解,我是对的。我就知道我的治疗方法是有效且独特的,她不会再受到侵扰,也不会再陷入爱情泥沼中无法自拔。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我拖着她单薄的身子到宿舍楼下,一锤接着一锤。她的声音渐渐消失,最终闭上了眼沉沉睡去,病得太久,被折磨太久,实在是难得好好睡上一觉,她太不爱惜自己了。我捋了捋她耳边杂乱的头发,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治疗只是暂时的,她也只是暂时恢复了正常,想要彻底治好,还是得从源头上下功夫。而源头就是那该死狗娘样的爱情。那人神共愤的男人。在此之前,她需要一个安静休息的地方,而基本不会被打扰到的地方,在我选择项里只有一处。她将得到安宁。看到这里林亦然心底寒意四起,周围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心脏嘭嘭直跳。这还只是第一篇日记,记录在五年前,鬼知道这厚厚的笔记本记录了多少事件,又有多少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否是自己穿越来此应该替代的人。如果是,自己该如何隐藏这么多起惊天命案。并且如何将他替代,是物理层面,还是社会层面,又或者这个世界。自己能斗的过他吗?鼾声停止,林亦然呼吸随之一滞,望着他翻动的身影,随着转身就要落倒在地,林亦然收起日记就朝书桌下躲。砰!坠落地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一声糙。脚步声走向洗手间,洗手间内悉悉索索,伴随一道重重抛物坠地声,淋浴的声音响起,压过了寂静,将房间内的死寂排了出去。林亦然心中暗暗长吁一口气,悄然站起身朝外走去。突然林亦然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看向被丢在浴室外杂乱的衣物。自己穿越过来可没有身份证,还有手机、零钱,为何不带走他的?并且已经要带走他的日记,想到此处,林亦然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摸索着衣物,很快摸到了一个方形皮夹克,还有一串钥匙。钥匙叮铃当啷的声音因被林亦然双手捂住而十分翁气。打开皮夹克纽扣,里面有着几张银行卡,其次是两张只有联系方式的纯白色明信片,最里面夹着身份证。姓名:林亦然。性别:男,民族:黎出生:2000年10月25日住址:黑廖市…………公民身份号码:5729…………除了姓名、性别一样,其他和自己身份证信息差的有点远。不多想,林亦然朝门口走去,取下保险销打开门锁,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条缝,收腹挤了出去。旁边房间突然一阵吵闹,浑厚男声十分响亮,说着粗鄙不堪的言语。“臭娘们!给你钱还不要脸了?”
“滚!”
“你不滚别逼我扇你。”
房门打开,一位身穿天蓝色旗袍的女人擦着眼泪走出,瞧着模样前凸后翘,面上虽然带着泪花,依旧难掩沉鱼落雁的姿色。一双柳叶眉皱着,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白玉指揉了揉通红的眼眶,紧抿着娇艳欲滴的唇瓣朝这边走来。林亦然关上门,不打算多管闲事,朝另一面走去。两人擦肩而过,一位低着头,一位抬着头,谁也不看谁。好在酒店是两侧都能下楼,只不过林亦然这边是楼梯,而另一边装有电梯,这也无所谓了,林亦然快步朝下走去。一道阴影向上而来。楼道的灯光有些暗,林亦然得看着楼梯阶梯才放下落脚。两道脚步声靠近。林亦然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瞳孔一震。她不是走另一面坐电梯吗?怎么这么快又来这边上楼了!不对,她为什么还要上来?林亦然想着,两人已经错过,她上了楼,自己也到了一楼。管他的,得先搞清楚自己的状况才对。林亦然走出酒店,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回头望向刚才自己穿越而来的房间。灯光稍亮,被窗帘遮盖着瞧不清里面状况。砰!一声枪响,振聋发聩。“卧槽!”
林亦然下意识蹲下身抱着头,听着声音来自那楼层房间附近,赶紧撒腿就跑。拦下一辆出租车,催着先开车,师傅不耐烦的看了眼林亦然,而后踩下了油门。“去哪?”
“去个火锅店……额,烧烤摊、夜店之类,反正现在开着的店都行。”
“远一点!”
林亦然又补充说道。“过场多~”司机小声腹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