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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正犒见子路有些犹豫,开口道:
“若是大人实在为难,那也可由小人带兵前来解救大人!只不过,如此一来,却多少是有些难堪,只恐众人难服啊……” 子路听到这些话,却是不由笑了起来: “我仲子路乃堂堂大丈夫,又岂能被这区区小事给难倒了?我只是在盘算,你这边……又能有几分把握?”马正犒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并甚是坚定的抱拳作揖回道: “若事不成,小人愿提头来见!只不过,至于那些将士,最终能否听从大人的号令,可就一切都还得看大人的了!”
马正犒虽然可以策反守城的将士,但这些将士们毕竟一直是听命于公山不狃的。 虽然此刻公山不狃不在,但要让他们乖乖听命于子路,除了要让他们能够顺应大势之外,子路的个人能力显然也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们那些人,到时候一定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观察子路——这个季氏的家宰。 而子路举手投足之间,如果不能一下子便令众人信服的话,那他也就岌岌可危了。 子路思定,不由是一咬牙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二人便就此约定,明日正午我便会从此地杀出!你现在便去安排吧!”
马正犒又一个作揖,应声离去。而子路则又是若无其事的躺下继续睡觉,就好像和之前一样,吃了睡,睡了再吃。 次日正午,子路又要了烤鱼,又是请这两个公山不狃的心腹吃喝。 这时候,他们二人已经对子路不再设防了,只大大方方的便坐下来。 子路看着他们将佩剑放在案几的旁边,于是用手中的筷子扒拉烤鱼,烤鱼在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响声。 “呵呵,家师当年,就常言道:‘治大国者,若烹小鲜!’你们可别小瞧了这烤鱼,这烤鱼呀,可是有大学问的啊!”
“首先,这烤鱼吧,就是得要讲究个火候和翻面。否则一面焦透,一面却还是生的,谁又能吃得了?又或者是不停的折腾翻面,那整条鱼可就直接散了,也是无味!”
只见那二人是似懂非懂的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道子路究竟是说了个什么? 而子路是一边说着,一边将筷子是一手一只,翻动着烤鱼。 随后,看似一个不经意,“啪”的一声,烤鱼竟是从高处掉落在火炉上,又“呲”的一声,脂油顿时飞向他二人的脸上。 二人下意识的急忙闭眼。 而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子路动若狡兔,一下子腾跃起身,手中的筷子竟是骤然往他们的眼睛插去! 这两人都是公山不狃的心腹,也颇有一些武艺,但是毕竟是猝不及防。他们根本就料想不到子路会突然发难,他二人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慌忙捂住眼睛,而子路一脚踩在其中一柄佩剑上。 佩剑一下子蹦起,子路伸手握住剑柄,“噌”的一声出鞘,直接是一剑刺死了其中一人。 剩下的那人身子往后一倒,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子路刺出的第二剑。 只见子路一只手按在案几之上,又一个腾空而起,追上那人,那人于慌乱之中,正要高喊出声,却是被子路直接从背后刺了一个透心凉。 子路杀了二人,也不就此罢手。手中提剑,也不做任何停留,快步奔出去,遇到看守,二话不说,直接便杀。 看守子路的一共有十几人,而这几天子路的行为,也大都已经让他们是放松了警惕。所以,子路突然犯难,这让守卫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而反应过来的,却也根本不是子路的对手。 子路凭着个人勇武,大大方方的杀出了官邸,城中不少士兵也是闻讯赶来,这其中自然也有马正犒! 子路一身的血污,又高高举起染血的佩剑,大声道: “吾乃季氏家宰仲子路!奉季氏家主之命,前来接管费邑!不听命者,已经被我斩杀!你们何人再敢造次?!”
众人面面相觑,而马正犒则是二话不说,立刻率先上前单膝奇拜在地: “在下费邑马正,愿意听从大人号令!费邑本就是季氏的主邑,听命于家主,乃理所应当!”
一时间,其身后的士卒见状,无一不是在那面面相觑。而这其中,更有很多人其实都早已被马正犒收买了。 所以,不一会儿,众人便是纷纷倒戈,站在了子路这一边。 于是,子路又带着人,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围住了邑宰的府邸: “这里是公山不狃的府邸,将其族人全部拿下!”
马正犒当即带人进入,于是,子路便是直接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费邑。 而子路这边,刚要派人前往刺探曲阜那边的情况。突然,便是从曲阜赶回了几个人。 而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公山不狃派来要杀掉子路的亲随。 然而,现在子路已经彻底掌控住了费邑,所以,这些人反倒是被直接投入了大牢之中。 又过得两日,又有一队人马,却依旧是来督杀子路的,自然也是一样被关押了起来。 此时的费邑,可以说子路已经以他季氏家宰的身份,将其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接着,子路也探知了曲阜那边的情况,得知公山不狃已经率领残兵回转,便立刻是命人戒备守城。 …… 而公山不狃和叔孙辄,在攻打高台失败之后,也是快速撤军。申句须和乐颀下虽是率军追赶,但公山不狃毕竟也是有所准备,撤得也是慌而不乱。 等一众撤到费邑左近,公山不狃却是不无旁敲侧击的是与叔孙辄敲打道: “子张,待吾等入城,再招兵买马,你可得助本大人完成大业!可别想着再出奔在外了,毕竟,这天底下,能留得你性命的地方也并不多了。”
叔孙辄闻言,却是苦笑一声,并是叹息道: “事已至此,辄又能去往何处,难不成是去找公敛阳么?”
公山不狃听到公敛阳的名字,目光不由是微微一凝: “对了!此次来的援军,公敛阳的私兵便是占据了大半,若不是他,我又如何会被逼得如此不堪?!”
叔孙辄无奈道: “哎……正是因为我们三处大邑的邑宰心不齐,眼下三位家主皆有裁撤邑宰之意。而邑宰之间又是在那勾心斗角,似这等一盘散沙,又如何能够成事呢?”
“不过……大人也不必担心,接下来,便是轮到他公敛阳的成邑了!且看他自己将如何自处吧!”
公山不狃挑了一下眉毛: “哦?你认为这公敛阳也会被逼反?”
叔孙辄冷笑一声。 “如今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了。而他公敛阳,可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又怎会轻易堕去成邑?届时咱们固守费邑,看他们的热闹便是!”
公山不狃哈哈大笑,正感幸灾乐祸之际,却突然前方是有人来报: “启禀大人!守城之人不愿打开城门……” 公山不狃听得此言,差点要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急忙勒住了缰绳: “什么?!你说什么?”
那人又是回道: “守城之人说,费邑乃是季氏的主邑,而我们如今是叛逆之军,想要入城,便……便是痴心妄想!”
公山不狃闻言,不由是勃然大怒: “可恶!真是可恶!来人!随我前往城楼喊话!”
公山不狃听罢便是一阵策马要走,而叔孙辄却是在旁慌张言道: “坏了!费邑只怕已被仲子路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