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了。睁开眼睛屋子里头的大红烛已经烧完了,烛泪流了一个烛台都是。她挥了挥手,只觉得手臂都是酸软的。“醒了?”
耳边,一道声音响起。季云笙睁开眼睛,只见沈亦然正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本来睡的还有些迷糊的她,只嘟囔着点点头。可当她刚准备抬起手的时候,那种酸软的感觉遍布全身,仿佛心里的警钟大响,让她瞬间想起昨晚上的一切。一次次羞人的姿势,一次次的要不够,她不停的求饶,可是丈夫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甚至连她自己,似乎也十分享受这个过程。她并不是那种沉迷夫妻之事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每一次当沈亦然引导着她,却总能让她沉迷。她脸颊因为想到昨晚的事情而羞红起来,连多看一眼身旁的丈夫也不敢。看着窗外大亮,想到今日大年初一,自然不能睡的太晚,忙道:“起……起身吧,等会要去沈府给母亲请安。”
“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依旧性感而迷人。他撑起身子,看着床上的妻子缓缓起身,问道:“小心些,可要我扶着。”
听到这话,季云笙脸色又黑了。她忙道:“不需要。”
若是让人知道,她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导致要丈夫扶着起身,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不过话是这么说,沈亦然依旧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她。喊了声,外头的丫鬟如鱼贯入,伺候着里头的主子。只是,几个丫鬟在伺候,季云笙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连翘,意柳呢?”
见意柳不在,季云笙忙问道。这两个丫鬟,很小就跟在她身边了,除了平日里生病之外,她们很少离开她身边,可以说,季云笙已经习惯她们两个跟着,虽然不需要做多复杂的事情,但是跟着也安心。闻声的连翘眸光微闪,最后说道:“意柳昨夜偶感风寒,今日不能来伺候大少奶奶了,她让奴婢来同您说。”
看连翘眸光闪烁,季云笙面露狐疑。他们三人一起多年,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连翘在撒谎?不过她倒是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穿,只说让连翘等会请府里的薛辰薛大夫去给意柳看看,让她好好休息,不必着急到跟前伺候,等病好了再伺候。连翘应了声,便没有再说话。季云笙是了解这两个丫鬟的,狐疑的目光看着镜子倒映着连翘的样子。主仆十多年了,意柳生病极少,昨日她与相公在院子里放烟火,意柳还好端端的,突然却说感染风寒,再看连翘的不自在,怕是意柳出什么事情了?夫妻二人吃了早膳,便动身前往沈府拜见沈府住着的沈夫人。等到了傍晚夫妻二人用了晚膳,才撑着伞迎雪而回。两府隔着不远,所以他们没有用轿撵,迎着簌簌而落的白雪,两人衬衫走过胡同,远远望去,犹如一副美景画卷,让人舍不得打破。等入了院子,抖落了伞上的雪花,季云笙看这丈夫,道:“我先去看看意柳,你先回房吧。”
“好,我刚好要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你看了回来,若是累了便向洗漱休息。”
“好。”
季云笙只带着连翘前往,到了意柳的房门,只听里头静悄悄。已经是掌灯十分,意柳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燃烛火,安静的可怕。季云笙蹙着眉头,心中更加担心。她看了看连翘,并没有马上去敲门,反而把连翘领到一边,询问了来龙去脉。见只有自家小姐在,连翘自当不敢隐瞒,把昨晚上赵子敬拒绝意柳的事情都告诉自家小姐,只希望小姐能够开导意柳。意柳自小开朗活泼,她一直把意柳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在太傅府的时候,因为主子家庭和睦,倒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意柳天性要比她烂漫许多。连翘因为小时候受过的苦头,所以看到意柳这般天真烂漫,也是高兴的,恨不得见意柳一辈子都这般。可是,没想到,会有那么一个人,让意柳哭,让她悲。听完连翘的话,季云笙眉头也紧蹙起来。“怎么会这样?”
季云笙有些不敢相信。赵子敬对意柳极好,这种好,和赵子敬对他妹妹是不同的,所以季云笙那时候也觉得,赵子敬应该是喜欢意柳的,否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单单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吗?连翘和赵子敬说话的次数不会比意柳少,但是,赵子敬只对意柳要特别,难道不是喜欢?她紧蹙着眉头,这事情,她一时之间,却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