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用了膳,季云笙便让人把赵子敬叫到了前厅审问。赵子敬昨夜半夜才回到府内,虽然如此,他还是早早就听到了意柳生了重病的消息。可是想到自己已经拒绝了意柳,他想要去看,却又不敢去叨扰,生怕见到意柳,两人更加尴尬。只是,越想他心里也越担心,到了后半夜,在众人都休息的时候,才敢到房外小心的看上一眼。见屋内有人在守着,他又不敢进去了,只能回到自己休息的外院,只是一夜未睡。一大早,便有人来通知他,大少奶奶有找。想到可能因为意柳的时候,他连忙拾掇了一番,才朝着前厅而去。只见前厅内,沈将军和夫人已经在等候。看到两人脸色凝重,赵子敬心中更加的着急,难道是意柳出了什么事?想到那个可爱的姑娘,他心中如被人扭扯着疼。他从未觉得,脚步会想今日这般沉重,一步步的踏进屋内,他不敢去看上首坐着的主子。直到进入前厅,赵子敬这才对着上首的两人行了个礼。“主子……”他看着季云笙,只是一眼,又连忙的低下头去,生怕再多看一眼,会得到不好的消息。季云笙沉沉的“嗯”了一声,让他落座。可赵子敬这会哪里敢落座?他看了看季云笙,又看了看沈亦然。只听沈亦然沉声的说了句,“让你坐便坐吧,站着也不好问话。”
见状,赵子敬也只能无奈的在下首坐好,腰背挺直,不敢言语,更不敢去看上首的人。坐在上座的季云笙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她很怕自己一不小心,直接一骨碌的全部问了出来。比起赵子敬,她更在乎意柳,意柳是她的丫鬟,但是更是她的妹妹。她先是喝了一口茶,润润口,好一会,才说道:“意柳生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赵子敬点点头,“嗯,昨夜回来听说了。”
“去看她了吗?”
“还没。”
对于府里头的小厮来说,一般情况下,不能往内院而去,那是主子休息的地方,更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但是因为赵子敬身份比较特殊一些,时常会被季云笙召见,虽然不是在房间,但是也是能进内院的,以至于他的行动并没有被限制太多,像意柳的房间,他若是想,也是可以去的。季云笙只是沉沉的点了个头,关于赵子敬昨晚什么时候回来,又有没有去看过意柳的事情,季云笙都是知道的。她目光落在赵子敬身上,上下的打量。许久之后,她才说到:“你知道意柳为何会生病吗?”
“这……”“听说她在雪地里站的太久了,受了风寒,又没能及时发现,昨日全身烧的很是滚烫,若不是薛大夫,意柳这身子,怕是要被烧坏了。”
季云笙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看着赵子敬,目光放在他的脸上,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只见赵子敬脸上有着愧疚和不忍,甚至还有心疼。他这种样子因为过于急切,并没有及时掩藏起来,被季云笙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这样的赵子敬,让她更加迷惑。见赵子敬不说话,她又道:“你应该知道,意柳会这样,全是因为你吧。”
她说着,站了起来,“听说,意柳同你说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哭了起来,一直站在雪地里受了风寒。”
看着主子站了起来,赵子敬惶恐,哪里还敢在椅子上坐着,连忙起身,跪在了地上。“主子恕罪,全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
赵子敬忙说道,眼眸全是后悔。“你做错什么?”
看着他这个样子,季云笙问道。“小人错……错……”“我听说,因为意柳跟你表明的心意,你拒绝了意柳。”
屋子里头除了夫妻俩,便只有赵子敬一个,季云笙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道。赵子敬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意柳在我身边多年了,她这姑娘除了平日里有些迷糊,却是个不错的姑娘,她与连翘与我年岁相当,这两年,我一直允诺他们二人,若是有喜欢的公子,便可以同我一说,我愿意给他们自由,为他们促成婚事。意柳喜欢你,府内上下不说全部人都知道,但凡我院子里伺候的人,多半是知道意柳对你是如何的态度,如今我也不拐弯抹角,意柳这般伤心,听说是被你拒绝了,我也不要求你娶了意柳,只是,我想知道,为何对意柳如此特别的你,会拒绝意柳?若是喜欢,你为何要拒绝?若是不喜欢,你对意柳的举动,又为何如此暧昧不清?”
季云笙声音掷地有声,面容严肃,不容人胡乱拿话糊弄。她目光紧紧的盯着赵子敬,想听他说个所以然。再看赵子敬,他伏跪在地上,面上虽然有惭愧歉疚,但是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好半晌,季云笙才听到他一声,“抱歉,是小的对不住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