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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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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楠的母亲廖三凤刚从外边花枝招展地回来,咿呀地哼着情歌,喜地正要和儿子谈论自己对后半生的精彩打算,眯着眼,甜甜地又回味一番男友前一刻恋恋不舍地温存和体贴,只觉时光一下子便窜回到了自己的初恋蜜月,不自觉摸摸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潮热,浮想联翩。忽见皮楠和自己出门前一般模样,仍是套拉着脑袋,没精打采,驴脸拉地老长,歪歪斜斜伫在那张破旧的木凳上,看见自己回来,全当空气一般,心头的怒火便“噌!”

地一下窜了起来,微微有些压不住。也许是每当看到儿子皮楠,一下子便又忆起了他那卑劣亡故的丈夫,和曾经每日每夜饱受的折磨!她下意识地闭眼摇头,痛苦地想永远忘记曾经留在心灵沟坎的污浊,重新开启人生新的一页,再也不愿苟且生活在曾经邪恶丈夫为她亲手编织的地狱一般的牢笼中。她脑袋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对镜仔细望了又望,真不敢相信自己曾经一个如花似玉的璧人,只因一时贪人小便宜,意外怀了贼种,落魄困顿被人要挟半生!她阴阴地看着儿子皮楠,这坏小子真是他爹货真价实的变身!懒散、痞性,无赖,一点儿也不输他老子!平日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成天不沾家,今日却死闷困顿在窝里,不去胡浪成精,心中顿生好奇,放出粗话来:“是哪家姑娘不顺着我儿来着,是哪家小子瞎了眼挡了我儿的光!瞧你那鸟样儿,你爹都没你这么熊过!你要耍横摆脸,出去对着你那帮王八蛋王九蛋哩!在你老娘面前吹胡子瞪眼算球本事!”

皮楠抬头没好气地瞪了眼母亲,见她年纪一大把,却将自己涂抹地跟个酒吧摩登女郎一般,原本肥大的腰身硬是要勉强束成婀娜细枝儿,搞得腹间赘肉胡乱挤压在上下,不安份地咕悠悠乱动,噗嗤一声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突又变脸:“你在外面想怎么胡闹腾我管不着!但有一点!你不能将他们带回家!这套房子我爹临终叮嘱是给我往后结婚用的!你当时也在场!”

廖三凤双目瞪圆,被这么一顶撞,气火更大,立时嘴唇便有些哆嗦:“你个狗日的不成器的东西!一天正事不干,只知道瞎胡混!老娘上辈子到底糟了多大的孽!被你爹害!被你坑!谁稀罕你这茅房烂摊子!。。。”

廖三凤愈骂愈凶,一半会儿便面红耳赤,愈发不能收拾,心中的怒气似已积成了深渊,无穷无尽一般。皮楠似乎早已习惯了母亲这般突然间暴跳如雷,理也不理,摔门而出。他这半日闷在家里,心如刀割,恨了又恨,终于决定实施之前早早酝酿好的一条毒计,今晚一定要去参加高中同学方寒的生日派对!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农村司空见惯的三间平房,门庭微阔,一对儿桑树一高一低立在门两旁,略略有些不协调,一阵风婆娑而至,沙沙作响,似在诉说自这间屋宇在此它们便来到了这里,见证了这里的风雨沧桑,也看到了房子一天天变老陈旧,自己也一日日不经意间长大枝繁叶茂。这就是方寒的老家。皮楠轻蔑地瞟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这半死不活的故居,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浓痰,示意身边的摩登女郎将自己再搀地紧密些,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一会儿全靠你了!办得好我还加钱!”

那摩登女郎高挑身材,花裳半截,不到肚脐,一走一扬露出白嫩的细腰肢,忽隐忽现,下半身包臀超短裙紧勒,一双高跟鞋“叮叮当当!”

似奏着迷幻的音,媚媚地半娇半羞一笑,瞬间就要将人的魂魄摄去。只听她低语绵绵,润雨无声又有声,嗲嗲道:“大哥放心,哪个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只爱江山不爱美人?!放心交给妹妹吧!”

皮楠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捋捋笔挺的西服领带,腿一挺,走进大门来。方寒此时正在院中和未婚妻聂小云,招呼一帮同学嗑着瓜子,吃着糖果。一阵笑来一阵闹,谈及往昔同窗金色时光,忽窃窃私语,忽哈哈畅怀大笑,真是故人远方来,只嫌美酒清寡茶无味,说不完的趣事,唠不尽的过往萌萌憨态。女友聂小云柔柔地依在方寒身边,满面幸福滋润,如丝如棉软可人,时不时发出一阵“咯咯!”

笑声,倒似天下凡尘突降无暇妙音。再观她容颜,只见此玉人不知何处天华地宝集了精粹才显人间,清秀润泽的肌肤赛比高山雪莲多了几分雅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宝石又似天露,放着异彩。微微一颦一笑,只让人坐立不安,神魂难守。皮楠和摩登女郎走进来时,方寒正和一众同学谈及童年上学趣事笑得前俯后仰,并未在意门口出现了两位客人。皮楠一脚跨进门来,突觉心跳如飞,满身燥热,脖颈瞬间炽烈如火。是的,他又一次看见了自己苦苦暗恋六年的女同学聂小云,此刻正甜蜜偎依在别的男人身旁。他不记得多少个夜晚酩酊大醉哭喊着她的名字!到了白天又只能一把刀子,一把剪子往肚里强吞!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成了班里学霸方寒的女朋友!如今的未婚妻!他不是没有奢望过!他不是没有争取过!可人家聂小云压根儿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回!也许在生活中,知难而退对某些人,某些事何尝不是一种轻松的解脱和释怀,而皮楠却似乎对此并不以为然,自始至终从未想过换一种活法,他还是那么疯狂地迷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生,不曾随着岁月的流逝,对她的痴狂有半分减少,甚至在无人的角落和深夜里常常能听到他对现实爱情不公“嗷嗷!”

的怪叫!邻居似乎有那么几回被这奇异怪吼夜半惊醒,循声而来,问廖三凤家中何故。廖三凤责骂过儿子几回,终究未问出个缘由来,对外只谎称儿子耍酒疯。爱啊,情啊,到底是怎样的魔幻,让人疯来让人狂,让生活波澜万丈,又让人死去活来或者重生!“老同学!多年不见,你帅地都快赶上明星了呀!”

方寒忙转身,见是皮楠,欢欣鼓舞,上去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正要叫小云来见过高中老同学,却发现她和两个女同学一说一笑正走向厨房,索性不去理会。“楠楠!你终于来了!刚才我还和咱们这帮老同学聊到你高三那年为我挡架流氓一事呢!嘿嘿!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天下难觅呀!待会儿咱们不醉不归!”

皮楠故作感动,笑道:“自家兄弟不说这般见外话!难得兄弟你还记得这些小事!”

心下却恨道:当年那帮地痞就是我专门找来对付你的!若不是阴差阳错小云当时在场,我早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却还要你这般假惺惺地好心感谢?!同来的摩登女郎突见方寒面貌,心中莫名一惊,直欲喊出天下竟有如此面相相似之人,进一步确认,娇声道:“你就是那个远近闻名的才子方寒?”

方寒见一旁女郎,穿着大胆辣眼,睫毛一闪一闪,咪咪地瞅着自己放电,心里突有些莫名的紧张和慌乱,却又不知为何。见她一手紧紧揽着皮楠臂膀,却仍然用勾魂摄魄的花眼醉醉地不放过自己,心中说不出的奇痒难耐,忙怯怯地问道:“楠楠,这是你女朋友吧?”

皮楠见方寒脸颊微微泛红,顷刻知道他心里有了变化。这女郎明明挽着自己的手臂自始至终未曾放开,不是我女友又是谁的,明知故问!心中欢喜自己在发廊里忙活了数天终于没有挑错诱饵,果然应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哥哥眼光特差了些吧,我还没有男朋友呢!眼前这小坏蛋总是和别人乱讲话!”

温柔如丝,嗲嗲之声直要钻到人的骨子里去。皮楠低头嘿嘿一笑,正中下怀,计划进展竟是如此一马平川。方寒却有些呆,不知如何作答,见那女郎忽撒娇地扭动了下蛇腰,全身曲线起伏流动,脖间紧拉丝巾,轻轻地,醉醉地咬了下红唇,不由得让人气血翻涌,莫名的心烦意乱。方寒强镇心志,心里直骂自己:“罪过!罪过!小云还在这里!自己怎么能这般无耻地胡思乱想!当真是畜生吗!?”

咬着牙,心绪乱成麻,面上强作自然微笑,送皮楠和花女郎入了席间。方寒忐忑地急忙转身,知道背后那双烁热的眼神正在将自己的心房一点点破开,理智告诉他,快跑!哪怕先冲个冷水澡清醒清醒也好。方寒的父母均是国棉五厂正式职工,二夫妻和和美美勤俭持家,本本分分工作,上班是技术一把好手,下班劳累一天却也闲不下来,为人打些零工补贴家用。就这样,披星戴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眼看着日子一天天旧貌换新颜,城里有了房,老家农村也将旧屋拆了,盖起了三间小平房。可月常残,人有不全,本是常理。人间的许多事还要寻个机缘巧合才好。二夫妻长叹一声叠一声,望着地上一双女儿,一大一小,嘻嘻哈哈,心头总有些蒙蒙不快,憾憾地,像一块儿美玉缺了一角,似五彩图少了一种颜料,需要填补。真挚地渴望,却又不知向哪里去找寻。也许他们真需要一个儿子来填补那空牢牢的没有着落。这么一思,问题便来了。老二的出生已是千难万难才得一指标,若要老三呱呱落地,分明是和国家计生对着干。立时夫妻二人便要丢了铁饭碗,这种事情在厂中是有血淋淋先例的!二人踌躇半载,犹豫不决,其间萌生了无数个逃避政策套牢的法子,一次次妙赞天衣无缝,一次次均又被挑出破绽否定。又过半载,二人不知是日夜煎熬此事,还是人到了一定年岁自然老态,他们一朝互视对方两鬓渐有白绒,忽直叹日月不催人自老,岁不待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运用偷梁换柱之法,将未出生的老三,无论男娃女娃,户口上在方寒他伯伯方成名下。方成为人忠厚老实,只因先天小儿麻痹,左腿右手几乎半瘫,故一生未曾成家。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话原有些迷信,但方成听来却是很受用。他常想:为何我一出生便是个废物?别人能横能走,妻子儿女其乐融融,我却悲凉一世!这便是造化弄人!有了这种想法,时常便起早贪黑去赶个庙会,便喜欢往算命卦摊上去凑个热闹,问个吉凶祸福。有一次东寺庙会上来了个外乡算命老头,风尘仆仆的样子,方成一瘸一拐便又上去套近乎,三言两语便熟络起来。让他匪夷所思又满含期待的是,算命先生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却道出如下话语来:“你命如秋风荡落叶,却不必太过悲观。运至晚年偶得一子,此子虽聪慧华盖,奈空亡数理太重,若德行不够,恐早晚被邪徒压制,化去人形。你为人父当尽教导之责,免得遗憾终生!”

方成哈哈大笑,想自己房破,钱无,身又残,时不时还要靠弟弟接济度日,若说不死不活,生不如死最为恰当!娶妻一辈子的妄想!未曾有婚,怎会有子?!今番遇见这道貌岸然的怪货,真会胡说八道!实乃山村野夫也!撇撇嘴,也不揭穿他,一瘸一拐扬长而去。方成回到家中,放眼满屋破落,不知怎地便忆起了二老在世时对自己的百般呵护,莹莹地泪落洒洒不止。一遍遍又想起算命老头的话语,虽然明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却突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压抑和渴望,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常在暗夜里游走,突然有一天梦见一束光照进了自己的世界,梦里有多欢快,醒来就有多痛苦!他多想后半生有些变化,不再这样日复一日地混吃等死。若真有一子,他可是宁愿少活数十载也心甘情愿呀!可这一切但凡他脑袋清醒着便知道是痴人说梦,自欺欺人!直到弟弟和弟媳提着厚礼,来向他诉说,愿将一孩儿寄养在自己名下。他心里突“轰!”

地一下,似乎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阴霾一下子便炸飞了!高兴地热泪盈眶,怎么会不答应!也忽然想起了那个算命先生的淳淳教导。生活崭新的一页于是便从此刻开启,为了孩子,他戒了烟,戒了酒,学着说普通话,衣服整洁,房子干净,逢人谦逊礼让。村里人都说他变了,变得不像从前那个破罐子破摔的方成了,甚至有人还开玩笑要为他张罗媳妇,问他寡妇要不要,二婚带娃有没有年龄限制。他总是含笑答上那一句:“你们又在胡扯,我要回去看我儿子了!他这次又考了全年级第一!”

满眼的幸福洋溢在脸颊上。后面的人见他走远,讥笑道:“方寒是你儿子吗?难道他有两个爹?方家这不乱了套了嘛!哈哈哈!”

方成不知是否听到,不理不睬,仍然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前方的路似乎早为他铺满了金光。他的脚只觉得无比轻松,甚至有些飘逸,心中不禁又一次笑叹道:命运啊!您是天下最公平的主宰!不知我上一世造了多大的孽,是否杀人越货,是否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这一生才遭此果报坎坷。原以为我食我的业果,理所当然,再过辛苦也是自家前世种的!自来各消各的业障嘛!而您却是那么地博大,从未在万亿生灵中抛弃过我这个蛮横无知的家伙,赐我这样一个麟儿。他是那么地优秀出众,就像是天上璀璨的星一般。我的心瞬间也被您救活了!原来生活是这么地美好,原来困顿的你我只差一点鼓励和希望,便可脱胎得以新生。方寒一路走来,在学业上确实出类拔萃。从小学到大学,奖状多得要用袋子装,奖品一屋子堆成了垛,比人还高。考试他门门科目几近满分次次独占鳌头不轮空,竞赛他当仁不让第一非他莫属。他是老师眼中的希望之星,代课老师常为争他这个好苗子私下里抢来夺去伤了和气。他是校长眼中的王牌,大小开会自评我校方寒同学又一次全国竞赛一等奖,语气谦逊却又显得那么有底气。无数次获得大小领导的赞誉和好评。因为有他,学校的招生一年比一年爆满,校长乐得合不拢嘴的同时,也从未见过一位教育督导来本校考察,虽然临近的子弟学校隔三差五便要被督导提出些改正意见。如此,校长点名为他生活学习一路开绿灯,这种殊荣,一直保持到大学。这不,大学四年刚毕业,他又被破格保送为国内某名牌大学研究生。这一切,对他来讲,似乎太过稀松平常,不值一提。而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恐是一辈子难得的殊荣吧。“方老弟,这一杯我敬你!过去!现在!将来!你都是咱们这帮同学里最有出息的!愿你前程似锦,愿你。。。”

皮楠正要说“愿你和小云早结良缘!”

却不见聂小云在身边。心中一喜:她不在身边最好!省得待会儿碍手碍脚!忽改口道:“愿你的生活幸福美满!”

方寒一饮而尽,豪兴地复倒一杯,敬于皮楠,深情道:“哥哥昨日帮扶解围之恩!弟弟不曾忘却!愿我们的友谊,如这酒杯中的红酒!色泽愈来愈浓!味道愈来愈甜!干!”

二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互锤胸膛,好不畅快!一会儿方寒转身又去敬其它桌同学,皮楠阴阴地望着酒杯中的红酒,满眼萧杀:你的确很优秀!样样比我好!聂小云那么风姿绰约,对谁都爱答不理!一副公主样儿!却唯有你可以让她投怀送抱!兄弟!听我一句话:爱错人可是罪呀!酒过三巡,皮楠嘻哈地又来说些方寒推不掉的话语,劝他多饮猛饮。眼见着方寒不胜酒力,立时便使了个眼色,将一块来的摩登女郎宋丽丽招来。自己退后故作去和其他同学打趣敬酒了。宋丽丽不知何时已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秀肩,胸带拉地极低,半遮半掩,含羞带娇,媚笑惑惑,一舞一摆,伴着神秘的夜色和柔和的灯光,直让人醉心发痴,神魂摇荡。她轻轻地将一纤手从方寒背部柔柔划过,一下揽住了他的腰,亲昵地在他耳边发嗲道:“哥哥,妹妹有一件宝贝要交给你,这里太嘈杂,只你我二人才好!”

方寒全身过电一般从未尝过如此味道,只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无法阻挡,浸地全身一阵燥热。听了这番麻麻肉肉之语,早是热血胡乱冲撞血脉,难以自控,连声应诺,手早不安份胡乱搭放起来。此时天色幽黑,亦无月色星辰,众人正忙着杯酒交错,享用方寒的热情款待,一样一样美味佳肴,一盘盘花样奇特,味佳色绝,品之不尽,谁还会在意场外二人醉样儿。聂小云正在厨房烧火,热地满头大汗。方寒母亲陆秀英看一眼这未来的儿媳妇,疼爱便增一分:没想到寒寒竟能娶到这么漂亮贤淑的姑娘!听寒寒说她已经考上了国家某事业编制,她从小锦衣玉食,在福窝里长大,可瞧她干活卖力不怕脏不怕累的样子,俨然不输任何一个老道农妇!陆秀英甜甜地一笑,上来忙用毛巾为小云拭去额头的汗珠,亲切怜惜道:“孩子,你先歇歇吧,别累着了!”

聂小云腼腆一笑,手中风箱“呼哧哧!”

不停:“阿姨!我不累,寒寒最爱吃的红烧鲤鱼快到了吗?”

陆秀英愣了一下,她分明听到这孩子叫了声“妈”,而不是“阿姨”。半会儿才笑不合拢道:“快了!下一道菜!”

方寒腹中的酒精渐渐丝丝窜上脑门儿,与宋丽丽东倒西歪到了楼梯一暗角,一时咽干舌燥犹如火燎,有些不能自控,满眼欲火缠了上来。宋丽丽半推半就,将方寒的双手搭在自己腰间,只觉他双手滚烫如火,害羞地在他耳根吻了吻,绵绵道:“我们到楼顶上去,人家姑娘家家的在这里害羞地慌!”

方寒一得允诺,喉间不停地耸动,只觉全身火烧难耐,内衣已然湿透,迷醉地看着眼前妩媚娇娘,宛在梦中,一步步踏着彩云,一脚轻一脚重,忽忽悠悠就到了平房顶层。宋丽丽迷恋地看着方寒,一步步退后,妩媚地扭动着身子,渐渐退去上衣。对面的方寒只觉心中那团本就肆虐的火,突被人泼了汽油,每一个毛孔瞬间就要炸裂,一步步轻飘飘,魂荡荡,呆痴痴,追迫而来。宋丽丽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狡黠,随夜色隐去,终于站立不动。方寒欣喜若狂美人终于退到了平房沿边,逃无可逃,猛地胡扯自己身上的衣衫,急不可耐地扑了上来。宋丽丽任由其胡作非为,配以娇声应和,见方寒已然色迷心窍,忽冷冷道:“方寒,听说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你过不了女人这一关,也是个废物呀!”

方寒微微一愣,突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抬起头,疑疑问道:“你说什么??”

宋丽丽笑道:“索命鬼来寻你了!索命鬼来寻你了!”

话音落,方寒心中一惊,猝不及防,猛地只觉身后突有巨物将自己狠狠撞了一下,接着身不由己便飞了出去。陆秀英笑看着盘中的鲤鱼肥硕而肉多,对一旁帮忙的王婶儿不停叮咛道:“再多放些糖醋!再多放些糖醋!寒寒喜欢味道重些的!”

王婶一边将调料撒匀,一边笑道:“方寒他娘,你和一家子真有福气!生了个这么争气的儿子,还寻了这么俊俏懂事的孩子作儿媳。可真是烧了高香了呀!”

陆秀英闻语心中甜如蜜,见灶间拉风箱的小云瞬间粉颊微红羞羞,心头乐开了花,端了鲤鱼盘,笑道:“可不是么,下回赶庙会,我们俩都去好好拜拜神佛,让我们两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大莲子也不小了,该寻个好婆家了,她那性子总有些闷,一定要找个欢快知道疼人的男娃才好。回头我叮嘱寒寒给她多留意留意!”

王婶欢喜地连连道谢,手中的活计不由得快了许多,畅道:“有寒寒帮忙,什么事情都会顺遂许多!”

陆秀英应了声:“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太顺了!”

端着鲤鱼出了厨房门。才走几步,笑叫到:“寒寒!你的鲤鱼!娘给你多放了糖醋!”

方寒不应,正欲再唤,突闻院内不远处一声震天巨响!地上的大理石板砖似乎瞬间碎裂了不少,发出刺耳的爆裂之声。陆秀英惊异谁这么不小心闹出这么大动静,接着忽见方寒的同学一窝蜂皆去围观,院中瞬间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晰可辩。陆秀英看着孩子们惊慌的样子,心下不忍,端着鲤鱼走过来大度宽慰道:“没事的孩子们!阿姨家摔坏了东西不让你们陪的!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可这帮孩子人人似未听到她的话语一般,一动也不动,面上齐刷刷皆是悲伤的模样,有的落泪不止,有的强忍着哽咽,有的似乎吓得胆破面灰如纸。陆秀英看到这里,突觉一阵心慌,凑上前来,要看场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突有两个女孩儿挡在了她面前,泣不成声道:“阿姨!方寒好好的!你先回去!叫叔叔来吧!”

陆秀英闻语心头莫名一堵,喘不上气来,发疯般大叫道:“方寒怎么了?!方寒怎么了?!”

冲到场中,手中的鱼盘瞬间失手跌落摔了个粉碎,汤汁鱼肉污浊一地。只见场中一男孩儿,赤身裸体,不知羞丑,倒在血泊中,脑浆黄黄地流了一地。陆秀英眼中瞬间滴出血来,撕心裂肺惨叫一声,划破夜空,倒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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