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的那两个又送洗脸水又送泡茶香蜜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逍遥想起那两个着粉衣的丫鬟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早上跑到他们屋里又送水,又送蜜。他和少羽都穿着亵衣,碍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只好把脸面向床里,等着站在床头的两个丫头喋喋不休完了,自动走开。没想到她们走后,正要睡个回笼觉,却被嘤嘤嗡嗡的蜜蜂盯上了,想要开门,门上不知道何时落了一把大琐,怎么也打不开。他和少羽两个人左右出掌,横扫一批又来一批,如果容若再晚来一会,他们俩就要被叮成猪头了。“我没有安排什么丫鬟送水送蜜?”
天关说完便沉默了,转念想了下,便知道有人借他的名义做了手脚。“你们先回去换一下衣服,以防着凉。你们是我的朋友,如果真有人陷害两位,便是与我过不去,我定会查出还你们公道便是了。”
两个人一身湿漉漉的,亵衣贴在身上,男性的曲线一览无余,赶来救场的下人虽然都是男仆,但还是忍不住对他们品头论足。还是先让两个人把衣服穿起来,这样子实在有伤大雅。想到元凶,天关一个头两个大,曲家门风严谨,这是他们家头一糟出现这种事情。哪个不知死活的,在这个时候找茬。虽然这几个人是交心的朋友,可以不计较在他家里发生的事,但他做为曲家未来的少当家,自不会让这种事情滋长。心里想着是玲珑和天诺,但她们两个已经被罚闭门思过三天,凭他对妹妹的了解,她是很听话的,就是心里不服气,也不会忤逆他,更不会跑来与他的朋友为敌;至于玲珑,昨日处罚她时,她坦荡荡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肯定会遵守对他的承诺。最有嫌疑的两个嫌疑人被他排除了。天莺虽然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毕竟年龄还小,她平时也对就下人蛮横无理,还不敢撒野到家里的客人身上。而且这几个朋友跟她也没有什么过节,也不可能是她。最有可能的是有下人受人指使,曲家绝对不能容留这样的人兴风作浪,辱没门风。下令把所有的下人丫鬟招集到前厅,待少羽和逍遥换好衣衫前来辨认。过了没一会,少羽,逍遥,无言,容若四人便到了前厅。曲家的丫鬟何曾看到过这样多的美男,平时看天关公子觉得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了,现在出来的这几个,一个比一个英俊,一个晒一个精美。逍遥一身浅紫丝锦暗花长袍,腰间系条滚白边浅紫暗花宽边系带,很骚包的外罩一层透亮紫色纱衣,窄细的腰板,却更显出少年的英姿勃发。依然扛着那把与其身材极不搭调的长刃,左手里拎着一个圆不隆冬的东西,细看之下才能辨认是被剑刷的体无完肤的蜂巢。少羽一身暗红色锦衣长袍,腰间系条滚黑边暗红素花宽边系带,系带前方两边各挂了一块质地晶莹翠绿的玉佩,瞧那气质,但知非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只是脸上少了平时挂着温和笑容,谁的脸被叮成那样,估计也笑不出来。无言一身黑色劲衣打扮,魁梧的身材,一看就是勤于武功之人。怀中抱一长剑,冷俊的脸上却有一对充满笑意的晶亮眼眸,皮肤较其余三人较黑,但黑的耐看,如果笑起来,肯定会像寒冬的暖阳,让人全身温暖舒坦。容若是四个人中看起来最温和的一人,一袭白色长袍,干净如初雪,巍峨若玉山。温柔俊逸的侧身,只是随意的站着,却说不出的高华清贵。浓黑精神的眉毛下的一双眼睛,黑的像墨潭一样,却有着化不开的冷冽,人不敢直视。四人与天关站在一起真是俊美绝伦,各有千秋,世间少有的美男汇集一堂,真是让下人大开了眼界。只是前两个人的脸因蜜蜂的叮咬,有些红肿的厉害,但也掩饰不了如刀刻般有棱角的五官。此时曲家老管家已经送来了消肿镇痛的雪肌药膏。可逍遥死活也不要用,非要先让天关查出无凶。少羽相比来说就宝贝他的那张桃花脸了,急急拿过来,别管有包没包的,在脸上全敷了一遍。把老管家心疼的真抽抽,这雪肌膏得来不易,老太爷花了三年时间才练出三盒上等的雪肌膏,被这少羽公子胡乱一涂,就用去了大半盒。这确实是上好的,晶莹剔透,一层淡绿色荧润的光泽,有少许清凉的香味。少羽脸上涂了之后,先是有冰冰凉,那些伤口处后来就有一些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过了没一会,脸上似乎开始消肿。正还想要再涂涂,老管家急忙从他手里把冰肌药膏拿了回来。“公子,这药膏用一点点,便可消肿去淤,镇痛生肌,您脸上已经大好了。”
老管家边笑着对少羽说,边心疼的把药盒盖好,放入袖中。心里直怪天关公子,拿出这么好的药膏来治蜜蜂叮伤,真是太浪费了。少羽觉得脸上好了很多,回头看向逍遥满脸的肿包,心情大好,惯有的招牌笑容又上了脸,露出一排贝齿。刷的一声,把手中羽扇撑开,在手里优雅的摇来摇去。这于逍遥来说,更是火上烧油,冷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天关看着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经来齐了,就招呼逍遥和无羽看过来,是哪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两个人早上根本就没看来人的脸,只记得两抹粉红色衣裳和他们的声音。天关无奈,只得让丫鬟们发出声音,一时间,公子安好的莺莺燕燕的问侯声在前厅里此起彼伏,直到最后一个,两个人还是摇头。“你确定你府上的丫鬟全到了?”
少羽合起手中的羽扇,看着天关,笑意更浓。如果不是丫鬟,那便有可能是曲家的小姐,眼前浮现了昨日花园中的那两个娇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