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都猜你一定是个剑客,因为你身上背这三把剑。”
穆小茜笑着说。“哪里哪里我只是个普通人,喜欢剑而已,不是什么有名的剑客。”
经历比武大会之事后,周剑南好像死过一次了,他万念俱寂,从生以来第一次摒弃了好斗争强之心。他生下时,母亲就死了。所以一直是父亲照顾他,传授武功,教他文化。他以父亲为榜样,从没想过周鼎天会在比武中死去。他不愿要这天下第一的追求了。他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爹是死于逞强好斗。所以周剑南忽然开明了似的。心对于武功也看淡了。“您们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若是姑娘去采药卖药,我也可以去帮忙。”
“那太好了!”
穆小茜欢快地拍手。那老者说,“周壮士,没有其他事情要忙吗?”
周剑南神色凄然,“家父刚刚过世,我想一切都已经忙完了。”
说着小茜也神色凝重起来,“周哥哥不必过分忧虑。这样吧,一会儿你就帮我一起去采药吧。”
“好的。”
周剑南在山里的日子平淡但也乐在其中。穆小茜和穆家老爷子也对他非常好。有时候剑南会让他们两人休息。自己去采药,晒好药材后也会一起去卖。闲暇时候他也会手痒练功。恰巧被穆小茜看到了,“周哥哥,好剑法!你可以教我吗?”
他忽然想起武功导致了周鼎天斗败于四大禅师的事情。但在此刻他便对小茜说道,“你为什么想学武功呢?打打杀杀本来不好,你和爷爷隐居于此,不也挺好的吗?”
谁知小茜眼睛忽然红了,“其实我们是被迫才来此的。我是镖局世家的女儿,只因为仇家陷害仇杀,才隐居于此。我只知道身负父母之仇,但爷爷为了我的好,从来不告诉我仇家是谁。但我想学武,想报仇!”
“报仇!哎!我的爹也是被人打死的。”
“周哥哥,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周剑南也神色怆然了,“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吧。”
就这样,周剑南就慢慢地传授她柔剑术。只不过,周剑南心里存在阴影。所以他不用柔剑,而用树枝传授。他说道:“天下武学剑术,莫不是以巧取胜。柔剑术须先练心定,摒弃杂念,不然容易走火入魔,虽然是先练内功修为,再练外式。但也可先练剑招。此剑术最好用软剑,但硬剑亦可。我们各选树枝练习即可。”
不知在山谷中过了多少日。穆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寻医用药都不曾见效。剑南和小茜只是心情沉郁。那日他叫周南和小茜于床前说道:“我大限已至,还有后话告诉你们。周壮士,我家这孩子无母无父,十多年前我和她逃难才至此。今后我走了,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还望周壮士看在她可怜的身世上,答应替我照顾好她。”
周剑南只是流泪点头,小茜急说:“爷爷你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人固有一死,谁也挡不了。我一直不告诉你以前穆家镖局的真相是为了你好,可是近日见你和周壮士练舞我才明白,你内心一直纠结痛苦着。其实咱们穆家镖局在江南是最大的镖局,但在给慕容家运镖时,镖音被劫走。事后才知是慕容家的慕容欢和咱们的死对手,荣盛镖局的段固昌所为。他们为赶尽杀绝,除了咱们穆恩镖局。现在他们在江南势力庞大,如日中天,你只可以藏着,不可去复仇,你是咱们穆家唯一的血脉,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爷爷,你别说了,好好休息吧。”
那一天穆老爷子说了好多,第二天就溘然长逝了。周剑南一直劝慰小茜保重身体,小茜不能开心起来。两人埋葬了穆老爷子后。周剑南就说道:“这事既然已经明了我就去南下帮你报仇。”
“小茜忙说,不可,周哥哥,他们势力非常大,我担心你。”
“没事,我这个人遇事不平一定要管一管,之前我就平了整个恶贯满盈的明山寨。”
“明山寨我知道的,小茜说道,他们无恶不作,在明山势力很大。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要答应我,我们一起去但只能我一个人出手,你要相信我肯定能帮你报仇。”
“好的,爷爷既然把我托付于周哥哥,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她一把抱住周剑南。剑南有些忸怩,他想起了纹凤,想起了她还在等着他。这次江南之行可以先去看她。他就对小茜说:“既然穆爷爷说让我照顾你,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你就把我当成亲哥哥就行。”
小茜有些失落的神色,可是周剑南并未注意,但一会儿她就又笑了。“对了,其实我的真名不叫周南,而叫周剑南。”
“那我就不叫你周哥哥了,剑南哥吧。”
两人上路不在话下。日夜兼程终于到了江南地区。周剑南对小茜说:“我在秦家庄有位故人要见,我们先一起去那里吧。”
小茜只得跟从。来到秦家庄,管家周丁就吩咐人赶紧告诉老爷,说周大侠回来了。那秦济泽带人马上来迎接。“周大侠你终于来了!”
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周剑南不忙明何故。济泽才说道,“自从你走后,我家凤儿还是照常练武,我意欲将她许配给王家,她执意不肯。我才推定她有心上人了。可是她却犟着性子不告诉我。后代令尊过世的消息传到庄里,她非常地担心你,我才知道她中意的人是你。如果她能告诉我,我肯定会非常同意的。我就派人去江北寻你,可是她放心不下,执意去找你。我担心她安全不肯放行。谁知一天夜晚她无声无息地走了。至今未归。既然周大侠平安的回来了,我想等人去找她告诉这消息,她就会回来了。”
周剑南听后也很是担心,“周某惭愧不已,导致纹凤离家。只是我答应了这位穆姑娘来江南有要事要办,等办完后我会去找纹凤,如果找不到她,我也愧于活在人世了,更别替来见您了。”
“剑南哥快别这么说,秦姑娘肯定会吉人天相的。”
秦济泽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奥,她是我的义妹,对我有救命之恩。”
秦济泽忙说:“周大侠是我的恩公,周大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你们今日就先在这里歇息落脚吧。”
“多谢秦庄主美意,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我这里有本武功秘籍,我知道纹凤最喜欢这些了。是给她带的。她的书房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好,周丁快去领周大侠看看。”
周剑南和小茜就来到了纹凤的书房。书房里很整洁,剑南粗粗看去,除了文房四宝和经史子集之类书外,都是武功秘籍。他讲降魔神功,放在书案上,伫立不语。小茜才说道:“想必这位秦姑娘就是大哥的意中人了。有大哥哥这样好的人,秦姐姐真是有福气啊。”
剑南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只见小娟照常来打扰纹凤房间。“周大侠,你可算回来了,自从你离开后,我家小姐茶饭不思,只是练剑,中间大病过一场。她虽不对别人说,但我却看再眼里,也不敢劝慰。现在她可巧又去寻你了,又错过了见面。”
“我知道了,小娟,这本秘籍是我给纹凤带的,万一她回来了,麻烦你告诉她。”
“好的,对了,小姐走前嘱咐我倘若秦大侠回来,就让我将拂花剑交给你。”
说着就转身去拿了。不一会儿,小娟捧了拂花剑来。“秦小姐出门前带剑了么?”
“带了”“好的”周剑南闷闷不乐,一会儿才对小茜说,“我们走吧。”
来到秦庄主这里,安排好穆小茜之后,周剑南就上路了。经过反复打听,周剑南捋清了慕容飞雪和段固昌的关系。慕容欢本是江南大家,那段固昌也是第一大镖局。十八年前两个密谋才整垮了穆恩镖局,确实有此传言。他就带了未扬其名的鸳鸯剑,勘探情况。他来到慕容府中,打听好了慕容欢的寝室就飞身而下,点中了仆人的穴道后,破窗而入。那慕容欢正再酣睡,哪里想到有人夜袭。被点了穴道后,周剑南就提着他跃出府去了。周剑南把他提到了一个荒林之中,拿着鸳鸯剑指着慕容欢,愤然说道:“老贼终于找到你了,还记得十八年前的事情吗?”
那慕容欢冷静说到“少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慕容欢也是江南有头有脸的人物,并未行不义之事啊!”
“还记得十八年前的穆恩镖局吗?”
“你是,你是穆恩镖局的人,不可能,都死了,莫非你是……”“不错,我就是穆恩镖局的血脉,当年你与周固昌灭我满门,今日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好吧,也是我今日有这一劫,你动手吧,我无话可说!”
“我偏要让你说,我是听我爷爷穆恩所言,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地说清楚。若是虚言,死前我也不给你个痛快!”
“当年穆恩镖局是江南第一大镖局,唯一可与抗衡的就是荣盛镖局,我一向与段固昌交好,他从官府曾经偷劫来万两白银,风头过后,就和我设计让我托穆恩镖局运镖,他又从中截去,又派人袭击了穆林的总镖局。事后我以镖音丢失为由,加了段固昌的人手,就把穆恩镖局满门灭了,不想却留下了你。周剑南怒眉紧锁,“接着说!”
“后来段固昌分了一半银子给我,我慕容家在江南才日益壮大。”
“好!你还有其它什么话要说吗”“我不求你能饶我性命只是我慕容世家历代都是豪杰,只到了我手里才衰弱。本不同于荣盛局素来为恶的。近年来我也守斋问佛,对早年所作甚是悔恨,还望你动手可以,但不要伤及我慕容家其它子弟,他们都只是被我利用。”
“慕容欢!慕容世家的名誉,自从你结党营私之时就毁了。实话告诉你,我并非穆家后人,但受其所托取你性命而来!”
话未说完,只挺人语喧响,一群火把向荒林而来。一个人影先至,飞剑刺来。周剑南听风辨音,以鸳鸯剑使出带水拂花,只听哎吆一声,那人剑已落地。后边火把才照将开来。这才看清是个年轻公子,手上带伤,还从收下夺过一剑说道:“恶贼何人,竟然劫持我爹慕容大侠。意欲何为?”
“大侠?慕容欢也算么?”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我慕容家世代侠义相传,在江南也算有一番势力,你竟敢出言不逊!”
“慕容欢,我可以不让慕容家名誉受损,但我也不想脏了我的鸳鸯剑,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说罢欺身向前,那慕容飞雪只感到一阵凉风袭来,转瞬手又中剑,而剑已经被周剑南强抢过去,掷在慕容欢面前。那慕容欢大喊一声,“多谢少侠成全!雪儿莫要为父报仇。为父去了。”
说完一剑刺入了筱腹,当场而亡。“爹!”
慕容飞雪大喊而道!“爹你为什么这么做?都是你逼死我的我爹,看掌!”
说罢就以踏雪绵掌逼来。周剑南见掌力轻巧,就以掌代刀用了“魔法法决”里的“单刀开天”来接。两掌相击,慕容飞雪力禁不住,摔倒在地。他又退了去取别人之剑直刺而来,周剑南想到自己也是有丧父之通,所以只退让闪躲。那飞雪疯狂地刺了二十几剑后,剑南用鸳鸯剑使出了拂花剑法里的“一拂两断”,只听清脆一响,飞雪之剑已断。他扔下剑柄,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我慕容家自与你无怨无仇,何必弑杀我的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