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白饶风所为。见三人愣住,白饶风不再理会,转身便欲离开。却不想身后的人竟然不知好歹地再次袭来。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白饶风回身接下三人齐发的一掌,再落地之时,三人便已被震飞了好远,直接摔在了客栈大厅的墙壁上,三人动作一致地捂住胸口,口吐鲜血,一时间竟是如何也站立不起来了。而那大厅中的食客有躲避不及的也没能幸免地摔倒在地上,再看那客栈中的桌椅,竟皆被震得粉碎。吓得那掌柜的是敢怒不敢言。“我若要灭你玄凤派,又岂会留下活口徒添麻烦!”
依旧是轻淡如风的话语。白饶风说完,斜眼看了那噤若寒蝉的掌柜一眼,只见他似乎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头,接着一锭金子便以完美的弧线飞到了掌柜的手中。不再管那厅中众人呆愣惊恐的表情,白饶风略一回神便提气急急跃上了二楼,穿过回廊,才行至门边便察觉到了屋中并无人的气息,当下心中一慌,推门而入,哪里还有纤尘的倩影。他出门时,纤尘正在整理包袱,此刻那包袱散落一地,一眼便能瞧出这定是被人劫了去!白饶风握紧拳头,面色更冷地转身便走了出去,来到客栈大厅,对着那仍旧靠墙而坐调理内息的人冷声问道:“谁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
看着盛怒的白饶风,三人打了一个寒颤,刚要开口,一只箭便从门外的街上射了进来,没入了三人头顶上方一寸的墙壁。取下那箭上的信条,只见其上写着:三日后,泠然山庄一决生死,赢了我便将人还你!事先声明,若是你带上了其他人,那就永远别想再见尘儿。握紧手中的信条,白饶风一刻也不停留地出了客栈,他知道带走纤尘的人定是还未走远,追出去便再次被人围攻。冷冽的杀气从周身散发。只听那围着他的一人说道:“我家主人说了,你若是想见心上人就接受挑战,乖乖上泠然山庄,不然就算是你也绝对找不到她的藏身之处。”
杀气在瞬间上涨,拔出腰间的软剑,他毫不留情地挥舞着,那围攻他的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一炷香的时间便全军覆没,身首异处,而且无一具完尸。吓得那街上的路人四处逃窜。看着床上醒转过来的人儿,白饶云带着哀怨低诉道:“我白饶云从未对女子动心过,直到遇见你才真正知道何为爱,尘儿,我待你也是一片真心,为何你就看不明白呢?”
说着白饶云便抽去了床上人儿束在腰间的束带。身不能动,语不能发,只能无力地看着白饶云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裳。先前的沉静一瞬间便被惊慌取代,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却是连寻死都不能。看着纤尘眼中溢出的泪水,白饶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别哭,你可知道你这泪水让人看了心疼!你的这般贞烈可真让人头疼呢!你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吧!已经三个月了!”
白饶云说着轻抚上纤尘微微凸起的肚子,虽然在衣衫的遮挡之下还看不出来,但当他解去她的外衣之时便已察觉。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纤尘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竟是如何也止不住。“你若再哭,我便继续了!”
略带威胁的声音轻轻吐出,接着便俯首埋于纤尘的脖颈间,轻柔的吻落下,纤尘心中一颤,肝肠寸断的无力感袭遍全身,她想要挣扎,想要逃离,恐惧、害怕、悲愤、羞辱犹如狂风骤雨般抽打在她的心上。那一瞬,她只想就此死去。感觉身下人儿的异样,白饶云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向纤尘仍旧挂着泪痕却苍白如纸的脸庞,一丝苦涩自心底漫出。他不过是吻了她,她便面色痛苦地晕了过去。抬手搭上纤尘的脉搏,白饶云顿时愣住了。良久才听他喃喃自语道:“本能的抗拒竟也可到这般地步吗?束缚了你的身躯,你还是依旧有办法伤了你自己,尘儿,你可知道这样的你更让人怜爱,这样的你如何让人舍得放手?”
替纤尘盖好被子后,白饶云离了床,走出了房间。才行至院中,一青影便落入了院中。“主人,看样子白饶风已启程前往泠然山庄!只是派去的八人却是无一生还!他似乎远比想象中厉害。”
东巫面色沉痛地说道。白饶云未理会来人的话语,而是从袖中掏出两张药方递给来人说道:“按这上面的去抓药,熬好后送到房间来!”
“是!”
东巫接过药方,没多问,转身便离去。再次醒来时,屋中已是一片昏暗。头晕目眩,体内像被撕裂般疼痛着,特别是腹中更是疼得厉害。“你醒了!”
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纤尘才察觉到身旁竟然睡了一人,此刻他的手正环在她的腰间。见纤尘醒来,白饶云便离开了床,走至桌边,点燃了蜡烛,将桌上用暖炉煨着的药取了下来,倒入碗中。端着药再次回到了床边。将药碗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后便将纤尘扶坐了起来。“吃药吧!”
白饶云说着将一勺药喂到了纤尘的嘴边。恨恨地看了白饶云一眼,纤尘有些吃力地别过了头去。“这是要我用嘴喂吗?”
闻言,纤尘心中一慌,只得乖乖地张口吞下无比苦涩药。“你现在有了孩子,我不会碰你,你不用想着寻死。不过你先前的一番挣扎,不仅伤了你自己的身体,也动了胎气,若想保住孩子就乖乖吃药,若不是你的身体太弱,承受不了小产,我是断不会让你留下白饶风的种的。”
停顿了一下后,白饶云继续说道:“还有你的穴道已经解了,你可以说话了!”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略带悲愤的话语虚弱地飘出,也只能任由着白饶云替她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汁。白饶云低笑一声说道:“我自然不会对爱上的女人放手!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你就乖乖在这里养好身子吧,很快我便会去和白饶风做个了断,他消失了便不会再有人阻拦我们了。”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话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了,白饶风为了你现在可是马不停蹄地向着黄泉路赶呢,他只要一到泠然山庄便会落入我的圈套。你可知道你刚才喝下的药中添了‘忘忆散’,只要沉沉地睡上一觉,你便会忘记以前的所有!而你只会和你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人亲近!我说过会让你爱上我的!”
白饶云说着嘴角的笑容更甚了。“混蛋,混蛋!就算忘记了一切我也绝不会喜欢上你!”
气极的纤尘忍不住大骂了起来。“好好睡一觉吧!”
白饶云说着一低头便强吻上纤尘的唇,以舌尖将口中的药丸送入了纤尘口中。不等纤尘反应过来,那颗药丸便融化了。唇上吃痛,白饶云方放开了纤尘,心情却是一点也没受到影响。笑着将纤尘拥入怀中低语道:“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白饶云将纤尘安置在床上后,柔声说道:“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要强撑了,乖乖入睡吧,这一睡便要睡上几天了,下次等你睁开眼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听着像是对着宠爱的妻子说出的话语,纤尘心中一阵恶寒,却是闭上了眼睛,她不能睡着,一定要找机会逃走,一定要,她不能忘记,不能忘记!看着纤尘乖乖闭上眼睛,白饶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后,便起身离开,门外东巫早已等候多时。“好生照顾夫人,若是有半点闪失,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白饶云对着身后的几人吩咐着,同时一掌击碎了院中的石桌。“是!”
那几人颤抖地应着,当即便跪了下去。直到白饶云的身影消失不见,那几人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步履不稳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对话,纤尘猛地睁开眼,抗拒着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动作缓慢地自袖中摸出一个小药包,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终于将那药包移到了鼻尖。拆开那药包,清凉的香味刺激着鼻尖,身上的虚软才一点点地消散,那睡意却是越来越重。好在她随身带了些暗香给的药,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努力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摸索着,她一定要在没睡着之前逃离这个地方。房门突然被打开,那守在外面的两人一阵诧异,才转过身便只觉得一阵粉末袭面而来,接着便如枯叶般倒了下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并无其他人出现,纤尘方小心地将门合上,将那倒在地上的两人扶起靠在门边,远远地看去也只会让人觉得这看门的两人是在打瞌睡。她笃信这群看守她的人不会想到身中软筋散的她会在这样的深夜逃走,小心地将自己没入黑暗中,寻着那逃出生天的路,脚步越来越重,睡意越来越浓,心慌的她终于看到了那扇看起来像是后门的门。急急地跑至门边。却不想门竟然被从外面锁上了,这一路摸索过来,她好运地没碰上半个人,可若是再回头去找那出路却难保不被人发现,再说那被他迷晕的两人也很有可能被他们的同伙察觉到不对劲。望了望门边一人多高的墙,咬咬牙,纤尘当即便决定从这墙上爬出去。趴在地上寻着能垫脚的东西。倦意袭来,她好想就这样趴在地上睡去,这样的念头一起,纤尘心中又是一慌,她已经快要抵不住这无边的睡意了。掏出袖中的金簪,她狠狠地在那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血丝顷刻间便从那如雪的肌肤上溢出,痛楚传遍全身,暂时驱赶了那袭上来的睡意,撕下衣物包好那金簪划下的伤口,她吃力地爬上了那堵高高的围墙,一闭眼,心一横便跃了下去。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下面竟然不是陆地。重物落水的声音激起层层涟漪,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她不会水,有些慌乱地挣扎着,好在她跳下的地方离房子不远,还能在挣扎中好运地抱住那立在水中的一根柱子,勉强将头伸出水面,此刻方明白,这栋宅子竟是建在水中的。她该怎么办,进不得退不得,剩下的当真只有这黄泉路了吗?沉着地面对死亡的她此刻心境反倒是异常平静了,与其忘了饶风与白饶云生活,还不如就此沉睡。思及此处,睡意再次一点点地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四肢,一个风浪袭来,纤尘便被卷出了水面,上天再一次眷顾了她,她刚好落在了风浪卷来的一根浮木上,本能的求生意志让她死死地抓住了那根浮木后便终于忍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