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一一走,秦雨莲心里莫名地一阵悸动,心想,莫不是命中注定,今生今世要遇见周归一。虽然,自己的年龄比他大,但在他的面前,却深切地感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怀春的少女。虽然,周归一穿着随便,言行与众不同,但是,带给她的却是安全感和新鲜感,激发起她的少女柔情和潜在的母性,像面对初生的婴儿一样,禁不住想亲近他、心疼他,也不管以后是如何的结局。见郑苹伤心不已,秦雨莲就挨到郑苹的身边,轻声劝道:“这相术算命,好比大夫看病,哪个不是说得乌齐天、黑齐地,其实哪里真有那么严重呢?你说是不是?”
郑苹也是心志坚定之人,虽然心里隐隐作痛,但此事已经过无数纠结,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说:“你说,哪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婚姻,不指望有个幸福的家庭生活。我不是瞧不起老公,而是我觉得死水一团的生活,真是闷死人了。”
秦雨莲拍了拍郑苹的脑袋,说:“你啊,脑壳的结构比我们复杂。家里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看我,虽然是寡人一个,但冷锅冷灶的,又有多大的乐趣?!”
郑苹一听,倒是关心起秦雨莲来了,说:“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好好地爱一个人,也是幸福的。我看哪,你是不是对周归一有意思啊?”
秦雨莲连连摆手,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郑苹见秦雨莲如此样子,心里反倒明白了几分,说:“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银。说实在的,我对周归一谈不上了解,也只是近日打了几次交道。我的感觉是,这家伙不是寻常之辈。”
秦雨莲一下子露了馅,说:“那我该怎么办?”
郑苹轻轻地推了秦雨莲一把,说:“怎么办?他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秦雨莲急忙掩饰道:“对啊,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郑苹心情好了起来,说:“你啊,鸭子死了嘴壳子硬,小心我与你绝交。”
正说着,方小鱼推门进来,说:“两位美女,你们好,久等了。”
九九也在门外说:“人来了,上菜罗。”
方小鱼扭头又朝门外喊:“周归一,不要发呆了,上菜了。”
终于,这四个人坐上了桌。九九照样给大家倒酒,一边倒一边说:“我爸呢,死活不肯来,说怕扫了大家的兴致。”
方小鱼好像主人似的,接着说:“郝伯这人是有水平的,不参加有不参加的道理;我们四个青年人,他一个老年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说,容易冷场。”
周归一却不同意,说:“方兄,此言差矣!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老人家不来,非冷场之故,乃自尊自重也。”
方小鱼最怕周归一这文白夹杂的言语,闹不清什么意思,就连忙讨饶道:“我晕,我错了,我先罚一杯。”
说完,就端起九九刚倒好的酒,干了。郑苹笑了起来,说:“这就对了。”
秦雨莲见状,端起酒杯,说:“托周归一的吉言,弟弟云松有了下落,一切都好。我请大家一聚,庆祝庆祝。干杯!”
大家也跟着举杯应和,相互碰了碰,干了。郑苹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今日盼,明日想,终于梦想成真,雨莲,我真为你高兴!”
秦雨莲连声说:“谢谢,我真的好高兴。”
两人酒杯一碰,干了。方小鱼不太会讲话,却喜欢讲话,忍不住又端起酒杯,干了,对秦雨莲说:“先干为敬。云松回来后,不要再让他离开蜀州。在蜀州开个金店,也不错,免得你们东找西找、担惊受怕的。”
九九抿着嘴笑,说:“小鱼哥,人家都快成家了,还会跑得不见吗?”
方小鱼没有回过神来,说:“怎么不会?我同事的儿子,被人拐跑后,好不容易找回来。现在,又不见了。”
郑苹见方小鱼越扯越远,便冲着周归一说:“周归一,你说说,云松是留在蜀州好,还是继续到外地去呢?”
周归一正吃的专心,也闷声不响地喝了几杯酒,见郑苹发问,便停止吃喝,说:“男女意见不统一。云松想留,那女孩不肯。最后……”秦雨莲停住筷子,紧张地问:“最后怎样?”
周归一见大家很是好奇,不想说出不好的结果,说:“最后,最后,我也不知道。”
方小鱼自然不依,正儿八经地起来,说:“我们来蜀州,第一个帮我们的是谁?我们有困难,最先想到的是谁?今天谁请客,你喝的是谁的酒?莫说半头话!”
没有想到,这方小鱼还蛮会讲话呢,有板有眼。周归一还是一笑,模棱两可地说:“最后呢,还再看看。”
也不知是看卦、看相,还是看情况。秦雨莲越发揪心起来,生怕弟弟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说:“我相信云松会留下来的,那女孩也会的。”
郑苹也安慰道:“蜀州是他的家乡,金窝银窝也不如穷窝,是不是?”
九九打起圆场来,笑着说:“蜀州这么好,谁都会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