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发疯了呢。”
青宵乐了:“小姐这样说,也不怕胡公子听见。”
见青宵说起胡玄然比说自己高兴百倍,柳碧莹心中也有了丝苗头,却不做声只是淡淡一笑便罢。“过几日便要回去了,我们得空去看看馨常在,也不知她的病好些了没?”
“小姐怎得提起了馨常在,我们自打从汉玉宫搬出来,馨常在都没有来看过我们,我们怎么要上赶着去看她呢?”
柳碧莹横了青宵一眼说道:“馨常在长久的病着,你还指望她隔三差五的来瞧我么?馨常在虽是对我百般试探,可终究是个伶俐的主儿,我若此时不多拉拢些人,拿什么去与盛重在身的贵妃抗衡。”
青宵一时语塞,顿了顿又说道:“小姐虽是这样说没错,可终究馨常在只是在汉玉宫中不受宠的妃子,甚至都没有侍寝,哪里有用处呢。”
“明面上虽是这样,可你细细看,馨常在虽是足不出户,可有许多消息都是从她口中得知的,你说,若是一个对自己身子都自顾不暇的人哪里有时间去管自己以外的闲事呢?”
青宵恍然,没想到这一层。“皇上上次赐我的月华锦还在么?”
青宵大惊说道:“小姐可是要将月华锦送于馨常在?那月华锦可是外邦的献礼,名贵暂且不说,就说那月华锦之所以取名月华就是因为它水一样的光泽和柔软的手感,这样的绸缎给了馨常在莫不是可惜?”
柳碧莹弯唇笑笑:“我自己不用,放着也是放着,总放在库房里若是被虫鼠咬了岂不可惜?何不借花献佛了还有些用处。”
青宵应了,不知为何柳碧莹会对一个小小的常在这样上心,左思右想不明白的事,她也只有照办了。柳碧莹用过了晚膳,才去合衣睡了一会儿,就被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扰醒了。她披衣起身,叫在耳房的青宵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儿,青宵便回来报说是皇上遇刺了,现在正在贵妃娘娘那里。柳碧莹觉得事发突然,也没时间细想,匆忙换了身衣裳去了。在路上,青宵将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南宫彦本是往沐嫣处去,才走了半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歹人执剑就冲了出来,好在南宫彦自己也是有点习武的底子的,只是被划破了手臂,随行侍候的侍卫们连忙去抓那歹人。不想后方又出现一个,直直就刺向还未反应过来的南宫彦。“小姐你猜,是谁出现了?”
柳碧莹见青宵脸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是怜嫔娘娘。”
“怜嫔?我记得她的住处与沐贵妃的住处相近,估摸着是听了动静出来了。”
青宵点头:“奴婢猜想也是这样,怜嫔娘娘帮皇上挡了一剑,现下应该也在贵妃娘娘处呢。”
柳碧莹一听,连忙催促青宵:“走快些,我们去看看姐姐伤势如何,只要不是伤了脏脾便不会有事。”
青宵闻言,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柳碧莹赶到时,南宫彦手臂上缠了绷带,黑着脸呵斥着一众太医:“若是怜嫔有一点儿事,你们就跟着陪葬。”
太医纷纷叩首,表示自己一定会还一个活蹦乱跳的怜嫔给皇上。柳碧莹一进来便匆匆行礼便往里去看祁官尔。南宫彦本见了柳碧莹匆匆而来,心里还有些窃喜,可她行礼之后就去看祁官尔,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样的认知又让南宫彦的脸黑了几分。可柳碧莹哪里知道这些,只是一心在祁官尔身上。里间沐嫣守在祁官尔床边,见了柳碧莹面色淡淡的,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柳碧莹也不管那些,只是行礼后询问沐嫣:“怜嫔娘娘可还好?”
“只是伤了皮肉,养一阵子便好了。”
沐嫣说完便起身,“你仔细看着怜嫔吧,本宫去看看皇上。”
“是。”
柳碧莹乐得如此,才回头将祁官尔的被角掖好,就听见外头一阵惊呼。这次换做沐嫣有事了。好在太医在场,沐嫣虚弱的倚在贵妃榻上让太医探了脉,太医一捋花白的胡子,跪到南宫彦面前大呼大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啊。”
柳碧莹耳边嗡嗡直响乱作一团,她觉得真是兵荒马乱。众人皆祝贺着皇帝新喜,没有人看见床榻之上的祁官尔渐渐睁开了眼睛,一双平日里尽是灵气的眼眸在此时一片灰烬,心死如此。柳碧莹不想在此时去阿谀奉承什么,只是静悄悄离开去照顾祁官尔,见祁官尔醒了,睁着眼呆愣着便知道她听见了方才的一切。她连忙上前两步,将祁官尔眼角的泪水擦去,悄悄说了声:“贵妃娘娘有喜,姐姐这样高兴也是应该的。”
祁官尔怎么会不知道柳碧莹在提醒自己,她强忍着不流泪,只是紧紧抓住了柳碧莹的手,用几乎嘶哑的声音说道:“莹儿,我只是想让皇上看我一看,可是我太贪心了?”
柳碧莹一时哽咽,定了定神才说道:“姐姐还年轻,还会有机会的,不在这一朝一夕。”
按理说,祁官尔的姿色上乘,又颇具风雅,相比沐嫣好过太多,南宫彦不该看不上才是。“可恨啊可恨,我败就败在母家身份没有沐嫣的高。”
见她攥着自己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柳碧莹连忙反握住她的手说道:“盛极必衰的道理姐姐一定是懂得的,我们要做的,便是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