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你看,我没说错吧,二哥又来了!”
魏英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兴致勃勃全神贯注听着郑春娘说书,满脸笑容。听魏青说起,魏英这两个月的俸禄,可都在听书的时候拱手送给了郑春娘。李昭平与魏青坐在后排,听郑春娘这场说书戏。魏英的喝彩声最大,掌声也最热烈,听完说书后立即奉上银子,对郑春娘尊称道:“先生,这是我老魏的小小心意,可别嫌少。”
“将军这些日子以来,为春娘捧场,春娘感激在心。”
郑春娘瞧了一眼魏青,面露娇羞笑意,人比花娇。魏青还偷偷告诉李昭平,前阵子,有地方的恶霸跑来这儿砸场子,也许是看上了郑春娘的美貌故意找茬,好在魏英当时在场,几下就打跑了那地痞恶霸。那些人知道郑春娘有魏英将军撑腰,再也不敢来惹事。李昭平看得出来,这位郑春娘也是喜欢魏英的,示意魏青:“好了,我们先走吧,去你二哥的家里,等他回来。”
魏英封官之后,也有了自己的宅在,他红光满面回到家里,听家丁说,昭惠王殿下来等候了会儿。“殿下,你怎么来了!”
魏英赶紧进门迎拜。“我恰好路过,就来看看,跟你说说话啊。”
李昭平笑道,“魏将军,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我闲着无事,就出去听了场说书戏。”
魏英说话有点结巴。“将军你紧张做什么,不就是听场戏嘛。说戏的先生,人可好?”
李昭平又问。魏英大大咧咧没听出李昭平话中有话,还摸了摸头:“好啊,人很好。”
“也很漂亮是吧。”
李昭平打趣道。“是,漂亮……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魏英反应过来,看到魏青掩面偷笑,顿时怒目,“魏青,是不是跟殿下胡说了什么啊。”
“我可没胡说,二哥你从小到大,只喜欢练武,哪儿爱听书啊。”
魏青没能忍住,说了大实话。“不是爱听书,而是爱说书的姑娘。”
李昭平附和道,与魏青哈哈大笑。“你们……”魏英急红了脸,又不能冒犯李昭平。李昭平拍了拍魏英的肩膀:“行了老魏,你喜欢人家姑娘,大大方方承认,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吧,我出面,请人为你说媒,如果郑春娘也喜欢你,你就把她娶进门来。”
魏英红着脸,面露担忧之意:“可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人家的心意,若是晚了,有人比你捷足先登怎么办?美人可是很抢手的啊。”
李昭平打趣道。“那,就依昭惠王的意思办吧。”
魏英笑得合不拢嘴。李昭平回到王府后,立马派人张罗此事,请来蓉城里出名的媒婆前去向郑春娘说媒,当天就来了好消息,郑春娘答应了这门亲事。魏英又苦恼起来,他俸禄不多,又不贪不抢,欢欢喜喜办场大婚事,银子不足,可又不想委屈了新娘。李昭平知道魏英的个性,不愿受之有愧,于是把银子给了魏青,让魏青去办婚礼。半个月后,大婚这天,拜天地,魏英请来了所有亲朋好友,白起宁也送上厚礼。热闹非凡,魏英身着喜服,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大家都争先恐后给他敬酒,想灌醉他。“我从来没见到魏英将军高兴成这样,他都喝了多少酒了,你看……还喝呢。”
白起宁笑道,没想到这刚提了亲就成亲,办事速度够快啊。“魏将军能娶那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换我我也开心。”
李昭平向白起宁递了个难言的眼色。白起宁装着没有看见,把头扭到一边,只听李昭平又道:“起宁,你送给魏英的新婚礼物是大手笔啊,你这个右司徒似乎暗地里捞了不少银子。”
“我这个管科举的,总是有油水可捞嘛。”
白起宁压低了嗓子,“水至清则无鱼,既然我身在官场,也不能不暗通其中之道。”
李昭平指着白起宁,微微眯眼:“原来你还是个贪官,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你得好好讨好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昭惠王殿下管的是田地赋税,才是真正的肥差。我这种小官,跟昭惠王比起来,真是麻雀比凤凰,微不足道。”
白起宁冷哼。白起宁的确在适当的时候受了些贿赂,不过她也是有原则的,选出来的人才必定有学识见地,并非酒囊饭袋。而且即便是清贫如洗,真有大才,白起宁也会极力举荐。李昭平是皇上的长子,有封地有田地自是家财万贯,他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白起宁要与聂上卿、大学士等老臣相处,若是太过清白,也融入不了那个圈子,大家尽量恪守本分便是。“我素来清廉,从不收不义之财,你别想污蔑我。”
李昭平轻轻瞪了一眼白起宁。这喜庆之日,新郎魏英最终是大醉如泥,被人在欢笑中抬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