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成绩,白起宁大力在聂上卿、大学士面前赞赏此人,也让他们对苏仪的才学非常认可。这日早朝,苏仪第一次进宫朝会拜见蜀君,李崇昱只见这位年轻士子悠然进殿,众臣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苏仪步履潇洒,神态从容,并非像是没见过世面之人,在大殿之上丝毫没有胆怯紧张,反而有一股逼人的清冽孤傲之气。李崇昱见到苏仪,却颇为不喜:“苏仪,你是蜀人,可我听说此前,你去齐国求位。”
原本以为李崇昱见到贤才会颇为欢喜,加官进爵,可没想到却如此质问,大殿中无不惊讶。极力举荐苏仪的白起宁里面色一沉,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身为一国之君,却去计较前程往事,难怪蜀国留不住人才。苏仪被这突兀一问,有些莫名,却不卑不亢道:“天下名士,多有游弋,苏仪去过齐国,增长见识,也不足为奇。”
李崇昱面表对齐君友善,骨子里确实恨透了齐国,这些年,齐国与晋国对蜀国都虎视眈眈,齐国还发兵攻占蜀国城池,后来逼迫蜀国割地求和,还不得已把皇长子送去齐国为人质。独孤靳尤听出李崇昱对苏仪的不满,便帮皇上出面,指着苏仪高声道:“好啊,那你倒是说说,齐国让你有了什么见识?目下正当我大蜀君臣同心,与齐为敌,你一介世子,却投敌弃国,大义何在?”
李昭平淡淡看了一眼独孤靳尤,果然是个老狐狸,会讨得皇上喜欢,难怪皇上这么离不开他。那苏仪是白起宁大力举荐之人,定然有过人之处。苏仪满怀激情而来,却刚上殿就被非议,尤其是独孤靳尤这振振有词的滑稽斥责,让他不禁哈哈大笑:“荣国公之高论,真让我疑惑不解。晋国之所以强,就是人才济济,不问出身,满朝文武难道皆为晋人。蜀国众臣中,也有他国之人,各为其主罢了。我不过是去了一趟齐国,尚未为齐国出谋划策,何为投敌弃国一说?”
“我看此子,心不在蜀,不可用之。”
独孤靳尤面色微红,本想发作,可朝上不敢越俎代庖。“皇上为国求贤,大臣却如此怠慢讥讽,岂不是令天下谋士寒心?”
苏仪正色拱手道。李崇昱原本轻视苏仪,听了苏仪这句话,面色有变,他重视科举本就是选拨人才,如果刻意打压苏仪,定会让人嘲笑他心胸狭窄,不留贤臣。这苏仪究竟有没有真才实学,还需日后慢慢观察,先且为了面子,就不为难他了,于是李崇昱松了口:“哈哈哈,只是荣国公试探一番,苏仪果乃雄辩之士。”
李崇昱这哈哈一笑,让朝堂的气氛也缓和了过来,于是李崇昱就封苏仪为内阁学士,写写文章罢了。朝会之后,苏仪去拜会大学士,今后苏仪就是跟着大学士整理内阁事务。大学士才告诉苏仪,是右司徒白起宁大为欣赏看重他。今日朝臣众多,苏仪并没有仔细看右司徒何人,只是听说右司徒是蜀国第一女官,年龄不大,年方十八,便为蜀国立下大功。于是苏仪拜别大学时候,又去了大将军府拜会右司徒。见到白起宁后,苏仪猛然觉悟:“原来,是你!”
苏仪不敢相信,那个跟在郑兄身后的书童,竟然就是右司徒白起宁!难怪当日相见,就觉得异样。“上次以别样方式,会见苏大人,还望苏大人见谅。”
白起宁微微一笑。“哪有,承蒙司徒大人提拔,感激在心。”
苏仪明白过来,那是白起宁在考验他。原本苏仪还对蜀国抱有一丝希望,可今天见识到了昏君权臣,心也凉了大半截:“可惜,怕是要让司徒大人失望了。”
“不,蜀国的变法,还需苏大人费心啊。”
白起宁正色道。“蜀国真能成功变法?”
苏仪双目黯然。“请大人不要操之过急,静待时机。”
白起宁在见到苏仪之后,便更加坚信,蜀国能够成功,“希望大人空暇之余,协助我,整理变法条例。”
“司徒大人之请,我必尽力。”
苏仪今日得见白起宁,才知此女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是个女中英杰。苏仪帮白起宁,不但回报白起宁的知遇之恩,也是帮自己实现夙愿。除了苏仪之外,白起宁、聂上卿、大学士还提拔了一批青年才子,假以时日地培养,这些新鲜力量一定能给蜀国带来辉煌成就。白起宁正在繁忙,雨燕面带笑容来报:“小姐,昭惠王殿下来了。”
李昭平来了?白起宁正有要事想与李昭平商议:“快请昭惠王进来。”
“恩。”
雨燕欢欢喜喜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