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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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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州,林间洒一地碎金,唐新红一行人在水边休憩,刚换的马儿在树下好奇踢着蹄子左看右看,为这马厩中所没有的山清水秀而兴奋地打着响鼻。

  新添置的干粮种类很丰富,唐新红献宝似地捧着一包卤牛肉干递给白彡梨,白彡梨含笑接过,众人一团和气欢快,只有韦羿心不在焉坐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捡来一根小棍胡乱搅着浅浅水面。

  形状不一的碎石块铺成浅滩,踩在脚下咯吱轻响,唐新红走到他身边站定,满脸不情愿地塞一个烙饼到他怀里,恶声恶气道,“在这装什么可怜,快吃,我醉仙楼又不是连个闲人都养不起。”

  韦羿看着手里这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沾着芝麻葱花的饼子沉默了一瞬,抬起头,“有生葱吗?”

  唐新红目露震惊,“这赶路呢谁买生葱?再说你吃完还说不说话了?!”

  韦羿在她颇为压迫的目光下妥协地咬了一大口饼,干巴巴艰难咀嚼。

  唐新红盯了他一会,居然在他对面拍拍石头坐了下来。

  韦羿警惕起来,用一种“你想干啥”的眼神看她。

  “胧州前面就是沧州了,”唐新红别别扭扭哼了一声,小声问他,“阿姐到底和她的心上人成了没有?阿姐心上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这个问题你一路上已经问了六遍了还不死心,韦羿心累啃饼,有气无力道,“明天就能到太白山了,你自己问她去。”

  唐新红白他一眼,“太白山那么大,咱们一到阿姐还能就在那接着?问她她也不会说。”

  韦羿被噎得翻白眼,一男子经过唐新红身后忍笑扔给他一个水囊。

  韦羿抬手接了,拧开木塞狠狠灌了两大口水,松口气,“谢了兄弟。”

  被忽视的小唐女侠愤愤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问你话没长嘴不是?”

  韦羿这才发现其他人偷偷摸摸往这边靠了靠,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

  “……你们一个个那么好奇,你们家小姐知道吗?”

  唐新红“嗖”地扭头,众人齐刷刷收回脖子该吃吃该喝喝,佯装无事发生,她又羞又气,韦羿耸耸肩,幸灾乐祸看她气冲冲一个个拎着耳朵敲打过去。

  白彡梨看着他们笑了笑,慢条斯理嚼着肉干,偶有一只毛色水滑的水鸟掠过湖面,白翅一伸长颈优雅,衔一尾小鱼飞去对面岸边吃得津津有味,啄几口小鱼抬头看他们一眼,饶有兴趣打量这一群外来人吃的什么。

  水面倒映一片洁白的羽翼,忽然伸展开一下子飞走。

  白彡梨拿肉干的手顿了一下。

  涟漪微动,一圈圈波纹模糊了如水镜中的倒影,隐约能看清一人一马不紧不慢自林中行了出来。

  白衣胜雪,玉带挽腰,三千青丝被一枚白玉钗挽起,服帖地披在身后,头戴竹笠,散袖下探出长指松松握着缰绳,就这么悠哉游哉,悄然无声地从对岸行过。

  竹笠上的绢纱掩住了面却掩不住这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一看便知不是小人物,这边所有人不约而同放轻了动作,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对岸动静。

  然而对面人视他们为空气,竹笠丝毫未动,一人一马悠然前行。

  韦羿渐渐皱起眉,咽下一口大饼子,脑中飞快将江湖中人过了一遍,没这号人。

  喜穿白衣的男子,还独身一人,不是百晓生便是柳春来,宇文庭柏也算一个,但能将白衣穿成此等潇洒风姿,这三人皆是欠缺了些。

  江南多富商,哪家的贵公子出来游山玩水?

  韦羿注意他并未佩刀,许是有这个可能。

  唐新红看直了眼,直勾勾在那蜂腰猿背长腿上溜了好几圈,意犹未尽咂了咂舌,心道可惜,若不是身有要事,在外面有幸遇见这等姿色,定要追去撩开那碍事的绢纱好好瞧上一番,若是个绝色美人,说什么也要邀人同行。

  一扭头对上韦羿颇为复杂的神情,唐新红理直气壮叉着腰,“看我做甚?人家蒙着脸都比你好看,你还不自惭形秽?”

  韦羿懒得理她,紧着对岸已是背影的人马再看一眼,鬼使神差想起她方才问自己的话。

  唔,云奕的心上人顾小侯爷,差不多身材也这般好,锦衣官袍,或是泠泠银甲,风姿万千,恣意潇洒。

  这话只敢在心里说,若是被云奕知道,又是一顿削,还要似笑非笑阴阳怪气揪着人的领子问喜不喜欢满不满意。

  喜欢满意个屁,他又不是姑娘问他这个干啥,还笑得阴森森的,韦羿脸色一沉,忽然觉得后牙根痒痒。

  唐新红无语地看着他脸色变来变去,然后狠狠咬一大口饼子,毫无意外又被噎住,于是飞快远离他表示嫌弃,回到白彡梨身旁坐下。

  并且一点都没压低声音,问她这玩意是不是又傻了为什么云奕敢让他帮忙。

  白彡梨一本正经拍拍她的手背,想了想说可能是怕他在其他地方添乱。

  韦羿含泪微笑。

  京都,如苏柴兰神色冷凝撩开窗前竹帘,望向下面一列北衙禁军,眸中杀气若隐若现。

  撤开长指,竹帘轻轻碰撞发出些声响,引得人抬头一看。

  如苏柴兰不以为意,回身走到竹榻上坐下,漫不经心问,“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跪在地上的瘦小男子嘴唇打着哆嗦,磕巴道,“说是,明平侯身患重病,疑似有人行巫蛊之术陷害,还说有大臣暴毙,人心惶惶,得,得尽快找出心怀诡计之人……”

  如苏柴兰嗤笑一声,“呵,巫蛊之术,编瞎话可不是编笑话,明平侯那种人,是能用巫蛊之术陷害的?”

  “明平侯不是早就离京了,在这演给谁看呢?”

  瘦小男子努力绷紧了背,冷汗缓缓从额上滑落。

  如苏柴兰厌恶他这般姿态,拿过手边竹球颠了颠,改口问,“阿骨颜什么时候回来?”

  男子抖得更狠,“这……小的不知。”

  屋内安静一瞬,紧接着竹球擦着他的耳畔狠狠砸向墙壁,“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砸了下来。

  “废物,”如苏柴兰一双异瞳搅着戾气,平静道,“滚下去。”

  男子捡回一条命似的松口气,磕了三个头下去了。

  外面属于北衙禁军的冷铁相碰声时不时传来,如苏柴兰蓦然笑了一下,唇边笑愈发狂乱,目光冷沉看向方才发出闷响的方向。

  地上躺着一水囊,是阿骨颜惯用的。

  如苏柴兰目光一凝,起身快步过去将水囊捡起挂好。

  “……赵贯祺,你还真是个好皇帝,”如苏柴兰定定抚过水囊上粗糙的皮革,那上面已经失去了属于皮革的光泽,他歪头勾了勾唇角,轻声道,“这么懂事,逼着要我出手。”

  若不是他咬定不认那封契约,他的阿骨颜怎会居于此处,用这等粗陋的水囊,日日闲不下来,屈尊同这些人周旋。

  现在又多了北边来的野狗崽子的人。

  他颇为爱惜地蹭了蹭水囊的饮水口,缓缓眨了下眼。

  真是找死。

  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泸州一处驿站内,厨房热腾腾地飘出阵阵香气。

  云五稳稳端六碗面上楼,余光若无其事瞥一眼楼下角落靠窗一桌人。

  应该不止,他瞧着另一侧挨着柱子那桌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心关上房门,里面云七利索挽起袖子一人倒了杯新茶,闭目养神的云一睁眼,默契贴去窗边往外巡视一圈,察觉无异后朝他略一颔首。

  云五放下托盘溜到床边,一撩帐子露出里面熟睡的一张脸,小声唤,“公子,起来用饭了。”

  “顾长云”咳嗽两声缓缓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发哑,“什么时辰了?”

  云五随手帮他把头发拨到后面,“正好午时。”

  云一回头看他,“时间到了?”

  “快了,”“顾长云”一扫病容,利索下床洗手,取出一小瓷瓶倒出点药水往脸上拍了拍,微微发紧的脸色登时好了许多。

  或者说,是假面皮得到药水滋润重归服帖,顶着顾长云的脸的云三谨慎扯开衣领,看了看假面和皮肉的粘连处,确保万无一失才坐到桌前。

  “下面那群人还真有耐心,”云七将筷子递他,“从京都跟到这还没动手。”

  云一挑起一筷子面条,镇定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只是眼线,不会轻易暴起伤人。”

  云五耸肩,“公子也说过,不会只有一波人跟着。”

  云一默认此事,将筷子上的面条仔细卷成一团,问云七,“庄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云七点头,“咱们一路往东去,荣州境内明月镇一处庄子,挨着市集,但有一潭湖泊拦着,也算僻静,荣州气候宜人,适合伤病之人休养。”

  她还是有些担心,“让公子一人出行,妥当吗?”

  云五吸溜一大口面条,含糊道,“放心,公子一人比我们跟着还要妥当。”

  云一点头,“都是冲我们来的,没有尾巴掉队。”

  云三若有所思,“不知公子现在有没有脱身……”

  明平侯出行带了浩浩荡荡一众人,在哪里都显眼,行了一日他们几个悄然分出一辆新马车离队,故意遮遮掩掩地引开注意,果然有人上当跟了上来,连翘那边也安排了擅于易容和明平侯身材相近的人以备万一,云九云十在那边照看着,只等顾长云抽身离去便替上。

  几人飞快解决汤面,云五从怀里掏出油纸包一人分了个烧饼,就着另一碗面匆匆吃完。

  云三漱了漱口重新躺倒床上,含了枚小药丸,眨眼间又是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一个时辰后,驿站后院无声无息行出一辆马车。

  有人捕风捉影,急忙暗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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