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顺利地简直让人不敢相信,等到钱老发现自己的掌上明珠喜欢上自己公司的穷小子的时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让公司直接将王德安开除,然后又把钱小姐关在了家里,想要让她回心转意。只可惜晚了一步。那个时候,钱小姐已经怀孕了。家里是要死要活非王德安不嫁的亲生女儿,外面是跪在门口淋了两天雨的王德安。眼看着里子面子都要不保,自己女儿又以死相逼。钱家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两人的婚事。只是为了保险起见,钱老还是让王德安签署了不少婚前协议。因此即便是取到了钱家独女,王德安在公司依旧是个小经理。钱老吩咐过,公司事务不看关系只看能力,王德安想要升职,就得拿出真本事说话,所以公司的高层谁也没对他高看一眼,反倒是会在暗地里取消他做了个上门女婿。以后就算是生了儿子,也只能跟着钱家姓。这些话传到王德安的耳朵里,恨得他直咬牙却没有办法。几个月后钱小姐生产时大出血,王德安一度有过些其他念头,只是钱老说过一旦女儿有什么事情,他就会被扫地出门,半毛钱也拿不到。他无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钱小姐伤了身体,钱家也不许她冒险再生孩子。王德安本来还想让钱小姐再生一个跟自己姓的想法也彻底破灭。该有的身份地位享受不到,又处处受制于人,王德安终于开始背着钱家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养了女人,赵勇的妈妈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可是为了防止被钱家发现,生出来的孩子依旧无法跟他姓。在王德安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碍事的钱老,也是因为他不够有钱。从会议中回过神来,王德安看向林晚,眼神来满是不屑。“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最才有今天的局面,你仗着家里有钱跑出去留学,一回来就是个经理,不过是啃着林谨言的血,有什么本事。”
“一个丫头片子,也配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王德安的眼里满是血丝,“林氏能有今天,也有我的付出,本来以为林谨言生了个丫头片子,这董事长他当不了多久,早晚都是我的,在你回来之前,我早就跟其他的股东联合好了,准备让他下台,没想到你居然傍上了沈霆琛的大 腿。”
王德安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心。就是因为这个意外,他损失了不少钱。眼看着梁家跟林晚解除婚约,公司乱成一团,本以为林氏是穷途末路了,他才准备弃车而逃。谁能想到,在沈家的帮助下,林晚不仅打赢了这场仗,还节节高升。到最后损失的只有他。“你必须死,只要你死了,林谨言也会乱成一团,林氏就得改名姓王!”
栏杆里的男人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他双目赤红,激动地大喊着,“早晚都是我的!这是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应得的。”
林晚冷眼看着他,王德安的神色已经有些疯癫了。“你得不到,所以就去偷去骗去抢?”
林晚冷笑一声,觉得王德安的逻辑简直可笑。钱家小姐犯了什么错?把大好青春和人生给了一个骗子。赵勇的妈妈有什么错?被甜言蜜语的哄着生下孩子,贫病交加的死在绝望里。那些被王德安不计手段坑害的人又有什么错?什么公不公平的话都是王德安给自己没有道德底线的伪装罢了,说到底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的人渣罢了。“你再悲惨的经历也不是伤害人的借口!”
林晚的话让王德安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她。“那是他们蠢!”
王德安仰起头疯狂地笑起来,“他们自己找上门的,怪得了谁?”
“还有你,”他伸手指着林晚的鼻子,眼睛里烧着熊熊的火焰。“你一个女人,在商界逞什么能?你就该老老实实的滚回家生孩子!贱人!”
林晚被气得冷笑一声。简直就是个疯子。这个人已经不能用语言交流了,他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会觉得是所有人对不起他。林晚站起身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里实在是压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听一个疯子说话。眼看她要离开,王德安忽然猛的冲过来死死地抓住栏杆,拼命地将脸贴在上面,目眦欲裂。“你告诉钱家!我死了他们也别想活!我手里有的是钱家的把柄!”
他的唾沫在空气中飞舞着,声嘶力竭。“听见没!你告诉他们!”
“我一定会把所有人都统统拉下水!”
“都得陪我死!哈哈哈 哈哈哈!一起死!”
见他神情疯癫,身后的警察立马喊来帮手,一左一右的上前控制住激动地王德安。林晚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外面的阳光温暖舒适,林晚抬起头看向有些刺眼的光线,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虚空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抓到了什么。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缓缓地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打开,沈霆琛带着担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车子行驶的平稳舒适,林晚窝在沈霆琛的怀里,闷闷的不说话。沈霆琛轻轻的摸着她的长发。小姑娘最近见到了太多阴暗的淤泥,怕是要缓两天才能恢复。“沈霆琛,钱,地位,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吗?”
林晚恹恹的开口。“你觉得呢?”
林晚沉默了一阵。“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能否认,钱是好东西。”
她有过贫穷的生活,也有过挥金如土的日子,要是昧着良心说自己不在乎钱,她实在是做不到。不管是她留学还是买包,那都是实实在在要拿钱砸出来的。但是她能理解王德安的不甘,却接受不了他的做法。对物质的看法,她一向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挣,也要根据自己的能力花。可是人似乎总是欲 望的奴隶,轻易地就被欲 望吞噬。“不要想那么多。”
沈霆琛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人心总是难测,做自己就好。”
“那你呢?”
林晚抬眼看着沈霆琛深邃的眸子,低声问道。“你的心,也难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