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辛身旁的侍从也是赶紧恭维。“庖大厨果然厉害,日后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呀!”
“是啊是啊,共事一场,以后可都仰仗您了!”
庖辛虚荣心作祟,听到人这样吹捧他。心里也是乐开了花,摇晃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各位宽心,我庖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庖辛自从昨日买到料包之后,连夜研究,终于被他发现了其中几味调料的秘密!什么秘制料包,不过是葱姜蒜罢了!他只是没想到能这么用而已!如今被他发现了料包的秘密,再借着县令宴席自己大显身手。很快他就能做出名气,到时候就会有更大的郡邸来请他做大厨!至于卖料包的那个村夫,等自己飞黄腾达之日,再寻他一雪前耻!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庖辛沉浸在得意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已在席上就位的刘昌李斯年二人。李斯年听到庖辛一席话,心里也是直犯嘀咕。毕竟自己也吃了不少这位庖大厨所做的美食,手艺确实没得说。如今刘昌秘制的料包要是真被他研究了个明白,岂不是坏了刘昌好事?“先生,这料包被他得去,可有对策?”
李斯年试探着问道。尽管他觉得此事稍有麻烦,但他更相信刘昌自有办法应对。要不然李斯年也不可能将振兴李家的重任托付给刘昌。刘昌笑着拍拍了李斯年的肩膀,搞的李斯年有些错愕。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族中请来的礼仪先生也没教这个呀?“放心好了,任他学去,起不了什么风浪。”
若是庖辛没研究出个一二三来,刘昌反而还会头疼。他根本不怕料包被人研究出门道来,古人最不缺的就是匠人之心。这料包早晚会被人研究透彻,只是如今局限于山村和小县城里,并没有出现那种人物。就算真的出现了,刘昌拥有的可是几千年劳动人民的底蕴和智慧结晶。别说是聪明至极,可在历史留名的人物,就算集大晋全国之力,也未必能胜过刘昌。再者,就算真的有那么聪明的人,他真的甘心和愿意研究一个普通的料包?既然刘昌都这么说了,李斯年也只好放宽心,毕竟刘昌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二人闲谈之际,不断有侍从领着衣着华丽的各族子弟入席。“李兄,别来无恙,近日可好?”
一富家少爷看到李斯年,便过来问候一番。古代的礼仪确实繁琐,但这也是礼仪之邦的文化传承。想想前世,刘昌不由得感慨。前世发展了几千年,到最后莫说礼仪了,最基本的素质都难能可贵。“张贤弟,别来无恙!”
李斯年起身迎接,二人各自抱拳行礼,以表礼仪。不同于先前李斯年的弓身行礼,同辈之间抱拳即可。李斯年对待刘昌,可以说是非常恭敬了。只有面对长辈活着地位高于自己的人才会弓身。各式各样的人不断入席,李斯年也尽显大族公子风范,不断问好。“李公子!良久未见,甚是想念!”
又一位富家公子过来问候,李斯年再次迎接。两人友好交流一番之后,富家公子注意到了刘昌。“李公子,这位是?”
李斯年连忙介绍,富家公子哥听到李斯年吹捧刘昌,不由得来了兴趣。“这位公子,竟有如此本领得李公子青睐,是哪方人士,任何官职?”
刘昌也是淡淡说道:“村夫罢了。”
公子哥一阵诧异,他都有些怀疑李斯年是否看走眼了。拜别之后公子哥走向自己的席位。不过一会功夫,又来一位公子哥。接着一阵嘘寒,刘昌又被问到是哪方人士,是何官职。刘昌依然面不改色,大方承认。这位公子哥也是满脸疑惑,他贴至李斯年耳旁。“李公子,看人还需谨慎些啊!不是所有村夫都是武侯!”
李斯年也有些不知所措,拜别之后,他跪坐在席上。“先生如今贵为李家座上宾,想要什么身份便是我李家一句话的事。”
李斯年也有些犹豫,他从小便贵为公子,并不了解其他家族对村夫这一身份如此抵触。在他看来,身份地位根本比不上满腹才学。可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李斯年也有些犯难。“不必了。”
刘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是什么就是什么,何必掩饰?村夫怎么了?这些贵族吃的用的哪个不是从村庄而来,哪个不是底层人民劳动而来?“县丞大人到!”
随着外面侍从的一声喊叫,席上众人停下闲言,纷纷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八字胡中年人,身着锦袍,腰间束带,头顶木冠,踏步而进。在席上的各族人士纷纷行礼相迎。县丞笑着回礼,谈笑间行至席位上跪坐,与周遭的人攀谈起来。“先生,这位便是县丞,此人名为刘兴怀,在刘家地位极高,仅次于刘家家主。”
李斯年给刘昌介绍道。“我认识他。”
刘昌一改平淡脸色,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冷冷的看着刘兴怀。“先生认识便好,此人”“不必多说。”
李斯年错愕之际,发现刘昌正死死盯着刘兴怀,而刘兴怀也正看着刘昌。“文远,良久未见,甚是想念呐,乡下日子如何?”
出于和前身记忆相通之故,刘昌一见此人便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恨之情。而此人一张嘴,更是惹得刘昌一阵作呕。前身的落魄和刘兴怀有很大的干系。听到刘兴怀主动与刘昌交谈,众人也是一阵诧异。“此人与刘县丞是何关系?为何之前没见过。”
李斯年更是进一步确认了心中的猜想。“与你何干?”
刘昌冷冷说道。周遭的宾客都傻眼了,这是何人,胆敢公然与县丞叫板!当今味县,敢这么做的人,超不过五指之数!李斯年也被惊出一身冷汗,迟疑的看着刘昌。这是请了个神仙啊!宴席还没开始,就先和县里的三把手叫上板了!李斯年赶紧扯了扯刘昌的衣角,低声相劝。“先生.万万不可啊。”
刘兴怀抚着胡须,缓缓开口:“文远,何必对叔叔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