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帮自己解释了,倒省了事,潘清索性低头不语,由着周县令表现他惜贤爱才的美德。小侯爷点点头:“倒真是个孝子,只不过寻常出家人虽也知批命之术到底修行不深,难免有差错,本世子正巧与京郊宝相寺的道慧大师相熟,前儿得了信儿说道慧大师过几日要来冀州的兴隆寺讲经说法,道慧大师乃得道高僧,尤精批命之术,不若过几日本世子给潘兄引荐引荐,让大师瞧瞧,便真是伤命之灾,许也有破解之法,潘兄意下如何?“潘清目光闪了闪,心说这位小侯爷倒是个爱管闲事的鸡婆性子,好端端的找什么高僧啊,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娘怕自己真去科考戳破女子的身份,寻了托词罢了,真要是让这个叫道慧的高僧批了八字,岂不露馅儿。虽说潘清自来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可也敢冒险,从她娘的只字片语中,也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极不简单,万一戳破可是麻烦。只不过小侯爷既开口了,自己若推拒却不合适,横竖那个高僧还不见影儿呢,没准就是这个小侯爷随口一说罢了,毕竟酒席上的应酬话当不得真,退一步说,便他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到时候寻个借口推脱了也不难,此时却还要顾及这位的体面。想到此拱手道:“在下先谢过小侯爷了。”
小侯爷摇了摇扇子:“不过举手之劳,潘兄不用客气,本世子也是见潘兄为人,跟周大人一样起了爱才之心,况十年寒窗若不科举出仕,倒可惜了你这满腹诗书,周大人说本世子说的是也不是。”
周县令没想到小侯爷如此抬举潘清,心里虽有些意外,嘴上却忙附和:“小侯爷说的极是。”
满腹诗书? 潘清真有些扛不住这四个字,开口道:“潘清虽念过几年私塾,也不过识的几个字罢了,实担不起小侯爷谬赞。”
小侯爷笑了一声:“行了,别谦虚了,我跟你说,我这人旁的不行,却生的一双好眼,是人才还是蠢才,本世子一眼就能瞧出来,潘兄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便成了一方神捕,可见本事。”
潘清忙起身:“不过是破了几个案子罢了,这些本就是身为捕头的职责,这神捕之名,潘清实不敢受,况近日东安县屡有盗贼之患,身为捕头却不能尽快破案,把盗贼绳之以法,闹得东安县百姓人心惶惶,潘清心中着实惭愧。”
说着不着痕迹的在柳府人中扫了一遭,果然没瞧出什么破绽来。潘清想了一路,觉得若盗贼不该是柳府中人,柳府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门路有门路,有什么必要去当贼,更何况偷的还不是金银。不过这东安县这些失窃的富户中,唯独缺了柳府,实在不合常理,莫非这盗贼故意给自己留下线索,若果真如此,这盗贼行窃的目就更耐人寻味。虽潘清觉得盗贼不该是柳府得人,却仍心存疑惑,故此,这会儿在席间提出来,是想寻寻线索,若是这柳府中人做的案,就算藏得再深,细微处也难免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