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一口气说完见这公子哥不禁没恼,反而笑了,忍不住道:“你,你笑什么?”
卫九挑挑眉:“如此说来宋大哥这三天日日带我来这骡马市巡街,是潘捕头授意想挤兑走在下了。”
宋五不想他如此直白,愣了一下,觉着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这公子哥后台可硬的很,若是恼恨起来,在那个小侯爷耳朵边儿上吹两句阴风,自己不是把头儿给害了吗,想到此忙道:“这事可跟俺们头儿没干系,是我们兄弟几个自己的主意,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急起来一张黑脸都胀的通红。这是个实诚汉子,卫九也不好再逗他:“我虽来的日子短,却也大约看得出潘捕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断不会背后使绊子,刚不过跟宋大哥说了句玩笑话罢了,宋大哥别当真,再有,也不瞒宋大哥,卫九来东安县本就是慕潘神捕之名而来,之所以当这个捕快也是想近些领略潘神捕的破案时的风采,并无他意。”
宋五一听他不是来当捕头的,顿时放了心,又听他如此诚心之言,便认定卫九也跟自己一样从心里敬服头儿的本事,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蒲扇大的手一拍卫九的肩膀:“卫兄弟虽是读书人却跟那些肚子里都是弯弯绕的酸儒不一样,这几句话说的实在痛快,早知卫兄弟是这么个直爽性子,咱也不会为难兄弟,得,之前是我的不是,今儿下了差去我家坐坐,院子角搁着两坛子老酒一直没舍得吃,我那婆娘虽蠢笨,烧菜的手艺还过得去,兄弟们一起过去乐呵乐呵,倒也自在。”
卫九拱手:“如此,卫九就不客气了,今儿下了差便去宋大哥家尝尝嫂子的手艺。”
宋五见他应的痛快更是高兴,哈哈笑道:“以后都是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
一回衙门就跟兄弟几个说明白了,这些捕快都跟宋五一样是豪爽性子,一听卫九不是来当捕头的,加之这连着三天去骡马市巡街,没有一句怨言,便不觉卫九是他们以为的公子哥儿,再有卫九也极会来事儿,从骡马市回来的时候,捎了不少酱肉猪蹄等下酒的东西,说下了差一起去宋五家吃酒,一听吃酒大家更是热络起来。潘清从外头过来,还没进值房呢,就听见里头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宋五几个的大嗓门夹杂着卫九不紧不慢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潘清挑了挑眉,心道这卫九倒好本事,这才三天就跟宋五几个称兄道弟了。潘清一脚迈了进去,一见她宋五便道:“俺们几个说好了,今儿下了差去俺家吃酒,卫九兄弟买了好些下酒菜,这卫兄弟也是个实诚人,往后就是自己人了。”
潘清看向卫九,卫九笑眯眯的道:“虽借了宋五大哥的地儿却是卫九做东请兄弟们,潘捕头若无事一起去热闹热闹如何?”
潘清目光闪了闪,倒是真未想到他真能放下身段跟宋五几个结交,且他话堵在这儿了,自己不去倒显得小气,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点头:“既是卫捕快做东,自是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