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嫂子勤快手巧,虽说宋家的院子不大却收拾的极干净,宋五一早叫人捎了信儿回来,说下了差兄弟们来家吃酒,一早便料理了几个清爽的下酒菜,再把卫九带过来的酱肉熟食切了半盆端到桌上,虽算不得丰盛却也有荤有素。宋五招呼兄弟们坐了,卫九往外看了一眼:“潘捕头怎么不进来。”
宋嫂子正好端了菜上来,听了这话笑道:“潘捕头最稀罕俺家婆娘种的那两架葫芦,每次来家都得去瞧瞧。”
正说着就见潘清迈了进来。跟宋嫂子道:“我瞧着今年这葫芦比去年的长势更旺,想来能多收些。”
宋嫂子:“今年开春雨水足,可不止我家这葫芦,地里的麦子都比往年长得好,眼望着的好年景,估摸着到了年根底下家家都能过个好年,咱老百姓不盼着别的,就盼着有吃有喝没病没灾的过个平安日子,谁知这年景是好,却叫那些盗贼闹得心慌。”
宋五听她婆娘提起这个,皱了皱眉粗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盗贼偷得都是东安城的富贵人家,咱家这样的请他也不来的,你心慌什么,还不把我那两坛子老酒拿来,嚼什么舌头根子啊。”
看向潘清:“头儿您别在意,俺这婆娘就是个嘴碎没见识的,不知道这案子有多麻烦。”
潘清摇摇头:“宋嫂子说的是,这案子的确拖得有些久了,若是再不结案,咱们这些衙门里的捕快倒真亏对了东安县的百姓。”
宋五:“虽说如此,可这几起失窃案到如今都未有丝毫线索,那天夜里虽撞了个正着,却又失了踪迹,且这两日又不见作案,若他就此隐匿,这案子往哪儿破去。”
潘清看向卫九:“卫捕快可有什么高见?”
卫九道:“卫九刚到东安县入职,这几日倒是对东安县的骡马市熟悉的很,若潘捕头问在下骡马市的事情,在下倒是能说一说,这失窃案卫九也只是略听人提过,哪有什么主意?”
潘清目光闪了闪,心说这家话倒是油滑的紧,竟探不出半天口风,潘清总觉这卫九跟小侯爷跑来东安城很是蹊跷。尤其如今卫九还来东安县当了捕快,潘清实在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潘清可不觉得卫九跟大师兄一样,大师兄是发自内心的想当一名仵作,也很适合当仵作,只可惜以他的出身,家中绝不会允许他干这一行。比起大师兄自己真算幸运,虽是女子却可跟男人一般,虽娘觉得这是无奈之举,但潘清却极庆幸,要不然自己哪能当捕头,跟这些性子虽粗却也直爽可爱的兄弟们在一起共事。但这些直爽可爱的兄弟并不包括卫九,一个这样出身有小侯爷这样朋友的公子哥儿,怎会甘心来当自己的属下,他的目的是什么?若真对破案有兴趣,潘清相信就算他想进大理寺都不是难事儿,若是对自己有兴趣,这兴趣从何而来?只是因为听外人说起自己的神捕之名,心里不屑,来看自己的笑话,若果真是如此动机,这个连发的失窃案,会不会跟卫九有什么干系,毕竟时间太过巧合,且同在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