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沈遇沐饶走过来,虚情假意跟白母打招呼,“阿姨好。”
白筠月护在母亲身前,“你来做什么?”
白筠月口气不善,被白母狠狠打了一下,“说的这是什么话。”
白母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分手,之前沈遇沐偶尔来看她,她对沈遇沐印象还不错。“遇沐来了啊。”
“嗯,来看看您。”
沈遇沐不怀好意轻笑,靠近,“阿姨,您不知道吧,筠月她为了给您凑医疗费,出卖自己的身体,公然给我带绿帽,阿姨,您给评评理,筠月这样对得起我么,对得起您么。”
沈遇沐强挤也没见挤出一滴泪水。做作。白筠月扬起手,一耳光干脆利落。“污蔑罪是要判刑的,沈遇沐,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阿姨您看……”呵,白筠月,你以为你跟时舒尘狼狈为奸攻击我就能独善其身了么,做梦!他被丢出鼎胜集团之后接到老板电话,字画已经被时舒尘夺回,现在公司不仅没能跟ME合作,打败鼎胜集团,就连公司运营的真实账本都不翼而飞。害得他现在不仅降职,还要挽回损失。这笔耻辱,怎么能忍!沈遇沐颠倒黑白,白母情绪异常激动,追问女儿,“月月,你住手!这是怎么回事,遇沐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的女儿人品如何她这个做妈的再清楚不过。可是,再清醒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要是为她的病情,筠月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白筠月不怕母亲质问,就担心她一激动病情恶化,忙着安抚,“妈您别听他胡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是我污蔑你?”
沈遇沐不知道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照片,挖苦,“这个男人怀里抱的女人难道不是你?白筠月,是你背叛我在先,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照片上,路灯清明,一个男人坐在车里,紧紧抱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男人的脸看不清,但女人的模样却是真真切切的。白筠月看着格外熟悉的场景。想起,这是她被这狗男人下药那晚跑出来,跳上时舒尘的车求救的晚上。沈遇沐居然还找人拍了照片!真会取角度。白筠月冷笑,把照片撕得七零八落,“沈遇沐,明明是你……”她竭力解释,沈遇沐总在关键时刻打断她,装出一副受害人的可怜模样。“筠月,敢做就要敢当,你要是行得正我怎么污蔑得了你,难道这照片上的女人你敢说不是你?”
白筠月气得直接扬起手,还没等巴掌扇到沈遇沐脸上,白母突然拼尽全力把自己的女儿推倒在地。“造孽啊造孽,我白仙凤勤勤恳恳一辈子,怎么生出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你走,你给我走,我要出院,我不要这么肮脏的钱续命,白筠月,你走!”
白母虽然也曾跟上流社会接触过,可骨子里的保守从未改变,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卑贱气红了眼。这一气哮喘跟着发作了。“妈——”白筠月急得方寸大乱,也没工夫搭理旁边的沈遇沐了,慌慌张张从包里找手机叫医生。“白筠月,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记住,你妈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死的,哈哈哈……”沈遇沐嚣张的背影渐渐远去,白筠月没精力跟他辩驳。在医生急忙把母亲送到急救室之际,时舒尘的电话打进来,“我这边已经拿好药,你们在外面别逗留太久……”“喂,时舒尘,我妈出事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白筠月卸下要强的性子……白筠月哭成了泪人,宽厚的西装外套把她包裹,时舒尘把她怀往里按,“妈会没事的。”
白筠月忍不住,抽噎声渐渐变大,“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去沈遇沐就不会有可乘之机,我为什么要带我妈出去,呜呜呜……”时舒尘轻拍女人后背,下巴轻轻磕着她脑袋,落下轻轻一吻,阴冷眼色不寒而栗。沈遇沐,本来想让你把欠月月的钱先吐出来再让你好看,看来你是过得太舒坦了……出来后,时舒尘立即给阿克打电话,“一会我发一份筠月体内检测到的药物成分报告给你,顺便连她那晚从沈遇沐家逃跑出来的录像一起送去警局。另外,警告程氏,如果不辞去沈遇沐,程氏旗下教育机构将会灰飞烟灭。”
“是,时总。那程家的真实账本放哪比较安全?”
时舒尘想了想,“放沈遇沐的别墅。”
“啊?时总,这……”“ME项目没拿到,沈遇沐还不起房贷,我已经让银行封了他的房子。”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不一定危险。“是,时总,我明白了,马上去办。”
时舒尘挂了电话,此时的沈遇沐如丧家之犬,到处托关系想把房子赎回来。公司,白筠月,银行,到处都催他还钱,唉……真是失策,没有白筠月这个ATM机,以后有苦日子挨了。沈遇沐的房子资不抵债,有些不正当资产也被一一曝光,很快,警方找上门来。白筠月盯着远方的大屏幕,沈遇沐如丧家之犬般上了警车。真痛快。时舒尘不知道几时回来的,手里拿了一堆膏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白筠月膝盖受了伤,沈遇沐那一脚淤青也还在。高大的身躯蹲在面前,白筠月瞥向那包药,本能有些抵触,“谢谢你了,那个,我,我自己来。”
毕竟只是协议夫妻,要她掀起自己的衣服暴露在男人面前未免太羞耻了。时舒尘倒是没顾虑到这一层,一切只是出于本能。白筠月这么排斥自己,令他不悦,“我们是夫妻,帮你上药是应该的,不用这么生分。”
视线对上,两颗心不由自主靠近,小红唇带着致命诱惑,一股不受掌控的魔力拉扯着,时舒尘动作快于思考,准确无误亲上去。轰……白筠月脑中一片空白,又羞又恼,还没等她推开,男人率先放开她,“这是索取的回报,下次记得换气。”
男人月牙般的笑容缓缓勾起,让人生不起气来。流氓……她轻轻嘀咕,男人顿了顿,笑着打开药膏。忽然,记忆中熟悉的场景随之而来。女人坐在凳子上抖着两条腿不亦乐乎,“阿尘,谢谢你帮我上药,有你真好,最爱你了……”画面一转。“时舒尘,我可不想跟一个神经病在一起,分手吧。”
最爱他,呵,真是讽刺。“时舒尘?时舒尘?”
“啊?”
一只掌心不停在眼前晃动,时舒尘回过神,准备帮白筠月涂抹药膏的动作僵硬收回,“不勉强你了,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我在急救室前盯着,别乱跑。”
不等白筠月反应,男人揉了下她的脑袋,丢下了膏药走出去。白筠月抿唇,心里有点空荡。“可能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我呢……”他帮助自己是出于绅士风度,跟情爱无关。时舒尘落荒而逃,靠着墙壁大口喘气。是他失去理智了。筠月,我不能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