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是我朋友弄的，他许久不做了，拿我们当小白鼠练手，你要给我钱我转手再给他他就跟我生气了，下次吧，下次我再收你钱，这次就当打广告，帮他宣传宣传。”

温泉坚决不要，白筠月也没勉强，反正都是一个学院的同事，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她走后，温泉把自己偷偷拍下来的白筠月吃粽子的照片发给了顾辞暮。接下来的几天，白筠月都挺忙的，科目一要考试了。虽然都是刷题，可是关于扣分那一块，她时不时会记混，真的有点麻烦。所以在考试前一天，她把扣分模块单独梳理了一遍，像违法占用应急车道，违反交通信号灯等，一次记6分的分类到一起，应付考试没问题。白筠月跟黄老师一起考的，当场出成绩。白筠月先出来等的她，“过了吧。”

黄老师说自己好险，“刚刚九十分，再错一题就完蛋了，看图标跟扣分我老是记不清，完全是凭感觉的，还有两题刷题的时候都没见过，三十分钟，我足足用了25分钟，你呢？用了多长时间。”

白筠月天生学习好，不用说，也是过的。黄老师直接问她花了多长时间，白筠月其实有点怕打击她，但一想，不管时间长短，大家都过了，应该没事，就老老实实说了下时间，“四分钟半左右吧。”

黄老师，“……”白筠月挥手，说没事，反正都过了。她揽着黄老师去旁边的甜品店吃蛋糕，路过车行的时候，白筠月仿佛又看到曾婧妤，她在那洗车，对着顾客脸。白筠月叹息，跟黄老师吃东西时池嘉陌说自己过来蹭饭。多个人热闹，白筠月让他下了课就过来。白筠月回了公寓，到楼下，白母早早在候着了。看样子是故意等她的。白筠月迎上去，“妈。”

白母把她拉到一边，看样子是要说事。“怎么了？”

白母压低声音，“你跟我说实话，你那朋友不是出差去吧？”

白筠月阖眸，就她这几天总是鬼鬼祟祟避开曾母的模样，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连白母都怀疑了，那肯定是特别明显。白筠月顶着压力，“是遇到了点事。”

她以为白母是关心曾婧妤，没想到要说的是曾母。整得白筠月后面才get到重点。白母也不是心狠的人，就是曾母的一些习惯真的让她难以适应。所以，她特地在楼下等着，跟白筠月好好说一说。“你曾阿姨到底是没文化的，一点也不顾及，上洗手间都不冲马桶，我都看到好几回了，用了洗手间出来也不洗手就去厨房捣腾，前两天我还看到她想帮你收内衣裤来着，也不知道手脏不脏，被我给拦下了……”总之一身的陋习，白母虽然在乡下好多年了，可也没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乡下人淳朴，虽然没有很讲究，顶多是把掉地上的水果捡起来清洗好再吃，要么就是掉到桌上的饭顺势夹起来吃进嘴里，也不至于是这样。最让白母忍不了的是曾母随地吐痰，出来散步，对着草丛就是一咳。“你都不知道，我被行人盯着多丢脸，这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妈，最终丢人的不还是你吗，妈可不能让别人毁了你。”

所以白母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曾婧妤把她妈早点领走。白筠月跟曾母接触得少，也就没注意这么多，听白母反馈后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不过也不能把人赶走不管啊。白筠月见事情瞒不住了，就跟白母坦白。“……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阿婧现在凶多吉少，我们已经尽力找人了。”

白母对曾婧妤印象挺好的，尤其之前还救了她一命，一听人被弄到缅北去了，跟着着急。“那可是地狱啊，那些犯罪团伙什么器官都敢掏的，你那朋友八九是遇难了，这好好的一个姑娘，你说，怎么就被骗到那地方去了呢。”

白母一个劲替曾婧妤惋惜，话音最后转到女儿身上，“月月，你可得多长个心眼，危险的地方不要去，还有，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轻信，像被骗这种情况，多半是亲朋好友怂恿的，你不请掉以轻心。”

“妈，我知道的。”

白筠月跟白母保证，其实人失去理智真的会做错选择，当初得知曾婧妤被骗去缅北她没想着去，可得知鸿熹老师也去过，她脑子就不清醒了，幸亏时舒尘拦着。白筠月也知道，曾婧妤这回难回头了。被骗去的人就没有平安无恙回来的，就算没被噶腰子，女性多半也没了清白。要么就是精神崩溃。“妈，这些你先别跟曾阿姨说，她禁不住的。”

“放心吧，这我哪能说啊，你妈还是懂分寸的。”

白母心想，曾母也是可怜，那样的家事，现在女儿又摊上大事，将心比心，她也承受不住。对曾母，白母对什么大的意见，但也不能留着她了，女儿的声誉更重要。“要不我把她送回乡下吧，咱也没有多余当初钱给她请个人照顾，妈再给她点钱。”

曾婧妤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曾母一直在这也不是办法。白母也不是想赶人，但左邻右舍都是文明人，曾母这样……反正白母是丢不起这个人。白筠月拿不定主意，她是把曾婧妤当亲姐妹看待的，“妈，你让我想想吧。”

其实也没有多想，白筠月最后随了母亲的意思，亲自护送曾母回到乡下。这事时舒尘也知道了，池嘉陌说的。时舒尘主动说要帮忙，理由是省车费。车毕竟不是白筠月的，她得把情况跟时舒尘说明白，“阿姨陋习比较多，人也不讲究，万一弄脏你的车就不好了。”

白筠月的洁癖就很严重，时舒尘比她更难伺候，所以他忍不了的。不说中途晕车容易吐，就是扣个鼻子什么的她保证时舒尘看了就想吐。时舒尘确实迟疑了两秒钟，可又想在白母面前好好表现，就拍了拍胸脯，“没事。”

“你别勉强自己了。”

白筠月忍不住戳穿他，曾母也说让他别逞能，反正票已经买好了。白母亲自护送曾母回去，还把自己的老底两万块钱都给了曾母。“心疼吧。”

两万块钱呢，白母省吃俭用都舍不得拿出来。白母回来的时候白筠月见她心疼自觉过去帮她揉肩。“能不心疼吗，可谁让你妈欠着婧妤的，这两万块就当还人情了。”

虽然不舍，但值。两万块对小康以上家庭来说不多，但在乡下，也不是轻易说给就给得出的。白母已经不容易了。白筠月笑了笑，“都过去了，阿婧那我还是会关注的，您呢就安安心心享福，缺钱了就用我的银行卡取款。”

反正密码白母都知道的。白母为有这么个贴心女儿感到自豪，可惜啊……她看着白筠月忙碌，偷偷抹眼泪。白母打开电视，财经新闻正报道ME集团核心项目ME工程的进度，人群中，顾总缓缓走上发言席。白母眨了眨眼，惊讶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白筠月睡了一觉，搅拌奶昔的时候林琳霖找上她。她扎了个马尾，看起来很精神。但是，白筠月肯定，她不是来说闲话的。俩人面对面坐着，她没有笑，正儿八经的，白筠月就知道她大概想了解什么了。林琳霖先开的口，“听说曾婧妤被拐到国外了？”

“你直说她被骗到缅北不就好了。”

白筠月翘腿毫不委婉戳穿她。都是直爽人，忸忸怩怩就不必了。白母忙着做卫生，曾母一来，她啊，哪哪都不放心，上上下下消了一遍毒。林琳霖打了声招呼，看到她忙碌，心里只觉得温馨。“你妈对你真好。”

“她对我朋友的妈也挺好，大大方方给了两万块，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积蓄，除了看病，剩下的都给出去了，是不是挺佩服的。”

白筠月一开始只当她说说，没想到真付诸行动了，换作她，还得犹豫犹豫。林琳霖满脸的敬佩，“我就不明白了，那个曾婧妤有什么好，看你跟她，也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她这个人啊，太小家子气，所以我说她配不上呈椿。”

配不配得上外人说的都不算，白筠月盯着她，忽然凑过去，“哎，要不你转移目标得了，时舒尘不比杨呈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