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说着说着，其中两个埋头哭了起来，是方正和璇璇，两人眼红，“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我和璇璇要准备结婚了。”

方正声音哽咽。　　二十五岁的男人，在这一刻，忍不住掉泪。　　以为苦了那么多年，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却在这个关头，出了这事。　　刘叶擦干眼泪，叹气，“要是当年我们没干那事，就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想起当年的事，五个人脸上各有后悔之意……　　当年，冯安死后，老院长在院里调查究竟是谁把冯安锁到了屋子里。　　她们无意间听到小城他们三人说话，才知道是他们干的，就去将这事告诉了冯明翠和老院长。　　可后来过了很久，也没见什么事发生，小城他们三个人还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玩成一片。　　还总想着吃冯明翠做的糕点。　　为了给冯明翠和冯安出气，她们偷到了拉肚子的药，把药下在了糕点里，再把小城他们骗到屋里玩，将门锁上了。　　饿了的三个人把糕点分完吃了。　　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拉裤子出丑，可谁也没想到，明明是泻药，为什么会变成老鼠药，把三人给毒死了。　　她们向老院长认错，老院长却让她们什么也别说。　　之后三具尸体也被处理了，大家都当从来没有过这三个人。　　直到十七年后，尸体被发现了。　　…　　次日，警局里迎来了五人。　　林心面色微沉，“当年，那三个人是我们杀的。”

五间审讯室，画面同时投放到机器里。　　小张瞪大了眼，“好家伙？”

几个同事也是惊讶，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事，冯明翠真不是凶手。　　旁边的晏修文，反应却明显平淡。　　五人，将当年如何将小城三人骗到屋子里，吃下糕点的事，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原本只是想下点拉肚子的药，让他们出丑，可谁也没想到那会是老鼠药。　　人死了，她们五人也很害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睡觉。　　就是现在，偶尔也失眠。　　刘叶承受能力最差，已经看了好几年心理医生。　　五人认罪，冯明翠因此被放了。　　看着五个孩子在眼前，冯明翠红了眼眶，久久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也只汇聚成了一句“你们怎么这么傻……”　　刘叶红着眼眶，看着冯明翠，半晌没说话。　　小张摇摇头叹气，就像老院长说的，真是一念之差。　　要是那三人没把冯安锁在屋子里，要是这五个人没想着给冯安出气，给那三人下药，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从警局出来，冯明翠仍旧红着眼眶，脸上神情却不似方才那般悲怆。　　半晌，她都没有从警局门口离开。　　晏修文站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大门口。　　小张站在后头，循着晏修文的目光望下去，只见冯明翠一直站在警局门口没走，还打了个电话。　　“老大，真没想到这个冯明翠真不是凶手。”

晏修文颔首，“都审完了？”

小张：“差不多了，就是有个疑点，五个人都说，她们偷的药是泻药，但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老鼠药，最后三个人确实是死了。”

在口供里，就这点存疑。　　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晏修文看着楼下那道身影，“想知道老鼠药是怎么回事，再去问问老院长，或许就知道了。”

小张顿时听得满头雾水，怎么还得去问那老院长？　　难不成会是那老院长换的药不成？　　…　　小张见晏清从休息室出来时，问，“晏小姐，我们还有些事要去再问一次老院长，你要不要一块去？”

晏清笑笑，“不了，你们自己去就好。”

事情都快解决，再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晏修文出来的时候，看了小张一眼，小张顿时有种背后凉飕飕的感觉。　　晏修文沉声问，“还不走？”

闻言，小张立马朝晏清挥了挥手，快步跟上了晏修文。　　再到老院长处的时候，老院长已经等在了院子里，桌上放着四杯茶，像是早已料到几人会来。　　老院长笑笑，“今天那小姑娘没跟着一块来？”

桌上四杯茶，显然是将晏清的也算了进去。　　晏修文沉声道，“您知道我们今天会来。”

老院长叹了叹气，“是为了老鼠药的事吧。”

晏修文颔首，“您知道老鼠药怎么来的？”

老院长点头，像是回想起来当年的事，面有愁容，“那老鼠药，是我买的。”

小张顿时惊讶，怎么感觉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老院长缓缓道，“当年，院里头老鼠多，我就买了老鼠药回来，明翠说家里头有老鼠，我就给她分了点，想着那么多，也用不完。”

“那会儿，我以为她拿着老鼠药，是真的家里头有老鼠。”

“等到三个孩子死了，我才明白过来，那药根本是用在了那三个孩子身上。”

“我以为下药的是冯明翠，可没有想到是那五个孩子干的，五个孩子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为了保全她们，院里头的人，才做出了这种决定，没有报警。”

“后来，冯明翠和我说，那药是她自己要吃的，她想自杀，后来又不想自杀了，就把药给扔了，我当时其实不太信，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办？”

“已经死了三个孩子，剩下的五个孩子，本来就没有父母养，还什么都不懂……”　　“冯明翠对孩子又确实上心认真，我也就打消了怀疑。”

老院长眼眶发酸，“前些年，刘叶那孩子经常来看我，我才知道，当年，冯明翠经常在她们面前说一些话，使得她们才做出那种事，就想下点泻药，给冯安和冯明翠出出气。”

“几个孩子……这是被利用了啊！”

“我是怀疑冯明翠把泻药和老鼠药换了，让几个孩子把老鼠药下进了吃的东西里，可到底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何况下药的确确实实是这五个孩子，我能怎么办……”　　“想着人都已经死了，可活着的人总还得活着吧？”

这么一遮掩过去，就是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