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再说了,他要不是为了母亲和自己弟弟讨个公道,这沈家他一早就不想继续待下去,天天面对着那些披着羊皮的禽兽,心里恶心得很。当然,这些心里话沈大少肯定不会说出来,就连他母亲他也从不说过一句,一来怕被人发现,二者则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给娘亲请安,娘亲今日找孩儿过来有何事?”
沈吉开门见山道。“无他,娘亲今日闷得慌,想让我儿过来捶捶背,说几句闲话什么的,反正这档口族里也无事让你操心,权当是陪娘亲享受一番天伦之乐!”
沈夫人这些话明显不是说给沈吉听到。果然,沈吉听到她开口,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回应一句,“这有什么,娘亲想儿子了,只管把我喊来便是,反正孩儿也清闲,正巧,前儿个孩儿刚学了一门手法,给娘亲按摩可好。”
“娘亲的吉儿真是孝顺,过来吧,月牙,你领大家先下去,这里不用你们守着,夫人我要跟大少爷聊聊天。”
“是,奴婢这就下去。”
月牙应罢,眼神示意屋内众人下去,然而有两个却犹豫着不肯走开。“夫人,我们是老爷喊过来伺候您的,没有老爷吩咐不能离开。”
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侍女说。沈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沈吉眯起双眼,也直勾勾地看着二人,“老爷的话你们听,难道我和你家夫人就不是这个家的主子?你们这是要奴大欺主不成?”
“奴婢不敢,大少爷说笑了。”
两名婢女听到沈吉给他们扣下这么大一个罪名,居然也不怕,反倒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呵呵。”
沈吉气极了,隐忍多年,现在竟然连一个婢女都敢跟他叫嚣,难道真以为他脾气好就无所顾忌了吗?“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沈伞冷冷道。两名女婢干脆跪下,耍起赖,“大少爷请恕罪,老爷说了,不允许我们离开夫人身边半步,要是我们走了,他会怪罪的。”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奴婢竟然敢在本少爷面前称我,滚。”
沈吉怒极了,一脚踹过去,把刚刚开口那名侍女踹倒在地。“吉儿。”
“大少爷。”
“大少爷,请你看清楚,我是老爷的人。”
那名被踹倒在地的婢女不仅没被吓到,反倒自己站了起来,瞪着沈吉说。“哈哈哈,好一个你是老爷的人。”
沈伞终于忍无可忍,当着众人自毁形象,再把月牙喊了进来。“月牙,快来人,将我把这个贱婢拉下去,她企图当着我母亲的面勾引本少爷。”
沈吉好歹也是沈家的嫡子长孙,加上一贯在人前表现出来的好形象,他想要诬赖一个婢女,那是最轻易不过了,也不会有人怀疑。“不,我没有。”
那名女子没想到沈吉居然回来这一招,已经意识到不妙,所以当众叫嚣了起来,企图说明白是沈吉冤枉她。可惜,最先进来的是沈夫人身边的人,加上平日里她就仗着自己是沈大老爷的人一贯嚣张不已,自然没人会替他求情,便是另外一名探子,看到沈吉的异样,也不敢轻举妄动。月牙叫人把她压下去,不管沈吉刚刚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会替他安排好后续,所以,沈吉最后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而是把目光定在另外一名婢女身上。沈吉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让这一名探子掉过头来听自己的,而不是不知死活跟自己死磕。“刚刚本少爷可没听你开口,想必你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沈吉道。那名侍女看了看沈吉,又看看外面被拖出去的同伴,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夏晴姐姐看到大少爷进来,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被月牙嬷嬷押下去了。”
“很好,记住今日的话。”
沈吉现在其实并不信任对方,毕竟她现在是迫于形势屈服,倘若哪天脱了困,谁知道会不会反咬一口,所以,他还有后招。“你叫夏蕾对吧?本少爷缺个可信的贴身丫鬟,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吧,老爷那边你放心,我自会去说。”
沈吉道。夏蕾知道对方这是不放心自己,特意放到眼皮子底下盯着,还有就是,经过这么一闹,老爷那边也肯定不会再信任自己,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沈吉走了。“谢大少爷抬爱,奴婢以后一定尽忠职守。”
夏蕾说这句话,其实也算是间接表明忠心的意思,因为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就是那反复无常的小人。夏蕾是个聪明人,至少比起把厌恶情绪摆在明面上的夏晴来说,要聪明许多,心机也更深沉了,否则,刚刚被押走的岂会只有夏晴一人,也正因为如此,沈吉才敢相信,无论日后如何,她都不会将此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