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龟毛地窝在偏殿里待了半日。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偶尔能听到裴宴在内殿的咳嗽声,便只好抱着阿财在屋里转悠。好在裴宴也没过来寻她,倒让沈清溶松了口气。待在偏殿里的时间,沈清溶顺便就开始研究制药。一旦沉浸,沈清溶便忘记了时间。还是宫人提醒了好几声,她才如梦初醒。她净手走到外头。“何事?”
宫人面色有些紧张,隐约可见的畏惧。“殿下有些不好了。”
沈清溶闻言当即抬脚往内殿走去,神色露出着急。“怎么回事?”
宫人摇头说不知,到了内殿也不敢跟进去,就在外头守着。沈清溶进入内殿以后,就见裴宴正侧靠在床榻上,半倚着身子,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看不清他的神色。沈清溶心头一惊,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殿下?”
等她走到榻边时,裴宴恰好抬头。四目相对,沈清溶清楚地看到了裴宴眼底的猩红。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睛,看上去极为突兀又吓人。沈清溶难免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稳住心神。她喊了一声乘风,没人应,约莫是去找太医了。沈清溶便屈膝在榻边跪下来,伸手去把脉。难不成是白日的吃食吃不好了?可明明吃了汤药,为何还会这样子?裴宴却反握住沈清溶的手,打断了她的动作。沈清溶呼吸一滞。“无妨。”
裴宴闭了闭眼,声音也有些虚弱。沈清溶目露忧色。“殿下这是怎么了?”
看着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可是太子分明是个病秧子,又怎么会武功呢?沈清溶来不及多想,下一刻,裴宴已经倾身过来。她身子一僵。裴宴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让孤靠一会,你身上很凉,很舒服。”
沈清溶肩头一热,这才发觉裴宴的身子滚烫无比。耳侧是裴宴灼热的呼吸。沈清溶忍着战栗,起身坐在榻边,让裴宴靠在自己身上。裴宴顺势抬起双手,将沈清溶整个人搂进怀里。沈清溶只露出一个脑袋,一脸无措。她开始飞速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半是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坏了身子,东宫的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这么想着,滚烫的脸颊贴了上来,带着肌肤奇异的触感,沈清溶不禁哆嗦了一下。她都不敢动弹半分。只是微微抬起眼,就看到裴宴近在咫尺的面颊,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处,暧昧横生。沈清溶稍稍抬头,就能触碰到裴宴那紧抿的唇,她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赶忙别开眼,阻止自己继续产生些非分之想。两人维持这个动作好一会,裴宴也没别的动作,似乎只是将沈清溶当做一个降温的工具。“殿下!”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当是乘风领人来了。沈清溶正要退开,刚一动作,唇角便磕上了裴宴的嘴角。她猛地瞪大了双眼。乘风掀帘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着亲吻的画面。他二话不说就把身后的太医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