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两人面面相觑。沈清溶最先反应过来,从裴宴怀里退出来,捂着脸往外跑。走到外头对门口的乘风说:“快让太医进去给殿下瞧身子。”
反正她是瞧不了一点。一瞧就要出事,太暧昧了!差点沉迷美色,无法自拔!说完沈清溶就一头钻进了偏殿。这回轮到乘风和太医两人面面相觑。太医进了内殿,就见裴宴已经板正地坐在榻边,神色比起之前已经缓和不少。裴宴看了太医一眼,便对乘风道:“孤已经无事,送太医回去。”
乘风目露忧色:“殿下……”裴宴又喊了一声乘风的名字。乘风只好答应下来。被火急火燎拎过来的太医见自己又要被带走,忙道:“太子殿下,老臣既然来了,便给殿下瞧一瞧身子。”
裴宴面色微冷,不予理会。于是太医就被乘风“请”了出去。这回乘风回来得很快,他走到裴宴身边,低声道:“殿下的身子当真无事了?”
裴宴嗯了一声,抬眸往偏殿的方向看了眼。“不过是气血不畅,练功急于求成罢了,并无他碍。”
说着裴宴从榻上站起身,全然没了之前那般虚弱的模样,脸上因病染上的红意也骤然消退。内殿刮起一道罡风,刮得人脸生疼。饶是乘风也难以抵挡这强大的威压,他差点没站稳,身子摇晃了两下,这才躬身道:“殿下没事便好。”
说完乘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殿下,属下没料错的话,太子妃应当是略通医术的。”
之前熬的补药,以及各方面的周到细致,不像是不通医术之人。他的潜意思很好理解,是担心被沈清溶发现裴宴是伪装的。裴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放心,孤自有打算。”
乘风便不再多言。沈清溶在偏殿里又窝了半个时辰才出来,听说裴宴已经睡下了,并无大碍,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刚才看裴宴那模样,还真的有些令人担忧。为了让裴宴睡得安稳些,沈清溶便不打算去内殿睡了,在偏殿将就一晚。偏殿里的床榻早就被撤掉了,裴宴让人都搬到了内殿去。沈清溶只好命人随便铺了床被褥在贵妃椅上,她随便对付一晚。只是睡着睡着,翌日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内殿的大床上。一睁眼,就是裴宴那张精致的面容。她惊得从床上坐起来。动静太大惊醒了裴宴。裴宴先是蹙起眉,掀开眼皮见到是沈清溶,无奈地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发生何事了?”
沈清溶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整个人被抱在裴宴怀里,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裴宴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抚沈清溶的情绪。“做噩梦了?”
沈清溶反应过来以后,从裴宴怀里钻出来,对上裴宴自然的神色,她都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做梦了。“殿下,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夜……是在偏殿睡下的。”
裴宴闻言又拧紧了眉头。“是吗?”
沈清溶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