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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走?”
我这样问我哥。
他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说:“我与爸爸观念不符,我只能走了,你要好好待在爸妈身旁。我有机会就回来看你们。”“我不想你走……不想……你走。”
我哭着挽留。可是他没有任何犹豫,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想去追,却在泥泞的小路上滑倒,我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当我回过神时他已经在这条小路上走远了,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是我与他见过的最后一面,他应该离开了有三十年吧。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因为他并没有遵守离开时定下的承若。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今早的江边真冷啊!这不都快五月了吗?真是奇怪啊! “我为什么一大早来这里呢?”
我自问到。
回忆了一下才记起今天凌晨我做了个噩梦,噩梦的内容是啥来着?我有些记不得了。只是觉得那个梦真实又可怕。 我还在享受凉风时,突然有吉他声在我耳边响起,噩梦的内容我突然全部想起来了:学校天台上,兴杰与我争吵,他想学吉他,而我不准,我们渐渐从口头争执发展到动手脚,我抓住他的手腕准备把他带回家教育,他拼命挣扎,挣脱后朝着栏杆处倒去,栏杆似乎是坏的,他也顺势就摔了下去…… 吉他声停下,我回过神,再度整理情绪,看向吉他声响起的位置。一位少年坐在阶梯边,闭着双眼,似乎也在享受这凉风。 “你觉得梦想是什么?”他突然说道。
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只有我和他,我反问他:“你是在问我吗?”他点头回复:“当然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吗?陈老师。”
我困惑,我教过的学生中没有他,他为什么知道我是老师,不过我还是选择回答他的问题:“梦想,是对未来的一种期望,目标。”
“真是个很官方的回答啊。”
他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低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说的很对,这是我从重多教科书中简化的定义。 他接着说:“那老师您认为一个高中学生是否该让他们追逐梦想?”“我觉得学生时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追逐梦想只会让成年后的他们苦不堪言。”
我回答。
“那老师您觉得梦想是个好东西吗?”他又问。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它的好坏取决于对未来的影响。”他静静地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和回答。 我接着说:“梦想就是人生道路其中之一的包裹,现实的行李太重它就必定会被丢弃。”
“不,只要是追逐过梦想的人就不会丢弃它,只是会把它的那一部分减轻,留下,等到以后再打开回顾这个美好。”
他强硬的反驳我。
他说的很对,让我有些哑语。 “兴趣促成梦想,不会停步于生活。”他接着说道。
我看着这个人就仿佛看到当年的哥哥。 “我并不知晓世界的全貌,虽然我清楚放弃学业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就是要去探索它。我就是想画出好看的画,让更多人看到,欣赏……”这段他与父亲的争吵,忽然在我脑海中浮现。 “如果努力后梦想不会实现,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徒劳了吗?”我问他。
“梦想本就是个理想的东西,虽然他们也清楚实现梦想的概率小,但是仍然会去努力。努力的过程是梦想给于你礼物。他们会在失败后将梦想转变兴趣,为了继续保持着这个小小的梦想。”他回答道。
他说的每话让我感到熟悉,就有种哥哥在我面前跟我对话的即视感。我们都安静了下来,又一阵风吹来的,和刚才凉飕飕的风不同,这一阵风有些温暖,是因为太阳已经升起了的缘故吗? 几个拿着画板的学生走过,他们激动的议论着,我听不懂,只是大概听到他们在谈论某网络平台上的一个叫“雨露染春木”的人今天发布的作品有多么的好看。 “您大可放心让孩子保持现在的兴趣。发展兴趣是巨大学业压力下的解压方式。既保证不耽误他学业,又可以让他慢慢地追逐梦想的方法,这些都可以在和孩子进行沟通来解决。他的梦想或许很简单,只是想要开开心心弹琴而已。”他开口道。
我从来都只是在遵守我爸给我定下的计划,‘士兵必须无条件遵守长官发布的命令’这句话误导我好久了,导致我一直以来从未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回头看,我的未来已经被绑在我爸给我设计的路上。我现在不必将爸爸对我的教育理念再用到我孩子身上,但这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你可真厉害,居然清楚我在烦恼什么。”我赞叹道。
他笑着说:“梦,是奇妙的。有时候的人在遇难之际就会想在梦中去寻求一个答案,你现在就在这个梦中,我就是来协助你找出答案的人……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晚。”他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我也突然两眼一黑,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了,我躺在床上,像是病床但是又和病床有些不同。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贴近问道:“来,跟我念,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我说话有些艰难,但还是疑惑地问道:“不许说话,那我该不该跟着你念啊?”
“很好,意识清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又问道。
“头胀胀的,四肢还有些使不上劲。”我回答。
“那没问题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他告诉我。
他转过身又跟在一旁的我的妻子说道:“您丈夫的治疗已经完成,治疗过程的十分顺利……” 他们的对话在我耳朵里逐渐模糊。我在回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是妻子她说让我来做体检,然后顺便做了心理治疗,再然后是什么来着,我好像忘了。嘶,头痛得有点厉害,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了,脑子一下思考不过来了。 就这样十几分钟后,我恍恍惚惚的对准备带我回家的妻子说道:“带我去一趟乐器店,现在的你对这个还了解吧!”妻子她只是笑着告诉我:“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很了解……” …… “看来陈兴杰的委托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又要空闲起来了。”
陆泽侃说。
“嗨,我可空闲不下来,那个学生会会长,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给我申请了一个节目表演,说是让我在高三临终表演一下才艺。”佘岚抱怨道,“明明都快卸任了,还在乱用职权。”
“哈哈,你以前也没少使唤他,算是峰回路转了。”
陆泽侃笑道。
“有啥不好的,第一次能看你在舞台上观赏你的魔术。”符翊打趣道。
“呵,呵呵。”佘岚痛苦的挤出一抹笑。这个笑里充满了苦。
符鹭痴迷地摸着一台机器,询问道:“这台机器能不能让人梦见已经死去的人?”一间煞白的房间里,与白色房间格格不入的是一张黑色的类似于沙发的东西,它座椅下有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电线,电线连接着天花板上一个圆形的奇怪的仪器。 围在这个机器旁的众人,听到这个问题后都寂静了下来。 “只要数据足够,它甚至可以模拟死去的人的一生供你体验。”
符翊回答道。
符鹭开始对这个机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利用这个机器在见一面灵萱。 符翊看穿他想做什么,便说道:“只要你还在遣心社,未来就有无限的机会使用它,也有机会‘梦’到她。”“谢谢,我知道了。”
符鹭出神的看着它。
“体验等下次吧,我们今天要给机器做检查了,你们赶紧回去吧。”一位工作人员打破氛围道。
四人乖巧的走了。 符翊回到家后已经天黑,他打开客厅的灯,随手把书包仍在沙发上,然后走进漆黑的卧室,这间卧室没有床,只有一张放着电脑的桌子和贴满了很多人的照片的墙,照片上有很多画着圆的照片,还有小部分画叉的照片和一些没有画叉或圈的照片,里面有他、符鹭、佘岚和陆泽侃等等。他打开台灯,在墙上找到陈兴杰利索地画上一个圆,犹豫了一会儿后,也在张雨墨照片上画上了一个圈,然后他就疲惫地离开了这间卧室。 等到他再次回到这间卧室时,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绷带也已经摘下,只不过那长长的刘海依旧挡住了他右脸。 “让我想想,到谁了呢!”他边擦拭着头发边寻找某人的照片,随后他的目光停在了陆泽侃的照片。 “按她的计划来说,接下来应该是他们了,两千三百人,已经完成了一半了,说到底,这可真是个遥远的数目啊。”
他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开启电脑。可是还没等到电脑开机,他就已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