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社团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四个人。
左弥走进教室,他看着这四个人无奈的吐槽道:“你们现在的氛围就跟吵了架似的。”“你认为我们想啊,还不是没事件发生嘛!闲得慌。”
陆泽侃说。
“没事件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很好嘛。”左弥说。
这次是佘岚说道:“左哥,毕竟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氛围就这样。”左弥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们社团必须得充满活力。咱们得做一些改变。”
“啥改变呢?”
符鹭问。
“这个应该由你们自己想。”左弥回答。
符鹭有些无语,毫不避讳的说:“我们要是能想到就不会在这各自做各自的事了。”“那我不管,你们必须今天在五点前给我一个方法。”
左弥耸耸肩说。
三人茫然的看向彼此,符翊此时也缓缓坐起。 “哟,老符!这就醒啦。”左弥说。
“要是你在安静些我还可以再睡会儿。”符鹭抱怨着说,“话说我昨天托你的事办了吗?”
“嗯,你说的那个人他们已经找到了,联系方式稍后会发给你。”
左弥回答。
他们奇怪的交流方式对陆泽侃和佘岚来说已经习惯,符鹭也似乎清楚他们指的是哪件事。他们都无形中默认不去打扰他们。 “行,谢啦。”符翊说,“哎,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呢?”
“在探讨如何活跃社团氛围。”
佘岚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唉,巧了,我最近刚好在想这个。”
符翊猛然清醒道。
“也就是说你已经想到方法咯?”佘岚试探的问。
“再招人进社团。”符翊回答,“近年成员很少,不过只能怪上级提高了门槛,然而有些时候的任务需要的大量遣心者外出执行,那时最后社团教室就没人,有时会错过有烦恼的学生来委托。因此我建议招一个专门接待学生的人!”
“那你有人选了吗?”
左弥问。
“有。”“哪班的?叫什么?我去沟通一下。”
“高一五班,张雨墨。”
左弥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恐,不过没有着急反对到,而是反问:“为什么是她?”
符翊不急不慢地说:“我答应过你,要对她负责。”
“那是我的玩笑话。”
“我知道,即使你不开这个玩笑,我仍然会去选她。”
左弥似乎懂了符翊想干什么,便说:“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她情况你也了解过吧。”
“是的,我在了解后下的判断是……” “先停一下!”
佘岚打断他们的对话说,“我还是先要问一下,你们聊的张雨墨,她身上有没有‘烦恼’?”
左弥点头回应:“因为小时候的某些事,对人产生了恐惧,我是勉强才能得到了她的信任,之后我对她进行两年的治疗,也才勉强让她成为内向的人,虽然也还是害怕跟别人接触。”
“那我懂符翊他的意思了。”
佘岚听完解释后说,“他是想把那个张雨墨招进我们社团让我们来治疗她的内心是吧。”
符翊肯定的点了点头。 左弥却反对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现在正是时候”符翊反驳道。 “这两年我对她的治疗都十分激进,现在流程应该保守些。”
“这是我想的最好的治疗方法,你的保守不可控因素太多了,交由我们控制是最好的。”
左弥叹口气,知道自己犟不过他,只好说:“我去问问她,她要是想加入,我没话说,会协助你。要是她不想加入,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式了行吧。”
“没理由拒绝。”
符翊表示。
几人也纷纷点头,左弥也拨通电话过去,告知她有人邀请她加入社团。他细心的向电话那边的人解释,他没有向符翊他们表现过多的表情,只是一直保持这一种慈祥的和蔼的语气。许久他在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对这个社团的人产生过深的感情。”后就挂断了电话。
符翊摇摇头,调侃道:“明明是一个二十九岁的人,却装出一副五十多岁的样子来,真是违和啊。”“这又没事什么关系。”
“所以,她怎么说?”
符翊撤回话题。
“她说她明天想来试试。”左弥回答。
“行,我知道了。”“照之前说的,我之后会协助你,你们也要小心。”
左弥说。
“那是必然,”符翊说。 众.人安静了下来,左弥看了看这四位学生,心想着:呵呵,明明是我亲自选出来的人,我居然还会担心他们。 左弥在沉寂许久后说:“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你们要是太闲就去学生会那边找些事做吧,他们倒是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会的,你慢走!”
佘岚道别。几人也跟着道别。
他们就看着左弥走出社团教室。 “左老师他在是不是在之前做过其他职业吧!”符鹭问。
“算是吧,他在这个学校任职前是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佘岚回答。
”那他为什么来这里?”符鹭抱着好奇接着问。
“因为幕后计划。”符翊秒答。
“幕后计划?”符鹭在脑海中寻找着和这个计划相关的记忆。
“看来我忘记跟你说了。”符翊回想道。
“那我顺便就介绍一下吧!”佘岚说,“幕后计划,是因为患有抑郁症而自杀的青少年逐步增多后所制定出的一项秘密计划。经过内部讨论这项计划决定培养大量青少年去帮助其他拥有‘烦恼’的青少年,或是帮助他们走出心理阴影,做这些事情的人我们就称之为遣心者。国家在部分地区使用这个方案的两三年后,呈现的效果不错。国家就马上发展到全国各地,发展方式主要是找学校进行合作,合作的学校会先从市内再到市外进行特定的招生。随后再由该学校的遣心社代理人选出要培养的遣心者。目前该计划只在内部被熟知,老百姓还不知晓我们的存在,我们也要做好保密,直至毕业。”
符鹭震撼到说不出话。 “这项计划参与者的身份有工人、教师、学生、警察、医生、企业家等等几十种职业,将近上百万的人涉及此计划。现在的你也是其中之一,你也必须得做到保密,对家人和朋友都得保密。”
符翊说。
“真是强人所难,还不如不知道呢。”符鹭烦恼说,“我本来不想接触这些事。”
“没办法,既然你加入了我们,就代表你必须知晓这些。”
符翊无奈的表示说。
“我们需要把刚才哪些告诉那个招待员吗?”佘岚借此问道。
“她升高三后或许就会退社团,她也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委托任务,不到必不得已的时候就不需要告诉她。”符翊回答道。
“她加入后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在一旁听了几十分钟的陆泽侃终于开口道。
“原来你还在啊!”符鹭吐槽道。
“我只是安静的在一边听而已,别给我忘了。”陆泽侃说。
“很简单,做好自己就行。其余的交给她自己。”符翊回答他。
就这样四人回到了安静的时刻,符翊一言不发的起身,从书包里拿了某个东西后出门。符鹭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就看着符翊走出去了。 符翊缓缓地走进一间厕所,关上门,吐了起来。 “呕吐真让人难受啊。”符翊边按冲水键边说。
他开门走到洗手池,洗手,甩甩手,便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胶囊,他弄出一颗就直接放进嘴里吞下。 他喃喃自语道:“这些药果然还是不能停啊。”“医者不能自医。”
符翊自嘲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然后他离开了,他没有回社团教室,而是直接离开了学校,他骑着车在路上,目标明确的前往某地。 他来到了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习惯性地向他打招呼,他也礼貌回应。 最后他走进一间病房里,面部沉重走到病床旁坐下。 他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女生,他握住她的左手,抵着额头,喃喃自语道:“真是对不起啊,当时没能保护到你,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去保护很多人了,所以你能不能醒醒......” 他眼角流出泪水,双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一位医生走了进来,符翊憋了一眼就没做其他的动作。 医生也一脸祥和的说道:“她各项身体数据都良好,估计没过多久就会苏醒。”“上次你这么说还是在一年前。”
符翊冷冰冰地说。
“我确实也说不准,只是为了给你个安慰。”医生解释道。
“我不需要安慰,你只需要告诉我事实就行。 ” “好吧,她如果苏醒了,可能也会因为头部的创伤带来失忆。长期还是短期没我没法肯定,只能说短期的概率会大些。”“无所谓,即使她醒了之后把我忘记了,我也无所谓。我会与她重新开始的。”
“你还真是喜欢她啊!”
医生感叹道。
“我更愿意这称之为爱。”符翊说。
“哈哈,原来如此。”医生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不过下一秒似乎有什么心事涌上心头,神情突然沉重。 他还是勉强挤出微笑说道:“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符翊没有说话,医生见此悄悄地,缓慢地关上门离开。 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属于符翊的片刻安宁,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