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阳方照,清露未稀,凌昭便已经神采奕奕地来到主屋前。望见从房中打着哈欠走出来的墨松,他当即扬起笑容来,小跑上前打招呼:“墨松哥,早上好呀!少爷醒没醒?”
“还未呢。”
墨松揉眼道,“先让厨房传饭吧,我去取药,一会儿便服侍少爷起来。”
“好嘞!”
凌昭笑意灿烂地应着,不动声色打量着墨松。身为洛清羽的近侍,墨松时常便留在房中,昨夜……他不记得墨松有留下来。或是他吗?昨夜和他过招的人。暗暗留意着墨松的举动,凌昭先去传饭了。再回来时,洛清羽已经起身,便服侍着他穿衣、洗漱。那包香囊,被墨松挂在洛清羽腰间:“少爷,您的玉佩不在枕下,是被您放在其他地方了吗?”
“嗯?有吗?”
洛清羽轻嗅着空气中的饭菜香气,显得敷衍至极,“可能是放在其他地方了吧,你四处找找吧,总不可能出这房间。”
“那白日我找找,少爷先用饭吧。”
墨松扶着洛清羽前往用餐,凌昭微微松下一口气。他扬起笑脸上前,凑在洛清羽身边道:“少爷,我白日能不能出趟门呀?昨日随小姐出门,我也得到不少赏钱,想出门买些东西来添置房间。”
“去呗。”
洛清羽随意道,“顺便帮我买几罐蛐蛐盒子,这两日墨松新抓来的两只蛐蛐儿,还没有正经的家呢。”
“好,我定然给少爷买最好的!”
得到应允,凌昭在伺候他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府门,径直前往太子府。“殿下,玉佩取到了。”
凌昭躬身将东西奉上,感觉到掌中之物被取走,才站直身体后退。夜冥玦拎起玉佩,细细看过几眼,倒是认出来:“这似乎是……国公爷生前佩戴在身上的。你将这样的东西拿走,他没有反应?”
“瞒过一日,应当是没有问题。”
凌昭道,“少爷目前并未起疑,只以为是自己放错了地方,让墨松小哥去找。”
“一日……也够用了。”
夜冥玦将玉佩攥在手中,抬眸看向他:“你可以回去了。”
凌昭迟疑一下,再度开口道:“殿下,还有一事。”
“昨夜我去偷玉佩时,在少爷房中遇到一高手,看起来他对少爷没有什么敌意,我怀疑是少爷身边保护的人。”
“高手?”
夜冥玦略挑一下眉梢,冷淡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生动。轻笑一声,他道:“国公府秘密倒是不少。”
“那我要……”“不必多做什么,老老实实当你的差,玉佩本宫会命人给你送去。”
“是。”
凌昭应下一声,便未再停留。他在街上先买了蛐蛐罐,又随意给自己买了些,便向国公府走去。这一路上,却听说不少关于江霁雪的传言。想着洛璃歌似乎关心此事,他便在将东西放回院中,匆匆去找了洛璃歌。“姐姐!”
他欢快地跑进来,望见洛璃歌正在翻看医书,便凑上来道:“姐姐还在看草药集录吗?你医术这样高明,草药不应当是早早便都记住了嘛?”
“……咳,学无止境。”
洛璃歌一本正经道,“何况我也要时常温习,才能记得牢固。”
“是这样啊……”凌昭摸着下巴,倒是没有追问。他转而道:“姐姐,方才我出门去,听说不少和江霁雪有关的事情哦。”
“嗯?人找到了吗?”
“没有哦,听说长公主昨日将府内给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寻到江霁雪的踪迹,更是让皇家守卫出门去搜寻,仍旧是一无所获。今天一早,她已经进宫面圣,请求皇上下旨去搜查了,现在街上许多皇家侍卫呢。”
凌昭一路走来,便望见不少。“哦对了!”
他继续道,“我还听说,江府一早去丞相府要人了。”
“丞相府?”
洛璃歌一阵诧异,这件事和丞相府有什么关系?“昨日宴席上,蓝语嫣和江霁雪打了一架,在这之后,江霁雪便失踪了,所以有不少人怀疑是蓝语嫣做的。”
“是这样啊……”洛璃歌顿时失去兴致。她相信蓝语嫣没有这样的胆气。先不说夜昭华在京的地位,只一个江霁雪,便能让蓝语嫣足够忌惮和害怕的了,吵吵架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做出绑架的事情。只凭流言便找到丞相府去,可见江家也是真的急了。微微叹口气,她正待说什么,便见冬雪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小姐,不好了!”
她焦急又气愤道,“蓝语嫣带着江家人找上门了,说是您把江小姐给藏了起来!”
“咦?!”
凌昭一脸震惊:“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蓝语嫣是胡乱攀咬吧?”
“就是胡乱攀咬!”
冬雪跺脚道,“江家是急疯了,现在什么话都肯信,非要小姐您出去说说话。”
“姐姐不要出去!”
凌昭在旁道,“他们肯定要欺负你!”
洛璃歌无奈,将书给合起。她看向冬雪:“他们现在在哪里?”
“已经请进门了。”
冬雪扁着嘴道,“老夫人称,这件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若我们在此时避而不见,反而会被人说是心虚,不若将人给请进来,好好安抚解释。”
“嗯,祖母说得有道理。”
洛璃歌道,“既然江家点名要和我说话,我自然要去见。”
“可他们……”“放心,你家小姐不会吃亏的,蓝语嫣若当真敢攀要我,我自然也会攀咬她,指不定谁更有嫌疑。”
话音落下,她便站起身:“好了,走吧。小昭,你回三哥处吧。”
“哦……”凌昭乖乖应下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哦,姐姐。”
目送着他出去后,洛璃歌简单收拾一番,便前往厅堂见客。江家大人需要上朝做事,并未跟来,来的是江夫人,和江家长子,江霁明。洛璃歌走入其中,并未听到江家人说话,倒是蓝语嫣在说着:“璃歌呢?怎么还不出来,江小姐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都如此敷衍。”